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人有人操纵的只有喻娇鹰，但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听了那人的话来找她麻烦，总不能挨个问过去。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个记者得到消息，喊几个同事来就够了。
还有一点，并不是这些记者造成喻娇鹰的伤势，警察也不能扣押他们。
剩下的那位骂喻娇鹰小三的大姐更奇怪，一个劲说自己认错人，警察一问她，她就表现得跟神经病似的，终究问不出什么东西。
他们忙活半天几乎没找到有用信息，警察也不会为喻娇鹰一个人的事多较真，就算封征花钱让他们从严处理，顶多能把那个伤害到喻娇鹰人身安全的大姐拘留几天，对几个记者，教育一番就放出去了。
喻娇鹰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对处理结果没什么不满，然后她便跟封征一起出了警察局。
喻娇鹰坐在车里，打趣地说“看来我出国时间太久，没掌握住在国内处理事情的方法。”
封征显得有些不开心：“现在还说不让我插手?”
喻娇鹰懒懒地瞥他一眼：“你不用插手，我差不多已经知道是谁要搞我了。”
“?”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哦，不过有一件事，你去问问你的保安，为什么不让我进科瑞公司的大门。我来了也有很多次了吧，居然还会被你的人挡在门外。”
喻娇鹰说完不由抱怨一句：“如果不是被挡在外面，我也不会遇见那些狗仔……”
“还有这种事?”
封征听到这个，已经不是单纯的不开心了，他是生气——本来让喻娇鹰在自家公司大楼前面受伤他就很不开心了，中间还有这种情况?他立刻打电话到保卫科，问今晚值班的是谁。
喻娇鹰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地听着，封征问完话后，她才开口：“怎么说的?”
“对方说是我授意他不让你进门……奇怪。”
喻娇鹰笑了笑：“人的记忆是可以bei操控的。”
封征疑惑地看向她：“怎么说?”
“阻拦我的保安肯定知道自己闯祸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他的大脑会自动修改对命令下达者的印象，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不过，根据该机制的运行理论，即便下达此命令的人不是你，也肯定跟你有关，或者可以让他们顺利地将那个人和你联系到一起。”
封征听她这一段长篇大论，由衷地说：“不错啊，学没白留。”
喻娇鹰瞥他一眼：“我好歹拿到生物学的博士学位了，好吗?这三年我的课外读物只有各种文献，只要是生物相关的，我几乎都看过。”
“写毕业论文需要涉猎这么广?我当年毕业也没这么费劲。”
喻娇鹰想翻白眼：“不涉猎广我怎么知道需不需要?你运气好呗，我啊……或许看了半个月的文献，看完才发现能用到的就一句话呢。”
封征挑挑眉头：“OK，我就当你跟了特别严厉的导师。那我们现在来猜猜，那个能让保安修正记忆成是我直接授意的人到底是谁。”
科瑞公司有这号人物?
封征沉吟片刻，道：“郭青云?”
喻娇鹰在心里为郭秘书默哀三秒钟：“郭青云跟我没仇，他干嘛不让我进。”
封征更不解了：“你刚回国，怎么会有人跟你结仇?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自己性格太糟糕，得罪人了。”
“呸。”
喻娇鹰抱着手臂往车座里面缩了缩：“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名声在外的‘绯闻女友’么?如果你整个公司都觉得她是老板娘，她授意跟你授意就没差别了，而且，‘绯闻女友’跟我这个‘前女友’也算有直接利益冲突的人。”
封征冷着脸看向远处：“你是说楚卿卿?这种话也有人相信么?”
“不信你去问问那个保安，是不是她。再说了，谁让你不澄清……你人这么高冷，别人都以为你默认呗。”
封征气得砸了一下方向盘：“我难道要为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特地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楚卿卿跟我没关系?!”
喻娇鹰没说话，她知道封征说的是真的，当初她以玩笑的态度问他跟楚卿卿的关系，封征根本没当回事儿，虽然回答得暧昧，喻娇鹰却能感觉得到，这家伙根本就不把自己的问题放在心上……
但是楚卿卿不就是看中封征对这些小事不关心，听之任之的态度，才越来越过分么?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三观就不同，楚卿卿自我高chao时间长了，三人成虎，旁观者反而会相信。
封征倒是相信喻娇鹰会跟自己保持一致的精神步调，他没把这种流言当真，也不觉得喻娇鹰会当真。
……好吧，喻娇鹰不得不承认，封征高估她了，她曾经是有点当真的。
喻娇鹰偷偷吐一下舌头，便听封征迟疑着问：“刚刚的两件事也是楚卿卿做的么?”
喻娇鹰摇摇头：“我没有证据。”
封征打着方向盘把汽车从警察局开出来：“先回去吧，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
喻娇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突然觉得好笑——看来秀才遇见兵的不止她一个人，封征也不精通那些下流手段啊。
“你打算怎么对这位楚小姐?”
封征随口道：“我不需要特地怎么对她，我对她的印象只是一个业绩不是特别突出的员工，对公司来说无足轻重。”
喻娇鹰惊讶道：“你打算开了她?”
——对哦，封征可是她的上司，他们根本不需要掌握任何证据，看这员工不顺眼直接开了就好了，像楚卿卿这种人也不会把精力放在业务上，她不是什么不能缺少的人才，现在的科瑞公司离了喻娇鹰不行，离了楚卿卿还不行?
于公于私，封征都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封征冷着脸没说话，喻娇鹰下意识摇摇头：“这样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小坤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封征很关注封坤，但是因为他养父母的关系，他跟封坤不可能亲密无间，他能保证给封坤提供优渥的医疗条件，但是感情这方面……
“你这是在替楚卿卿求情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喻娇鹰笑嘻嘻地瞅封征一眼：“谁要给她求情呀，我只是好奇，她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小坤的病情这么短时间里好转。这位楚小姐难道是被上天眷顾的命运之女?我请的权威专家都做不到的事情，她随便找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鸡医生就能做到了?笑死。”
封征听到这里不由看向喻娇鹰：“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现在话还不能说满，但是你猜我那天在医院里听到了什么?”
封征皱了皱眉头：“什么?”
喻娇鹰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道：“楚卿卿对小坤说，等会儿你哥哥来了，你要好好表现。我不是精神科医生，但是我觉得这种目的性过于明确的话，说给自闭儿童听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