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樱低头扫过那几张履历，都是金垚干过的事，偷盗、聚众酗酒、校园欺凌，密密麻麻地都在指控她是个不良少女。
“你们是干什么的?”她问。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们是一群捍卫世界和平、每天累成狗，高尚也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力量。”
“狗腿子。”
云西州：……他刚才的确说过累成狗。
凡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云西州：“昨天晚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对我们至关重要。如果你能提供有效的线索，我保证你的人生将重新改写。”
其实这个人态度不错，比泼了她一头水的张小花强。
凡樱：“包括得到你吗?”
云西州：“……”
凡樱：“要是没机会，我可能想不起来。”
云西州：“不是我不答应你，你看到你那四个同伴了吗?他们现在都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那我们的生活是这样的，每天上班前……每天下班后……”
云西州冲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那是消除记忆的□□?”
“对。”
“那我好好想想。”
“你好好想想吧。”
云西州的视线落在后视镜里的杀马特身上，见她苦恼似的托着下巴，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
凡樱跟着云西州下车，进入公寓楼，她肩上披着云西州的外套，宽大的外套垂下来遮住了被铐着的双手。别看云西州笑的可亲，对她一点都没放松警惕，这么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走吧。”电梯来了，云西州催促反应进去。
电梯里有人，笑眯眯地和云西州打招呼：“西州啊，这……你女朋友?”
打招呼的人不太确定，从没见云西州带女孩子回来过。颜超正，身材超好，有钱，脾气好，笑容可掬，作为附近炙手可热的未婚男士，闲着没事的大妈都盯的紧的很。今天竟然带了一个回来，但这跟想象中完全不符啊，怎么也不该是这种类型……看那一头乱毛，跟野鸡似的!
流浪了上万年的凡樱还没适应大妈老乡的单刀直入，男人就灿烂一笑：“不是，我侄女儿。”
凡樱在大妈长出一口气的松懈中感觉受到了严重的鄙视，云西州是位面管理局的重要人物，她必须要跟此人纠缠一段时间，时间越长越好。在云西州尚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里，凡樱猛然把额前的黄毛甩到后面，以自己也觉得过火的桀骜冲云西州喷出一口气：“叔叔，你刚把人家嘴亲肿了。”
电梯里的大妈瞬间安静如鸡。
龙傲天9.9：宿主，请注意你的言行，你对龙傲天9.9造成了无可弥补的巨大冲击，噢，我的小心肝……
云西州在大妈的注视下把凡樱从电梯里拽出去，临走前还笑着说了再见。
“小丫头，跟叔叔皮是吧?”
云西州把凡樱推进去就把门锁上了。
第9章 位面管理局日常
“哦~我的宿主大人把游戏玩成密室逃脱了。”龙傲天9.9揶揄道。
“闭嘴。”凡樱转了一圈，发现这是云西州的浴室，无论是透明的淋浴房还是一尘不染，所有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浴室柜都似乎在说明云西州绝非和表面看起来一样松散、亲和。
凡樱进来后，听到外面大门响了一声，云西州可能出去了。
她试着叫了云西州两声，果然没人理她。
凡樱叫龙傲天9.9扫描附近，龙傲天9.9刚开始扫描就遇到了阻力。
“但我们离开这里还是可以的。”等云西州发现，凡樱早就无迹可寻了。
“不，我不走。”她在宇宙中漂流的时候，要等很长时间才能遇到一个机会。现在无数机会摆在面前，不拿可惜。
“但风险也大。”龙傲天劝凡樱，但看到她眼睛的时候，不自觉地把话咽了回去。
如果凡樱后退，那就不是凡樱了。
凡樱四处看了看，浴室里虽然有个马桶可以坐，但想到是云西州用的，凡樱走到浴室柜前，把上面的东西全推到地上，听着那哗啦啦的声音，莫名的爽快，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云西州去了趟家附近的超市，买完东西后就赶紧回家了。
打开门，屋里一片寂静。
云西州心里一沉，快步走到浴室门前，推门、开灯一气呵成，便见那小丫头顶着一头鹦鹉毛对着他笑的放肆，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他的东西。
“不是让你洗头吗?”云西州难得皱眉。
凡樱冲他晃了晃铐在一起的手腕：“你没对我说，而且我也洗不了。”
云西州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是没说，光记得去买一些她需要的日用品了。
凡樱看见男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以为他会发怒或者再把她转移到哪个地方铐起来，却被男人拎到了淋浴房，按住脑袋一阵冲洗，接着擦干、吹风，其间还拿剪子晃悠了两下，等凡樱再度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一头颜色已经差不多冲洗掉了，只剩脸颊旁边还有一缕红色，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瞬间从不良少女变身乖小兔了。
不过这容貌，绝对是放在人堆里一眼挑不出来的那种，也就是沾了年轻的光，有几分可爱。
云西州该不会对这样的不良少女感兴趣，顶多是无法忍受。
那敢情好，凡樱从镜子里给云西州一个笑：“谢谢叔叔。”
云西州心脏一窒，原指望她乖顺一点，叔叔叔叔，她倒是叫上瘾了，殊不知他早从镜子里瞧见她眼底的狡黠。
云西州故意把大掌一伸。
凡樱以为他要拍她，本能低头，却感觉头被人轻轻揉了一把。
“叔叔给你做饭去，你等着。”
凡樱眼睛微微放大，看着那个潇洒离去的背影。脱了外套，云西州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下摆扎在制服裤子里，每个边角都充满禁欲气息，然而她的头顶似乎还停留着温暖的触觉。
“宿主宿主!”龙傲天9.9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干什么?”凡樱回过神。
“你注视那个男人超过了五秒钟，自从本系统和你绑定，从未见过你失态，本系统感觉到了危险。”
“那是你低级。”
嗷嗷嗷，龙傲天9.9捶地，见过这样的宿主吗?一点也不怜惜系统，系统冷，系统渴，系统求怜爱求抚摸!
也就半个小时，云西州从厨房里出来了，招呼凡樱吃饭。
凡樱坐下一看，糖醋排骨、清蒸鱼、凉拌茄子、娃娃菜、蘑菇汤，竟然全都是她的口味。
不由怔住。
云西州：“怎么，这些不都是你爱吃的吗?”
凡樱：“你怎么知道?”
云西州放下饭碗：“你当我们位面管理局跟你们学校政教处一样是摆设?”
凡樱松了口气：“你们还挺费心，就不怕我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