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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_落桐【完结+番外】(41)

  思及此,黄德全忙朝御膳房中忙碌着的人们训诫道:“以后凡是穆充衣的膳食再不可有任何马虎。该有的份例记得添全喽!”

  众人听罢,忙俯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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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落领着云锦远远便望见了朝这边走来的云棉。

  云锦跑到云棉跟前绕着她转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受伤后直接板起脸来揪住她的耳朵训斥道:“你个死丫头,整天莽莽撞撞的,总是要让我跟主子担心,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了宫就得敛着点性子,可你就偏不听!”

  “哎呦!哎呦!锦儿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云棉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护着耳朵叫疼,“疼!疼!疼!锦儿姐,你再揪下去,我耳朵跟这膳食都要废了!”

  云锦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食盒,忙松开她的耳朵,将食盒接了过去走到黎落跟前:“主子,您看,云棉给您讨了饭食回来。”

  云棉走到云锦身边吐了吐舌头:“才不是讨的,是那个什么苏大人帮我做主取回来的,您们都没看见黄德全那副小人嘴脸,简直要恶心死了。”

  黎落皱眉:“苏大人?你认识他吗?”

  云棉又小跑着到了黎落边上:“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呢!估计是人家把我错认成别人了,这才帮了我。”

  “亏你走了狗屎运,遇见个眼神不好的,否则我和主子还得想法子救你。”

  与此同时,走在回太和殿路上的苏迅影打了一个的喷嚏。

  他使劲地揉了揉鼻尖抬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喃喃道:“难道是又要变天了?”

  ……

  第四十五章、冬青,你说我该不该信云嫔?

  落缳宫里,关雎鸠懒懒地坐在小炕上剥着瓜子,冬青立在她身后,一下又一下地为她捶着背。

  “你将本宫的意思说与黄德全了吗?”

  关雎鸠声音有些慵懒,像是一只在火炉旁蜷了许久之后伸展身子的猫咪发出的叫唤声。

  冬青停下为她捶背的动作,从矮桌上拿起那印了野鹤花纹的白玉水壶为她倒了杯茶水端到她面前的桌上:“主子放心吧,奴婢都交代妥当了。”

  关雎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本宫倒想看看,她能跟本宫嚣张到何时!”

  说话间,外面有人通报,说是黄德全求见。

  冬青笑道:“这黄德全还真是猴急,这么快便来讨赏了。”

  关雎鸠望着冬青笑了笑,将手里的瓜子儿丢进小盘子里,又从腰侧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让他进来吧。”

  黄德全这从外面进来,朝关雎鸠行了个礼。

  冬青笑着扶住黄德全:“黄公公,您就不必多礼了。”

  黄德全看着冬青和小炕上贤妃皆是满眼含笑地望着自己,刚在脑海里准备好的请罪的话瞬间便消失了。

  “谢……谢贤妃娘娘。”

  关雎鸠用眼神示意冬青,冬青便绕到那架用金线绣成的八仙过海屏风后面取了几锭银元宝塞进黄德全手中。哪知黄德全刚的手刚碰到银子,手瞬间就缩了回去。

  关雎鸠眯起的小眼睛里尽是凌厉之色:“黄公公这是何意?嗯?”

  关雎鸠的声音不咸不淡,却隐隐含了些“山雨欲来”的怒气。

  “奴才奴才没别的意思。”

  黄德全声音里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关雎鸠忽地扬起手边的茶杯摔在了黄德全的脚下。

  “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房间此刻却如同一只逼仄的笼子,锢得黄德全喘不过气来。

  他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了许久也没说全其中意思“回……回娘娘……奴才……本……本来是按……冬青姑娘的话做的……可……可后来……苏大人……就来……来了……”

  关雎鸠闻言目光一凝,怒然道“苏玄影?他干什么去了?”

  黄德全颤巍巍地低着头“苏大人带了穆充衣身边的大宫女云棉过来找奴才拿黎春阁的午膳,奴才不得不给啊……”

  “这么说来倒是本宫为难你了。”

  关雎鸠转身从小炕上下来,越过他行至窗边幽声道“既然不能来明的,那便用暗的吧。黄公公,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黄德全闻言面露难色,一边是皇上,一边是贤妃,他这个做奴才的哪边个都得罪不起。

  一时间,黄德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头支吾着。

  关雎鸠见他久久没有应声,又转过身来,眯起那双小眼盯着他“看来,黄公公是吃不下本宫这敬酒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黄德全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黄德全自然是听出其中意思来了,心中左右衡量了片刻,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叩首道“奴才……奴才……愿为娘娘效劳。”

  关雎鸠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笑来,又吩咐冬青将那鼓鼓的钱袋塞进黄德全的手中“本宫就知道黄公公是个聪明的,你若替本宫拔了这肉中刺,以后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拔……拔了?娘娘的意思是……”

  关雎鸠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寒玉镶金护甲低声笑道“黄公公莫要误会,本宫可没那么残忍地想要她的性命,只不过是想让她稍受些惩戒罢了。至于怎么个惩戒法……”

  关雎鸠声音一顿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紫色的葫芦小瓷瓶递给他“每日在她的午膳中稍加入些许便可。”

  黄德全盯着她手中的瓷瓶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将那瓶子接过“奴才明白。”

  待他离开落缳宫,冬青才满心疑惑地行至关雎鸠跟前低声道“主子,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关雎鸠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去,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揪了几朵迎下来揉碎。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冬青,你说我该不该信云嫔?”

  冬青一愣,竟没想到主子会这般问自己。

  云嫔那人看起来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每每来落缳宫同自家主子闲坐也总是“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得好不亲切。在那张笑语盈盈的脸蛋的背后,冬青猜不出她是否还有别的面孔。只是这个世上防人之心终不可无。

  想到这,冬青才低头道“云嫔对主子的情谊几分真几分假,奴婢瞧不出来,可在这后宫之中,真心能又有几分?”

  落缳宫恍若未闻,只是望着染在手指上的黄滟滟的花汁兀自出神。

  偶尔从窗外卷起一阵风,吹起她披在肩上的青丝。

  微微的风声中夹杂着她少见的轻柔的声音“那药是云嫔给本宫的,她说不会要人命,量她也没那个胆子糊弄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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