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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砂糖都没你甜_庆新岁【完结+番外】(28)

  就这样,两人的距离从一万一千一百六十公里, 拉到了一万三千多公里, 手机成了两人唯一的沟通工具。

  有一次黛蓝给苏墨深拨了视频电话,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那边的生活条件,何止是艰苦,生活条件甚至不如中国西部农村。房屋年久失修,设施陈旧,停水停电频繁, 甚至连油盐酱醋都得自己想办法解。

  一个病床上挤着两三个病人, 一个个都是半大的孩子们, 身上插满了管子。当时黛蓝匆匆扫了一眼,就挂断了视频, 那些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孩子们,看得她揪心。

  高三的生活兵荒马乱, 没有一丝放松。相比于其他人, 黛蓝的高三更累,她一边抓着专业课, 一边抽时间练舞。

  身边的同学都像打了鸡血般,一个比一个拼,早上天不亮就进了班,哈欠连天,都说哈欠是会传染的,实则一点都不假。

  桌上的咖啡瞬间见了底,浓浓的咖啡味飘荡在教室里,阵阵苦涩飘进每个人的鼻间,勾起了每个人心中的疲惫,跑着吃饭、跑着接水,桌上的小台灯凌晨还不灭...

  高三这场持久战,拼的就是毅力。

  一个忙着学习,一个忙着救人,两人一周一次的联系已经变得毫无规律,有时半个月一次,甚至一个月才联系一次。

  有时候黛蓝就感觉他们间有那么些许疏远,好像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

  平静的高三生活也有着涟漪,打破这平静。

  黛蓝的前桌,平日里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徐高仁,自习课上正埋头写着模拟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忽地把笔一摔,把书一扔,猛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一摞摞又高又厚的书下,喊道:“天天刷题!天天刷题!闭眼诺曼底登陆萨拉热窝斯大林格勒战役,睁眼七大洲四大洋亚热带地中海,还有那堪比登泰山的函数大题,真他妈够够的!快把老子逼疯了!个屁重点大学,谁他妈愿意上谁上,老子去工地搬个砖也没这累,灰狼啖肉,白狼吮血...他妈把老子的血吸干吧....”

  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那一瞬,班上的气氛无比沉重,压抑到了极点,一半是天堂一半是不见底的深渊。

  没人上前阻止他,亦没人上前安慰他,因为,其他人的情绪也都在紧绷着,像一根根紧绷着的琴弦,不知还能承受多大的力,也许,再施加一点力就“嘣”的断开了。

  这呼喊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一个个心里都不好受,努力了,付出了,可为何就看不到成果?那分数为什么就停止不前,不增反减?

  班上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

  蒋维听见了动静,立刻从办公室赶来,让几个高大的男生把徐高仁扶到办公室去,留下句“大家继续上自习”又匆匆离开了。

  殊不知,人一走,班里就炸开了锅。

  明德的实验班在整个江城拔尖,从这个班里出来的学生,不是被国外学校全额奖学金录走,就是全国高校任你选。

  但同时,这个班的竞争力也是最最激烈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备受外界瞩目,实验班的学霸们从来不敢松懈,也不能松懈,学校把最好的师资力量都给了他们,单独给他们辟出了一栋教学楼,给他们安排了最优秀的教师,如果考不好,对得起谁?

  黛蓝和秦一茹大眼瞪小眼,心里唏嘘着,徐高仁平常在班里稳排前五,谁都没想到平常嘻嘻哈哈的他会失常。

  每个人心中都压了块大石头,但不累不苦怎能叫高三。

  一周后,徐高仁回来了,如往常般继续上课、埋头学习,周围的人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谈那事。

  徐高仁回来的第二天,蒋维就组织开了教育班会。

  “同学们是不是很累?”

  底下的同学都异口同声“累”

  “到底累不累,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大声喊出来”

  “累!”像是发泄抱怨般,发出了震耳的声音。

  “累就对了,不累你们就不在这个教室里坐着了,为什么某些同学会崩溃失常?是因为你们正处于一个最重要的阶段--瓶颈期,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大,学不进去很正常,但想要逾越它就必须找到根源,正视它解决它,熬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你熬得过,出众;熬不过,出局”

  “就这么简单,也这么残酷,你以为往届红榜上的学长学姐们,都是玩玩儿就考上HF的?哪个不是流着泪咬着牙硬撑了下来”

  “所以啊,亲爱的孩子们,发泄一下就够了,可千万别把发泄当成你放纵的借口,时间真的不多”

  下面一个个都低着头,鸦雀无声,蒋维说的多,但都是事实,一针见血,插进每个人的心窝窝。

  十年寒窗,只待今朝。

  黛瑶咬咬牙,拿出了一年的工资,把黛蓝送进了江城艺考升学率最好的舞蹈集训班,也被称为魔鬼集训营,里面分不同方向,有芭蕾舞表演方向、古典舞表演方向、民间舞表演方向、中国舞编导方向、国标舞编导方向、电视舞蹈方向.....

  黛瑶一向遵循民主型家庭教育,尊重女儿的喜好,从不强加干预,对于黛蓝选择芭蕾表演方向这一决定,给出了大力支持,从紧张的巡演中挤出时间,给黛蓝收集芭蕾表演方向的相关资料。

  一周三次的集训让黛蓝的高三变得更加繁忙,别人只需搞好文化课就好了,她的文化课和舞蹈要同时抓。

  除了刷题就是排练舞蹈,很多时候,苏墨深给她打国际电话时她在集训,她打回去的时候他又在给病人做手术,就这样一次次阴差阳错的错开。

  离高考越来越近,蒋维让大家把自己的目标院校写在后黑板上,起初还有几个人不好意思,自己心中的目标院校太牛逼了,写上去怕别的同学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经过蒋维的一番敲打后,一个个都放开了胆,将自己远大的梦想一笔一划用力的写了上去。

  蒋维说,被嘲笑过的梦想,总有一天让你闪闪发光。

  黛蓝站在后黑板前,手指使劲捏着手里的白色粉笔,眼睛似乎透过了黑板望向了远方,末了,扬起嘴角,抬起手,刷刷的写上长长的几个字。

  “黛蓝: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学校”

  ~

  坐标坦桑尼亚,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一片兵荒马乱。

  小戴维手持匕首放在脖颈上,10岁的小男孩眼中充满对这个世界的防备,是深深的绝望。

  小戴维的母亲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和男人鬼混染上了艾滋。她对那个让她染上艾滋的男人有多恨,就对小戴维有多狠。为了报复那个男人,她故意生下小戴维,日夜虐待。

  小戴维体无完肤,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一脸防备,苏墨深曾多次给他包扎,可他发现,小戴维身上的鞭痕、脚印越来越多,有些定痂的又重新裂开,皮开肉绽。

  有次,他跟在小戴维身后,到了一个破落不堪的废墟,屋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冲出来抓着小戴维的身子扔进了装满盐水的桶里。他看见小戴维挣扎着,眼神死死的盯着对面女人,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狠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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