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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449)

  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当他喝到兴头上地时候,越是劝他越是要喝,谁要是抢了他的酒壶他就跟谁急,尽管我心里明白,却又不得不劝,生怕他喝坏了身子。

  “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多尔衮说到这里握了握我地手,感觉他的手心是炙热的,可他的言语依然清晰,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现在离醉还早着呢,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淏的酒量自然没有多尔衮好,两人才对饮了没几杯,他就有了三分醉意,只不过仍然刻意地保持着分寸与合适的举止罢了,“是啊,王爷的酒量自然没话说,只怕到时候我不胜酒力,最先倒下,可就大失体统啦!”

  “咳,何必妄自菲薄呢?就像你我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谦虚自己的箭术,可是现在看来,犹然与我不相上下了,想必这酒量,也应该大有进步吧?”

  多尔衮说到这里,侧脸望了望我,“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和你哥哥以后再见面恐怕就很困难了,所以要格外珍惜每一次见面的机会。”

  “哦?怎么回事?”我不由一愣。

  多尔衮回答道:“是这样的,我打算让你哥哥在明年开春以后返回朝鲜,现在屈指算来,也只剩下七八个月的时间了。

  我大吃一惊,看了看突然陷入沉默的李淏,然后不解地向多尔衮问道:“是不是准许我哥哥会朝鲜省亲啊?大概多久再回来呢?”

  “我想恐怕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我才说你们要珍惜每一次见面机会。”说着。多尔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似乎有黯然之色地李淏,接着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我,轻轻松松地将我脸上的神色变化捕捉无遗。

  我在脑海中极力地捕捉着对于史书的记忆,哦,想起来了,历史上多尔确实在顺治二年就释放朝鲜世子和其他宗室子弟们回国了,大概是想通过这个举动来博取朝鲜的友好回应,以和朝鲜建立友好邻邦的借口来换取朝鲜进贡的物资和急需的大批粮草。不过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目地。就是希望与他关系亲密。十分要好地朝鲜世子回国之后。替他清除掉朝鲜国内隐藏着地反清势力;等世子坐上王位之后,自然会一门心思地听他的话,永远保持着附属国对大清的忠诚。这个算盘果然打得噼啪响,得意至极。

  既然自己的哥哥明年就要回国,那么我当然要流露

  之情,有所表示才对,然而这个分寸却非常难以把握慎,就会让生性多疑、心思缜密的多尔衮往其他方面想。眼下他当着我和李淏两人的面讲起这件事来,是不是为了借机观察我们的反应?

  这是不是一方面表示,多尔衮对于李淏地忠诚很是放心;而另一方面却仍旧在担心,李淏是否仍然对我余情未了?

  “哦,这样实在太好了,虽然我有些不舍,担心以后难得见面。然而也着实为哥哥能返回故土。为父王膝下尽孝而高兴。屈指算来,我父王今年也快到天命之年了,到了这个岁数的人就特别渴望享受亲情。也该让哥哥把小侄儿带回去认认祖父,一叙天伦啦!”

  我一脸感激的表情,接着问道:“不知王爷为何改变当初的规定,同意让我哥哥提前回国了呢?”

  “是这样的,你们朝鲜现在对大清的忠心我已经可以肯定了,所以继续留他们在京城为质反而显得不近人情,这骨肉分离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多尔神色霁和,一脸感慨地说道:“想当初我也不是有意要世子远离故土的,无奈先皇之令,不得不从啊!”

  我和李淏听到这里,心中不约而同地一嗤,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地眼神——现在明白什么叫伪善,什么叫做“欲显长厚而近伪”了。

  然而有我们这两个忠实地听众洗耳恭听,多尔衮的语言艺术也更加精彩了,“我临离开朝鲜时,你们的父王出城数里相送,格外叮嘱我要对你们有所关照,殷殷之情,溢于言表。如今我好歹也是大清地掌政之人了,最周全的关照也不及令父子团圆,祖孙相认之万一。所以我就决定了,让世子回国,其他的宗室子弟也一并返回,从此我大清再不留一人为质了。”

  多尔衮这段话说得非常煽情,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小时候看老电影,什么[上甘岭],[雄儿女]等抗美援朝片中的著名口号“中朝友谊万古长青”了。

  “是啊,王爷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更何况朝鲜已经与大清互约为兄弟之国,一衣带水的邻邦,我哥哥回国之后,一定会致力于融洽两国的友谊的。”我不知不觉地,居然把那些现代新闻中的外交辞令非常娴熟地背诵一遍,接着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李淏也赶忙说了一大通感恩戴德的话,三人之间恍如在进行着一场团结而友谊的外交会晤,个个冠冕堂皇,又不失声情并茂。

  我们又喝过一通酒,渐渐的,酒意上涌,一阵阵头脑晕眩,似乎视线也散开来,找不到焦点了。这时候,多尔衮感慨了一声:“只可惜你们兄妹以后就很难见面了,这两国虽然疆土相连,然而距离却也不近,再说以后你哥哥登上了君主之位,就更不能轻离国土了。”

  我一愣,头脑却没有清醒时那么清晰了,思维也迟钝起来,来不及考虑多尔衮这话是否另有他意,随口答道:“这没什么,你不是最喜欢狩猎吗?这关内哪里有辽东那么好的深山老林作围场,到时候你就在连山那里修建一座新的围场,兴致来了又有空闲的时候就带领大批人马跑去狩猎好了。那里距离朝鲜不远,让我哥哥也过去与你一道狩猎,咱们不就又有机会见面了吗?何必说得那么凄惶,倒好像那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似的!”

  李淏恐怕万万也想不到对于离别,我居然看得如此轻巧,似乎他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于是,他的眼中浮上一层难以掩饰的悲哀。

  “还是熙贞看得开啊,的确如此,很多事情往好处想想,快乐的心情总归要胜过忧愁的思绪……”李淏的声音明显有些干涩,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多尔衮做出一副同情的姿态,安慰道:“世子如果真能这么想,的确是件好事,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何必让脑子里填满苦恼呢?”说着又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酒,举起,“这酒确实是件好东西,高兴的时候可以用来助兴,忧愁的时候可以用来解忧。来,咱们再喝一杯!”

  “诚如君言。”李淏尽管已经微醺,仍然兴致勃发地与多尔衮对饮,全然不顾是否会酒醉失态,酒醒之后又会如何失落和无趣,他受伤的心灵确实需要酒精来麻醉。

  我在旁边看着,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影影错错起来,禁不住用手帕遮着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眶立即被涌上来的晶莹液体所充溢,隔着一层水雾,视线更加模糊不清。

  “熙贞,你是不是醉了?”多尔衮立即注意到了,转过头来关切地扶着我的肩头问道。

  我向来不是逞强的人,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嗯,是有点醉了,恐怕不能再陪你们畅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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