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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890)

  见他那双明亮如春水横波的眼睛又开始颤抖着睫毛,眨呀眨的,作万般可怜状,我就知道他又要伪装成受气小媳妇,受伤小白兔的模样来戏弄我了。我可吓坏了,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语,抢先说道:“你才是胡说八道呢,哪里有那么多呀,起码东海四岁的时候就能一处不差地数得过来了。”

  “那是,他当然数得过来,谁叫他打小就对你欺负我的情景印象深刻呢?在摇车里面还不会爬的时候就见你对我动粗,他当然要打抱不平,牢牢记在心里头啦!就算你记不住,他也会帮你数着。”说到这里,他突然眼光一闪,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雪亮的獠牙马上呲出来了。我只觉得手腕先是一冰,随后一紧,一阵剧烈的酸痛迅速传来,原来我的手腕已经被他铁钳一般的大手给牢牢地捏住了,痛得我直抽冷气,“放开我放开我,疼!”

  多尔衮并不松手,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蹙眉咧嘴的滑稽表情,像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想我松手,容易,只要老实交待就好了,你坦白,我就从宽处置。”

  “嘶……”我快要撑不住了,还要咬牙强撑,人总还是要志气的,不是自己做的,打死我也不招。我硬着头皮强辩道:“哼哼,孟子有云:‘威武不能屈’……还有,什么坦白从宽。我看明明就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顽抗到底,回家过年。我,我才不上你的圈套呢!”

  见我硬撑,他更高兴了,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得意地调侃着:“哟,看不出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弱质小娘子还挺有骨气挺有意志,挺能熬刑的嘛!只可惜,你这么纤细的手腕,我要是再用用劲儿,肯定就粉碎了,真是暴殄天物哪。”边说边“遗憾”地摇着头:“可惜呀可惜。”

  我被他占足了口头上的便宜,本想来反唇相讥,不过实在架不住手腕上的剧痛,大冷天的,汗都快冒出来了。实在撑不过去了,只好苦苦告饶:“求求你,求求你,放手吧,我快受不了啦……”

  他充耳不闻,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无奈之下,我只好屈打成招了,“啊……是我错了,刚才的雪水是我洒的,你就饶了我吧!啊啊啊……痛死了……”

  见逼供成功,他这才得意地松手。我的手腕如同断掉了一样,痛到麻木了。我气恼了,朝他扑去,骂道:“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对我下如此狠手,我看你是日子过舒服了!”

  谁知道这一次又成了送到恶狼嘴边的肥美羔羊。我“悲惨无比”地被他抓住胳膊,原以为又有新的“蹂躏”要遭受了,不曾想,手腕刚刚被捏过的地方落下了一记温热的吻。我顿时一个诧异,忘记了挣扎。

  他微微俯身,用柔软的唇,细致地亲吻着我的手腕,呼出的热气嘘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格外舒服。他一面吻着,一面含含糊糊地说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这样‘疗伤’已经很破格了,除了你,这天底下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呢。”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二节 杀人不见血

  有些窘迫,慌忙看了看四周,同时往回抽手,“好啦把年纪了还老是这样不正经,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了多难为情呀。”

  多尔衮松了手,故意板起脸来,作悻悻之色,“看来你是不喜欢我这样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地方不对呀。再说了,现在是光天化日,圣人有云,不可白日宣淫,你我乃一国之父母,怎能不做个表率?”

  他也见好就收,“唉,算了,论口才我怎么及得上你?既然辩不过,只好从命啦。“说着,撑着椅子扶手想要坐起来,不过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吃力,我赶忙伸手扶了一把,这才坐稳。

  见他手扶后腰,我估计着是躺了这么久没有更换姿势所以麻木了,于是转到背后,替他轻轻地揉捏着肩膀和后背。他推却道:“不用了,熙贞,这都是奴才干的活,你就不要劳烦了。”

  见他颇为疲惫的模样,我忍不住地,有些心疼,“不是我说你,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总是叫人操心。这里这么冷,你也敢睡觉,若是着了风寒,又要半个月不舒坦。走几步路回去躺下来睡觉就那么难?”

  多尔衮叹了口气,自嘲道:“唉,没办法,现在比不得二十几岁的时候了,那时候整天生龙活虎的,精神气那是别提了。可现在,老是觉得精神不济,稍微动动心思就容易累,刚才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说到这里时,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担忧,于是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是不是又有新地折子送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念给我听听。”

  我到桌前取过几份奏折,翻了翻。说道:“倒是有份要紧的。是刑部送来的。”

  “哦?又有谁被人举发了?”

  “是靖南王耿仲明。前些日子有人密报刑部,说他的部下隐匿逃人,刑部派人去南方走访查证,已有结果了。”

  多尔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却只淡淡地说道:“你念念吧。”

  我展开折子,迅速地读了一遍:“……查靖南王耿仲明所属旗鼓刘养正、牛录章京魏国贤隐匿满洲鞍匠四人。已搜获其二。魏国贤将二鞍匠隐匿在家,及搜查人到,拦阻不容入门,随纵二鞍匠脱逃。再审所获二人,云:‘不止我等,其放马之处满洲家人隐匿者尚多。’因遣人前往搜查。刘养正预先知觉,密遣人至放马处通知梅勒章京陈绍宗、牛录章京张起凤,将所匿逃人尽行驱放。及搜查人到。止获九人。余俱未获……”

  读罢,我收起折子,看了看多尔衮的脸色。果然,已然阴沉下来。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我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在顺治元年的时候,多尔衮曾经强化了原本就有地【逃人法】,规定“有隐匿逃人者斩,其邻佑及十家长、百家长不行举首,地方官不能觉察者,俱为连坐”。所谓连坐,就是凡是牵涉案中地都一体治罪。逃人被抓自然是个死,而隐匿逃人者,也难逃一死。三年前,多尔衮听说有些地方逃人现象依旧难以遏制,于是再行申饬,“自此谕颁发之日为始,凡章奏中再有干涉逃人者,定置重罪,决不轻恕。”

  “你觉得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置?”他反问道。

  “刑部诸臣已按照朝廷律令,给涉案人员全部论了死罪……不过,收留逃人地是陈绍宗等人,他们自然难逃严惩,可靖南王……”我沉吟着,虽说耿仲明不久之前在广州大肆屠城,是个地地道道的屠夫,我当然乐意看到他倒霉。只不过我希望多尔衮能够以他滥杀无辜来治罪,而不是这个激化民族矛盾的【逃人法】。“靖南王未必就知晓,甚至纵容。若本不知情,应该以玩忽职守治罪吧。”

  “你呀,想得还是不够全面。若讯问之时他只推说不知情,就可以逃脱惩处,那么以后岂不是人人竞起效尤?”多尔衮冷笑一声,眼神阴得可怕,“我大清立国入关,成就基业,全仗法令严峻,军士莫敢退缩,大臣莫敢违律。凡涉及逃人、发、易服、投充这几项法令的,不论是庶民还是大臣,就算是王爷,也要一体治罪,他耿仲明就能破这个例子?再说了,关于他窝藏逃人的传说,我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一直没有实据而已。崇德六年时候,就有被砍了脑袋的逃人们,他给收葬祭奠,因为这事而罚了银子。陈绍宗等人本来就是随他多年的部将,当年跟他一起携着红衣大炮来归先皇,这么多年地交情,他们做了些什么,耿仲明会不知道?我看,根本就是他在默许。现在既然刑部已然查实,那么只能秉公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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