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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清梦_吹梦寒雨【完结】(52)

  “这是哪里的丫头,怎么坐在这里?”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响起,也惊起了我的浅眠,我抬起头,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未及看清,已有人把我抱起,那熟悉的体味,我环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前,他轻声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等你等得睡着了。”

  “我不是说回去看你吗?”他抱紧我,温柔的说。

  “我想见你,一刻也不想等,所以就来了。”我说,说得那么轻,轻得像拂过的微风,但我知道他能听见,我想见你,我想见你,仅此而已,这是不是也会成为奢侈,可望而不可即!

  他抱我进室内,轻柔的置于床榻上,凝视着我,目光如水:“怎么啦?”

  我轻轻摇头,温柔的笑:“只是突然间很想你,很想你!”

  他揽我入怀,让我听他的心跳:“真是个傻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害羞了。”

  “你身上湿气重,把衣服换下来吧!身子不好,受了风寒可不好,还有小林子不知道怎么办事的,该拖出去打板子了。”他说,声音恼怒。

  我抬头看上他担忧的眸子:“不要担心,我很好,我去换衣服,你不要责罚小林子了。”

  换了衣服,是那件白色的汉装,纯白的,在我的心中婚纱亦该是纯白的,方不负了这婚姻的神圣。

  他皱眉的看着,我问:“不好看吗?”

  他握住我的手:“不好看,你的脸色比这白衣还要苍白,待要我如何才好呢!”

  我笑着摇他的手撒娇道:“以前可是你说我穿白衣最好看的,我可是为你穿的。”

  他抱着我放到炕上,我默默地圈住他腰:“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我不要所谓的矜持,如果矜持换来的是遗憾,我宁愿不要,我愿意这样抱着你,愿意你亲吻我,愿意感受你的温度。”

  他放开我,拉我离开他的怀抱,抬起我的下颚,目光带着探寻:“晓雨,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揽上他的脖子,清浅的笑:“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我尝尽了相思之苦,只想告诉你我的感觉。”

  “你在外随信寄来的锦帕不也是对我的相思吗?”我问。

  “我寄过锦帕吗?”他蹙眉问道,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十三这个促狭的家伙。心底依旧是丝丝的失望。

  他抱住我,在我的左耳边轻轻地说:“我带回了女儿红,你可不许耍赖呀!”

  心中伤痛,依旧笑晏如花,说:“今日便饮,可好?”

  他正视我的眼睛,丝丝笑意萦绕:“怎么?等不及做我的新娘子?”

  我说:“是!等不及了!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吟诗作赋,不会针织女红,不会下棋抚琴,不会烧饭做菜,我真得一无是处,但我知道自己的心。记得我寄给你的那张圈圈词吗?我想了好久才记起前几句,相思欲寄从何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

  他垂首在我左耳边说:“我心似你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放开我,自取命人取酒与顺便备了一些菜肴,顿时满屋子酒香四溢,烛影摇动,衬得他面如冠玉,眼如寒星,从不知他如此好看,笑道:“胤禛,你真好看。”

  他笑着刮我的鼻子:“酒未饮就醉了!”

  我不以为然道:“美酒佳肴,美人作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伸手轻佻的去挑他的下颚,他笑着躲了过去,伸手轻拽,我跌入他的怀里,顿觉温暖。

  他在我耳边轻轻吟唱:“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声音深沉温柔,宛若三月的春风,晨曦的清露。

  他,也醉了。

  窗外凄风苦雨,敲打着窗棂,屋内烛影摇曳,温情脉脉。

  他不许我多饮,说是身体未痊愈,饮酒伤身,只是让人备了清粥与我。

  十八年的女儿陈酿,只闻着香味便是醉了,记得离别的那晚,我们饮的是竹叶青,又怎及这女儿红的醇香。

  饮下一杯,烧得胃里灼热,一日未进食,本就不好的胃如何经得起这样的烈酒,胃如绞住一般疼痛,我依旧笑着对他说:“胤禛,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呢

  他笑揽着我:“当真是高兴糊涂了,尽问糊涂的问题。”

  “胤禛,记得老师给我们讲孔雀东南飞的时候,我跟老师争辩,为什么他们不效前人,司马相如卓文君,未尝不是一段佳话。”我眉弯如月,巧笑如花,尤记老师说我幼稚。

  “当真是醉了!”他笑着轻吻我的脸颊。

  “是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醉了。在我的家乡,女子结婚是要穿洁白的婚纱的。”我笑了,忘却身体的疼痛,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他的嘴唇,学着他吻我的样子,满嘴的酒香,只是一瞬,他便反客为主,唇齿间的缠绵,我无力含混的说:“记住我的味道,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许忘!”

  胃部的疼痛渐渐把我淹没,在失去知觉前,我依旧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缠绵的温度。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夜半醒来,睁开眼,雨已停了,竟有很好的月色,月色透过纱窗朦朦胧胧,一支烛火在桌上明明灭灭,烛泪一滴一滴滴在烛台上,凝结成一片狰狞眩目的红。

  他趴在炕边枕着手臂睡着了,心中温暖,欲起身,牵扯到胸口的伤,愈合的伤口却隐隐作痛,胃部如刀搅一般疼痛,只得伏在锦被上静静的瞧他,呼吸声沉重均匀,后背微微起伏,一根长辫拖在脑后,前脑勺光秃秃的,不觉笑了起来,伸手抚上他的长发,触手光滑。轻轻挪动身子,往他身边靠去,吻上他的手指,指尖微凉,像这清寒的春夜。

  他动了动身子,抬起头,看到我,掩饰不住的笑却又皱起眉头,灰暗的室内眉梢藏着怒气。

  他起身坐在炕边,揽我入怀,对着门外扬声吩咐道:“把药与粥端进来。”

  靠在他的怀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烛影晃动,檀香清雅,又怎及他的体香,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把我往怀里圈了圈,道:“我在想如何惩罚你……在宫里一日未进食,回来了坐在台阶上,风吹雨打,见到我就要喝酒,你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他说到最后竟是义愤填膺。

  粥与药都送过来了,浓浓的药味,未入口便知有多苦了,我端起药碗便要饮,他从我手中夺了碗:“怎得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这样喝药伤胃,现而今这胃都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顾惜!当真是要我打板子才知道。”

  我笑道:“你舍不得!”

  在他的监视下,乖乖的吃了粥喝了药,我笑嘻嘻的溺在他的怀里,问:“四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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