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苏子茵又说道，“那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会怎么想?”
“哎，怪不得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连一向淡定的‘冰山美人’都成傻瓜了，”艾菲看着苏子茵，笑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猜，他现在一定跟你一样，正在揣摩你的想法。”
“他也正在琢磨我的想法，”苏子茵又道，“那他是认真在问我问题啊?”
“一定是这样喽。”艾菲一把把住了苏子茵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他?”
苏子茵停顿了两三秒钟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艾菲笑道：“那你可以先试着跟他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感觉。”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就像……邻居家的哥哥一样，很亲切，也很相信他。”苏子茵说道。
“只要你不反感他，就行。你现在是不是不清楚对他是不是有异性的感觉?”艾菲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肯定能快速判断出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一试就灵。”
苏子茵：“什么办法?”
“对待感情，其实身体比语言要诚实得多。不是有一句话吗，打哈欠和爱一个人无法掩饰。”艾菲笑道，“下次你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试着牵牵小手啊，亲亲小嘴呀，你如果特别激动，就说明你是喜欢他的。你如果很反感他靠近你，那就肯定没戏。这样，就会很轻松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火花了。这方法既安全又高效，值得你拥有。”
光听着，苏子茵就已经心绪难平了，她抚抚胸口，道：“听你这么胡说八道的，我怎么心里还蛮紧张的。”
艾菲牵起苏子茵的手，走下楼梯，“小丫头，第一次恋爱，当然紧张了。看你这么纠结这件事，我直觉你肯定是有点喜欢他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不想了，或许他就是随口说着玩的，”苏子茵摇摇头，“其实有时候，男人们只是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女人们就脑补的太多了，就像那个电影《他没那么喜欢你》演的，都是误会而已。”
“那你就跟他一起说着玩喽，怕什么?”艾菲道。
“……”
裴暻之制作成衣的那五张设计图，是他一年前在网络上买的。
当时，为了便于交易，他用一个不常用的手机加了对方的微信。
对方的微信名字特别简约，叫黑白色。
裴暻之不知道黑白色现在还用不用这个微信了，他从通讯录中找到了黑白色，点开。
意外地，他在对方的相册里看到了几张很眼熟的照片。
第25章 二十五颗小青梅
裴暻之打开照片仔细看了看, 是一件香奈尔礼服，一双月白色锻面鞋, 与他送给苏子茵的那一套一模一样。
图片说明指向一个二手奢侈品交易网页。
顺着链接，裴暻之找到了这两件二手商品售卖的网页。
上面写着：只穿过一次的香奈尔礼服、鞋子出售, 急于出手, 价格可商量。
衣服、鞋子的尺码就是裴暻之亲自选的那个号。
裴暻之盯着网页看了好久, 可以肯定这衣服就是苏子茵挂上去的。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送她的礼物, 她只穿了一次，便要卖出去，确实令他不爽。
但转念一想，她必然也有苦衷, 才会这么做吧。
他默默地在网页上点下了购买按钮，填写了联系方式后, 他略皱着眉点了一支烟。
这么看来，当初给他卖服装设计图的设计师也是苏子茵了。
一千块钱一份的设计图纸，很便宜了, 他买了五份。
她的页面上都是在做与服装有关的一些生意，也很不容易。
裴暻之的一支烟吸完, 他的电话响起。
这个手机号码他没怎么用过，他用一个变声软件变成了女声接听了电话，“喂, 你好。”
对方说道：“您好，请问是您刚才在网上下单要买香奈尔的礼服吗?”
裴暻之听出是苏子茵的声音，心磕了一下。
“是的, 麻烦你尽快把衣服给我发过来。”裴暻之说道。
“不好意思，这衣服……我不想卖了。”电话那端的苏子茵说道。
裴暻之：“为什么又突然不卖了呢?”
苏子茵：“我……”
裴暻之：“是这样的，这套衣服我有急用，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卖到，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了，你就卖给我吧，价钱还可以再加一点儿的。”
苏子茵：“……因为礼服是朋友送的礼物，陌陌卖掉不合适，都怪我之前有点冲动，把衣服挂在网上了，浪费了您的时间，真得很抱歉。”
而后，苏子茵再没有说话，匆匆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后，那套香奈尔礼服的状态显示已下架。
对这个结果，裴暻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她终究是珍惜他的。
忧的是，她仍然要面对经济压力。
从某一个角度，他还特别希望苏子茵能把衣服卖回给他，这样的话，一定就解决了她经济上的一些困境。
裴暻之把黑白色的微信号发给了刘厂长，留了一条语音信息：【刘叔，这是那位设计师的联系方式，她应该是经济上有点困难的，希望你们能尽快合作。】
很快，刘厂长发来一个OK的手势，并留言一条：【行啊，如果联系好了，我们仨方合作，她搞设计，我生产，你负责销售。】
裴暻之回了个笑脸。
当天夜里，裴暻之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已经从裴家的别墅里搬出来了，住进自己名下的公寓里。
裴修林是个极精明的商人，他在房价大涨之前，那时公司还在发展期，就给裴昉之和裴暻之一人买了一套大房子，这两套房子位置都很好，交通、生活都很便利，说是留给他们兄弟俩结婚用的。
裴暻之的那一套房一直空着，跟裴修林闹翻后，裴暻之让人把房间收拾了出来，住了进去。
裴修林一直通过金秘书和裴暻之沟通，希望裴暻之能回家去，父子俩沟通沟通。
但裴暻之拒绝了。
他知道裴修林发了那通莫名其妙的飙后，需要个台阶下，但他不愿意给裴修林支台阶了，他也很累了。
这些年来，裴修林一直忙于公司，忙于生意，很少过问他的生活、学习情况，任他自由生长。
而裴昉之呢，小时候是以大欺小，欺软怕硬，长大后大概是怕他抢了依尚继承人的位子吧，对他严加防范。
裴暻之躺在宽大的床上，想到了苏子茵。
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今天问她喜不喜欢他，她沉默了。
他真琢磨不透她是什么意思，抓心挠肝的不安稳。
一夜辗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