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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1026)

  多尔衮作势瞪了弟弟一眼,然后朝岱岳招手,“来来来,到阿牟其这里来,不要理你阿玛。”

  岱岳见救星出面了,立即转身投入了他伯父的臂弯里,“阿牟其,您可要为侄儿做主,侄儿好久没见着二阿哥了,不舍得这么快就回去啊!”

  “放心,这里做主的人不是你阿玛,阿牟其的话,他敢不听!这样吧,晚上就和小慧都留在这里,跟着你们地阿牟睡,明天继续玩。什么时候玩累了什么时候回去,好不好?”

  岱岳立即欢呼雀跃,连东海都跟着拍手,“好啊好啊,实在太好啦,这下可有得玩啦!”

  多铎无可奈何地“哀叹”道:“算了,拿你们没办法,有了伯伯忘了爹,我还是知趣点,别呆在这里当你们的冤家了。”说着起身。拣拾了几本折子,摇摇头走了。

  多铎走后,多尔衮开始考校起几个孩子最近的功课了。先是考了几个汉字,又分别考了几个满文。意外的是,几个看似很贪玩的孩子居然全部都能说能写,倒也令他刮目相看了,不由得赞扬一番。

  岱岳笑得像朵喇叭花,“识得这些字也不算多厉害,我额云还会背汉人的诗词呢,我那天听到她背了一首。背得可好啦!可不是师傅教的。”

  多尔衮微笑着转脸向小慧,小慧被弟弟夸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禁不住红了脸,小声道:“别听他吹牛……”

  “呵呵,不要谦虚了,咱们满人家地格格,认识汉字地没几个。会背诗词地就更难得了。你背来给朕听听,让朕看看你将来能不能当个才女,让那些官宦子弟抢破脑袋。”

  小慧本来也不是个胆怯的人,眼下多尔衮的态度又极是和蔼,于是她也就落落大方地站直了,用清脆的声音背诵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能休,月明人倚楼。”

  多尔衮也算是饱读诗书,深谙汉文。虽然自己并不吟诗作赋,可也立即听出了此词的词牌名,“哦,这词不是白居易的长相思吗?你可知其中意思?”

  小慧这下真的羞涩了,“奴婢也不怎么清楚。从字面上看,倒好似个痴情女子在怨恨负了心的情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没了。

  没等多尔衮点评,东海就挺了挺胸,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个词牌我知道。我会背一首和你地不一样的。”

  “哦?”三个人一起看他。有些意外。

  “那你这就背背看,可别是吹牛啊。”多尔衮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地模样来。

  东海的表现立即打消了他们看笑话的想法。他很流利,很清楚地把他所知道地“长相思”背诵出来:“宫几层,阙几层,奈何望君千里行,西风传别情。朝朝思,暮暮思,愁如蚕丝默默织,妾问君可知?”

  多尔衮听过之后,先是赞了东海几句,接下来,倒是踌躇了。因为他知道地“长相思”名句里,根本没有这一首,东海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真是奇怪。“这个长相思也不错,你跟师傅学地?不可能啊……”

  东海那双明亮地眼睛眨巴眨巴,回答道:“怎么,阿玛不知道有这么一首,那额娘怎么知道?”

  “你额娘教你的?”

  “不是额娘教的,而是儿子在她的帕子上瞧见的。儿子前几天捡拾到额娘丢失的一条帕子,上面绣着很好看的叶子,还有这样一首词。儿子看了看,觉得这词儿挺好地,就默记下来了。”

  “帕子呢?也拿来给阿玛瞧瞧。”

  “您自个儿去额娘那里瞧好了,儿子捡到之后就还给额娘了。”

  多尔衮不再说话,低了头,思忖一阵子,脸色有点发阴了。是独自坐在书房里练习书法。忽然,周围似乎有点异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腰间就被猛地一搂,我惊叫一声,差不多就要写成地帖子立即被墨汁弄污了。

  不用回头看,我也猜到这人是谁了,“你呀,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背后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吓我一跳!”

  多尔衮绕到我面前,今天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人也笑嘻嘻的,“我看你这么认真这么凝神,就想逗你一下。怎么,没把你吓坏吧?”

  “那么容易就吓坏的话,我不就是鹌鹑了?”我放下笔,指点着毁坏的作品,埋怨道:“我练了半个时辰,就属这张最满意,眼看着就要写到最后一个字,却被你一捣乱,全都毁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再写一张嘛!总不能,我替你写,赔给你吧?”他倒是满不在乎地,打量着我的字帖,作洋洋自得状:“嘿嘿,你写馆阁体倒也中规中矩,可写行书,怎么看都别扭的,再浪费多少张纸,也及不上我的。”

  我嗔怪道:“哼,你还好意思吹嘘,我看呀,你能及得上王羲之,颜真卿他们十岁时候的书法水平,再来吹嘘还差不多。可惜啊,我看你就算练到头发花白,也是白扯。”

  他这次倒是没有和我斗嘴,而是低头翻检着我之前废弃了的字帖,一张张仔细地瞧着,“这个是临江仙……这个是鹧鸪天……唔,这个好像是忆秦娥……都是宋词。我看你似乎挺喜欢宋词地嘛,以前我见你填过昭君怨,还有卜算子,这些年来怎么不见你自己填词了?光拿别人写的练习有什么意思。”

  难得他也有闲情逸致跟我聊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我一面忙活着收起那些失败的字帖,一面回答道:“我又不是文人骚客,哪里有那些才华。况且吟诗作赋也需要有感于发的,没有感慨没有心情,又怎么能填出好词来?”

  没想到他倒是感兴趣了,有点不依不饶地意思,“我就不信,你这些年来就没有些足以让你有兴趣填词地人和事。你借故推脱,大概是怕我叫你现在就填词吧?”

  我愣了一下,马上表示不屑地笑了,“哈哈哈……你想让我填词就明说,这点激将法的小伎俩,只好去骗骗小孩,哪里让我轻易上套?”

  多尔衮转过身来,揽住我地腰,和我并坐在一起。幸好椅子足够宽大,也不甚拥挤。“看你也没那么容易上套。这样吧,你若是心里有我,就填个词给我。若没有,就算了。”

  我被他那“幽怨”的眼神逗乐了,“那好啊,我填就是了。只不过,你也要填一首给我,否则就是心里没有我。”

  他没想到反过来被我“将军”了,自是一愣。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他填词作赋,估计他也没有这个本事,我暗自偷笑了。

  没想到,他很快点了头,“那好,咱们就一起填,词牌不限,时间嘛,在晚膳之前完成。”说罢,就取了几张纸,端了笔墨到窗下的小桌子前去琢磨了。

  我目瞪口呆了一阵子,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做作业。用什么词牌好呢?我思考了良久,才决定用“长相思”。在纸张上沉吟着写道:“滦水流,御水流,流到武英拱桥头,月明下西楼。情惶惶,意惶惶……”写到这里,卡住了,苦思而不得,只好抬头望了望窗外。此时夜幕降临,月明星稀,倒是恰好有一双燕子从低空中掠过。它们大概是要结伴同行,去温暖的南方过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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