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太敏感。
乔念挣扎了两下，忍不住轻轻颤抖。
“不许看那个李梓!”
他在她耳边轻声威胁。
“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她嗔怪。
因动情而湿漉漉的双眸衬着红唇，格外诱人。
“我不管!我不管!不许你看他!”
乔念轻拍他的背哭笑不得安抚他：“好了好了，你这坛千年陈醋喝够了喔!”
“不够不够!”他气呼呼，“我一定要公开!”
“公开了你也不方便来。”
“那我也要来!”
“你晚上来接我?”
“九点!”
九点那么早，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十点!”
“就九点!超过时间我亲自进去逮人!”
“九点半。”
“那好吧!”
“……”
一番讨价还价他这才肯放人。
乔念真的挺服了周寒辰。
在外人面前，不，不止外人。
在她爸妈面前一副高风亮节，衣冠楚楚的成年人，在她这儿呢，就跟个三岁小孩子似的幼稚。
默默无言望天。
乔念和他纠缠了会儿，进场时不早不晚，门口是班长和副班长在迎人。
李梓远远就看到一位盛装打扮的高颜值妹子走过来，过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位是乔念。
和李梓关系要好的一位男士站在他身边，猛地一下用手肘撞了他一把，冲着李梓挤眉弄眼。
乔念假装没看到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
“乔，乔念，好久不见。”李梓回过神，结结巴巴的和她打招呼。
乔念轻轻撩了一把刘海，大方得体的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班长!”
李梓越发紧张，扔下门口的一群人，迎着乔念乔去他们订好的小厅，被扔下几位男生嘘声一片，乔念很镇定的假装没听见。
他紧张的用手擦了一把额边不存在的汗，和她寒暄：“听说你去了法国留学，最近刚回来?”
“是啊!”乔念因着方才对大型犬的承诺，目不斜视走路，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李梓也清醒过来。
萧菱菱早就到了，她正和先前要好的几位同学扎堆交谈，乔念一进门，她就伸长手挥舞着：“念念!”
乔念笑了。
光彩耀人，全场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她没有察觉似的快步走到萧菱菱那边。
她们上次见面是一年前的毕业典礼，细数也有一年没见了。
萧菱菱很高兴，她也很想乔念，两人坐着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乔念没看到叶一舟，好奇的问她：“叶一舟呢?”
萧菱菱有些不自然的笑笑：“他忙，没来!”
乔念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是她们毕业以来第一次组织的同学聚会，李梓很有心的请来了之前的科任老师，她一一打过招呼。
乔念和这些同学谈不上关系有多好，较真起来她对他们也就一年的印象，其他的时间对她来说太久远了，记忆早已模糊。
留学归来的乔念自然的成为众人的谈话中心。
女生有问法国景致的，问买买买的，还有明里暗里问她家的背景，还有问她现在在做什么，暗暗比较。
乔念才回来没一个星期，哪有什么事业可以跟他们说的呢!
至于家里背景，得了吧，那也不会告诉你。
男生就直接多了。
酒过三巡直接问乔念有没有男友。
乔念笑。
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原先也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组织，不好不给面子。
原来大家进了社会都是这样的啊。
前世她一次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现在体验一次了也就够了。
时间过得很快，和他约好的九点半，乔念还是很乖的，到点了就要回家。
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脱身，她还是迟了些才能离开。
萧菱菱只是跟着她去了洗手间，今晚的她很不对劲，乔念拉着她到角落：“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萧菱菱神色复杂的看着乔念，她笑，妩媚妖冶：“没事。我明天再去找你?”
“叶一舟呢?”
“他忙!”萧菱菱满不在乎的说。
乔念微微叹气，心知今晚是套不到任何话的，她摸摸萧菱菱的头：“那你现在跟我走?”
“不要不要!”她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我还要再玩一会儿。”
“那你回家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啦!别担心那么多!我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怎么可能放心呢。
多少年的闺蜜了，对方有什么不对劲，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菱菱轻推乔念出去，“好了好了，小老太婆，放心吧，我会早点回家的，我到家了给你电话?你快回去吧!不然他待会儿杀进来揍我!”
“那我们明天出去玩?”
“可以可以!”
这让乔念怎么能放得下心，她一步三回头，萧菱菱呢，吊儿郎当的靠在墙边冲着她傻兮兮的笑。
也是一笔糊涂账。
乔念刚走到大厅，就又被拦下了。
李梓站在大厅的小水池边低头不知道走看些什么，看到她走过来后，他面向乔念站直身体。
乔念想装没看见都不行，她尴尬的打招呼：“班长在等人?”
“嗯，在等你。”
“……”
所以她能收回刚刚那句话吗?!
李梓很郑重。
他和乔念细数已经六年没见过面了，从认识那天算起，也有十二年了。
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他午夜轮回时常常懊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主动点。
在林倩云伤害她时又为什么要退缩。
这次聚会，他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他已经懦弱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聚会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气氛有些尴尬。
“班长。”
“念念。”
两人同时开口，又愣住，李梓难得硬气一回，霸道的说：“我先说。”
你先就你先。
乔念木纳的点头。
“念念，我们认识了十二年，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你，原谅我的告白迟到这么久，现在我能问你，我还有机会吗?”
他鼓起勇气说出一长串的告白，目光期盼的看着他爱慕多年的女孩。
乔念很尴尬。
她以为自己多年的疏离早已让对方偃旗息鼓，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来这一出。
有些腻味。
当初的懦弱又岂是现在一句原谅他迟到太久而烟消云散的?
“学长，对不起。”
她的红唇张开，吐出无情的句子。
李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