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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766)

  多尔衮听到这样的回答,似乎略略松了口气,因为从陈医士地回答上,听不出有什么很大地危险性和棘手之处,“这么说,皇后这病也容易治愈,没有多大危险?”

  我知道,陈医士心里面一万个想说出真相,然而即使说出来,现在也为时已晚了,所以他也只能按照我的叮嘱来应对多尔衮的闻询。在我地注视下,他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正是如此。只要按时服药,且心宽气和,好生休养,这病就不容易再犯。”

  “哦,那么分娩之时能否顺利?”这个才是多尔衮眼下最为关心的问题。上一次我生东青和东的时候遭遇难产,可着实给他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难以抹去。

  陈医士低了头,不再看我,“回皇上的话,皇后这一次已经不是头胎,想必不至于太过艰辛。至于临盆之时究竟会出什么状况,现在不但看不出来,也绝对无法预防,只能到时候临机行事了。但请皇上宽心,皇后福泽深厚,自然有神灵庇护。”

  多尔衮总算放下心来,点点头:“嗯,若是这样自是最好,希望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让人提心吊胆的。朕信得过你,相信你届时一定能保朕的妻儿一应平安的。”

  “微臣多谢皇上信任,定然全力保证皇后和将来的小阿哥一体安康。”

  “好,那你们就下去开药吧。”多尔衮问完了,摆了摆手,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等太医们退去之后,多尔衮这才拽过旁边的靠枕,让我平躺下来,“真是的,本来好好的,突然一下子那样了,可真把我吓个不轻。”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容易呀,刚刚还听你给我讲授杀人理论。说一些‘屠得千百万,方为人上人’地大道理,明摆着就是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姿态,怎么我不过是临时犯了点小毛病,就吓到了?骗人的吧?”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觉得身体上恢复大半了。

  多尔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唉。真拿你没办法。明明理论不过我。就马上来‘恐吓’我,要是再这么几下子,我可真吃不消呢。算啦,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让一步,对那些百姓们仁慈仁慈吧。”

  “呵呵,我哪里这种能耐。敢恐吓一国之君?”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问:“你要怎么个仁慈法?”

  他略一思忖,回答道:“这样吧,一家不剃,就杀其家长;一族不,就杀其族长;一城不剃,就杀全城大小官员。当然,若是谁胆敢借机叛乱。揭竿造反的话。就要全力镇压了。这个问题上可绝对不能容情,谁说情都没

  最后。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强调道:“也包

  这话说的,倒有点像是吝啬的富人良心发现,施舍给我那么一点点免费的午餐似地。虽然离我期望地目标还差了很多,不过我清楚地知道,他能够答应这些,已经是最大程度地让步了,我应该见好就收了。于是,我点点头,“好,那我就替天下百姓谢谢皇上的恩德了。”

  他自嘲地一笑:“你这不是讽刺我么?反正我也习惯作恶人了,你叫我做个好人,我反而不习惯,以后别说这样肉麻的话了。”

  “是,奴婢一定谨遵皇上教诲。”我故意一本正经地答应着。

  多尔衮见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于是松了口气,清澈的眸子里渐渐有了温柔的暖意,“怎么样,现在身子上好些了吗?”

  他问到这个,我又禁不住回想起先前我那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口水来了,还有昏厥前那和羊角风差不多的症状,估计是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糗到极点。那一幕恰好都落在多尔衮地眼底,他看到我这样难堪的模样,会不会有些想法?于是,我尴尬不已,试探着问道:“皇上,我刚才发病时,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哪?”

  他沉默片刻,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那我上次突然胸痹,不知不觉间吐得到处都是,你是不是也恶心坏了?”

  “……没有。”说实话,当时那么着急,哪里顾得上这些感觉?我倒没有说谎。

  多尔衮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来,轻轻地在我脸颊上摩挲着,淡淡地说道:“熙贞,你不要担心那些,你和其他女人不同,我看重的并不只是你的相貌,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我在感动之余,也渐渐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惶恐,这个惶恐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于是,我“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尽管在多尔衮面前我装得心不在焉,然而当我返回坤宁宫后,忧虑却渐渐袭上心头。只觉得在阴沉的天色下,屋子里越发幽暗,让人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我来到窗前,推开了两扇糊着厚纸的窗子。顿时,寒冷地朔风迎面而来,卷入室内地,居然是干冷干冷的雪花。

  窗外,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它纷纷扬扬,无声无息.是那样地纤细.那样的飘渺.乘着燕山吹来的寒风.轻盈地飘落在大地上、屋檐上、树枝上、枯草上……

  这场雪不扰一物。它透明而纯净,即使飘落于凡尘中,也丝毫未被熏染,依然是那般柔软轻渺的体态。随着寒风飘扬到室内,落在我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凉冰冰的。渐渐的,寒冷的感觉过去,温暖的体温,让雪花迅速融化,化作滴滴晶莹的热泪,轻柔地抚摸我干涩的眼眶。

  这么美好的雪景,我明年还能看到吗?这一次以性命为赌注的赌局,我真的能赢吗?我怔怔地想着。

  离分娩也不过两个月的功夫了,说不定产期还会提前,先前的突然发病,恰恰就是这样的征兆。我知道这种病的凶险,在古代的医疗水平下,我的希望并不大,这个时代,女人因为难产或者并发症而死,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们已经麻木了。毕竟在他们的心里,妻子有如衣服,破了,就再换一件好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更是如此。也许,这一次的劫难我终究躲不过去;也许,多尔衮会很难过,消沉上很长时间。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再痛的痛也会麻木,再伤的伤也会愈合,他最多也就是将中宫的位置一直空置表示怀念,然而每个晚上,他依旧会翻其他女人们的牌子……指望一个男人为自己守节,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阿端着汤药进来了,她看到我站在窗口前,满身是雪,顿时大吃一惊,急忙放下托盘,匆匆赶来将窗子关严实。“主子,这可不行,这风多冷呀,受了寒可怎么得了?您现在身子也不好……哎呀,领子都湿透了,奴婢帮您脱下来,湿衣服继续穿着肯定要生病的!”

  她手脚麻利地帮我把落满了雪花的衣衫脱了下来,找出干净的衣服伺候我换上,一番揩拭后,扶我到炕上坐下,跪在踏板上替我脱卸去了鞋袜。我从上至下,看到了她脸上的担忧,视线继续向下,只见我的双脚已经浮肿得很厉害。伸手拉起裤脚,膝盖以下,已经全部肿了起来,手指按下去立即出现浅浅的凹痕,很久也不见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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