“不行。”路息川起身，往房间走去。
路泽小朋友跟在路息川的身后，扯住爸爸的西装裤：“那我能不能给妈妈打给电话?”
路息川拎起路泽小朋友，一起带到房间，掏出手机拨号给左清。
路泽小朋友的小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眼神紧紧锁在路息川的手机。这是爸爸第一次答应他，可以给妈妈打电话。
路息川将手机放在路泽小朋友的耳边，趁还在接通中，说：“好好说话，表现好一点。”
“嘀”的一声，接通了。
“喂?”左清刚回家，嗓子有些嘶哑，但依旧听出来妈妈的声音很温柔声音。
“妈妈，我是路泽，”路泽小朋友揪住爸爸的袖口，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雀跃，“我五岁了，快要上小学一年级了。”
左清在电话那头愣住，她还未反应过来，心里的酸涩感和愧疚感已经占满了她的心，想开口说话，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卡在嗓子眼。
“妈妈，我好想你，我想见你，”路泽小朋友快速说完这句话，抬眼瞧了瞧爸爸的脸色，“你想不想我?”
“妈妈很想你，妈妈等会就来看你，好不好?”左清眼睛红了一圈，手足无措踩在地上，来回踱步。
左清还未等到路泽小朋友的回应，电话就被掐断了，左清再回拨过去，路息川拒接。
左清只好发短信给路息川：“你带他来见我，我愿意延迟一个月。”
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三个月期间左清不能与孩子见面，除非是路息川同意的情况下，不然合同就得延期。路息川刚刚挂电话的意图很明显，不想让她见孩子。
路息川放在路泽小朋友耳边的手机被拿走，电话也被掐断。路泽小朋友这下忍不住了，大眼睛瞪着爸爸，抿着嘴巴满脸不开心，和路息川相似的眉眼处紧紧皱起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是男子汉，不能流眼泪。
“你真活该妈妈不要你。”路泽小朋友丢下这句话，生气的转身离开路息川的房间。
路息川一听这话，很想上去收拾路泽一顿······
·····
————
路泽小朋友将房门反锁，躺在床上生闷气的时候，路息川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打算出去接左清。
路息川敲了两下门，路泽还气呼呼的，用被子盖住脑袋。路息川又急促地拍了几下房门，不过一会，路泽就把房门打开了。
“等会你妈妈来家里看你。”路息川将他抱起。
“真的么?你不要骗我。”路泽一只手环着爸爸的脖子，一只手玩着爸爸胸前的领带。
“但是妈妈看完你，就要走了，你想不想要她永远留在家里?”
“想。”
“那你要听爸爸的话，妈妈才能留在这里。”
······
左清坐上了路息川的车，精神一直紧绷着，她在儿子那么小的时候离开，她心里一直是存有愧疚之心的，四年的成长时光她没有见证。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失败的。
路息川余光扫到她的神色，淡淡地开口：“路泽很乖，不会怪你。”
左清侧着头看窗外，没说话。过了一会，又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染小姐不住哪吧?”
路息川撇了她一眼：“冉小姐为什么要住我这?”
“那你们的孩子应该住路家吧?”
“你对我误解很深啊。”路息川将车停下来，手搭在方向盘上，与她侧目而视。
“什么误解?”左清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
“我与冉染没有任何关系。”路息川目光落在她的锁骨处，上面还泛着青色。
车内，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摩擦，左清先回避了眼神：“哦。”
过去了四年，是真是假还有这么重要么?无论路息川说的真与假，她不好奇，也不会追问。四年前，她与路息川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冉染，但就算没有冉染这一个人，她也会与路息川分手。
受不了他的控制欲占有欲，整日生活在路息川的监控之下，被禁锢在路息川设置的范围内活动，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再来一次。
暂且不说路息川说的话是真是假。
只是，为什么路息川现在才跟她解释呢?那天在酒吧说了那么多，他只字不说，现在却开始解释?昨天晚上浑浑噩噩地听见他说的那句“你走不了了”。
左清脑子里闪过一个答案：“路息川，你真的混蛋。”
路息川扯开安全带，将她的座椅调低，欺身压在她的身上，狭小的空间内，连挣扎都不易。
“路息川，你套路我?”
“不，”路息川将她的手扣在脑袋上上方，“我只是太爱你了。”
“你的每一部分我都爱，心还是身体，我都想要得到。”
左清扭头不看他，他也不恼：“你知道我这些年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么?”
“就是当初放你走，我想孩子在这里你总是要回来的，但是你居然这么狠心不要他了。”
☆、追妻【4】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么?”左清对上路息川的眼，眼底的厌恶路息川看得一清二楚。
路息川眼底一暗，翻身从她身上起来，将她的座椅调起来，左清看着他低眉顺眼抬手帮她扣安全，再重新发车。
左清张了张了口，最终没有说出话。
一路上寂静。
到了路息川的住所，左清竟觉得难以喘气，紧张是不可避免的。路息川将车停进车库，下车后看见她深呼吸，走上前牵住她的手。左清没拒绝他的触碰，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竟平静很多。
“走吧。”路息川带着她往大门走。
路泽在二楼房间的窗台上望了许久，终于看到爸爸的车回来了，他赶紧从房间里出来，去迎接妈妈。
左清一踏进房间，一个小身影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左清跪在地上抱紧了路泽，眼眶湿漉漉的。
“妈妈，我好想你，”路泽声音奶奶地，透着喜悦同时也有些委屈，“为什么你以前不来看我?妈妈你别走了好不好?”
路息川在旁边望着他们，路泽紧紧搂着左清的脖子，脸贴在左清的脸上，母子相认的情景他看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果真，这女人心里只有孩子孩子。
“路泽，”路息川将路泽从左清怀里扯出来，抱起，“爸爸跟你说过什么?”
路泽眼神还停在妈妈那里，张手想要妈妈抱，眼神很是急切，想要脱离爸爸的怀抱。
“你对孩子态度可以温和一点么?”左清从他怀里接过路泽，不满地口气。
路息川看着左清满眼都是孩子的样子，酸酸涩涩的滋味从心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