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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火焰_火焰【完结】(43)

  我一个呼啸,一个纵身,飞身向着他的脚面踩了下去,他左躲右闪,都没被我得逞。

  “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恨他!

  “你那样挺好啊,我看着挺顺眼。”他眉开眼笑,明摆着故意的。

  啊——我抓狂,每次面对他我都想抓狂,想撞墙,“好你个头啊!我的清白啊!”我咆哮。

  “你的清白我没拿啊?”

  “我要杀了你!——”我疯子一般向他扑去

  他左躲右闪,“然后你再去自杀?不好。”他似模似样的摇着头,眉眼间全是笑意。

  “我会去自杀?你少臭美了!”我追在他后面。

  “我美倒是美,可我臭吗?你闻闻。”忽然他停下脚步,扬起了手臂,把胳肢窝凑到了我面前。

  呕——我迅速偏开脑袋,捂住鼻子,伸指一戳,他却提前一步收回,哈哈大笑着满场跑,我不顾形象地满场追。

  他的笑令我抓狂,我抄起一个家伙事儿就向他扑打过去,他在帐篷内,绕着圈的跑,我愣是没有追上,怒火狂烧时,一地混乱,而我满眼的,满心的,只看到,他眉眼间的笑意,那让我抓狂的笑意。

  而我那时并不知,那种笑意是他的人生中极少有过的一种感觉,他说那叫幸福。

  终于,追得累了,罢休了,才发觉自己干了一件坏事,看着满地的凌乱,刚升起了一点点愧疚之感,却被他打断,“啊,你终于追累了,这盔甲真碍事。”他边说边脱下身上盔甲,忽然向我坐着的地方仍了过来,我呼哧呼哧地正忙着捣鼓气,尚未从奔波中恢复,咋见一堆东西迎面而来只有伸手接了,哗啦一声,我被盔甲压躺在地上,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慌忙把那堆破铜烂铁推在一旁,起身怒视他仰坐在乱堆里,微红的面颊,依旧那副欠揍的笑脸,但显然他也累了,有几滴汗水自额头流下,看着他被我追的惨样儿,竟觉得有点好笑。

  “无聊。”喘息的空隙,我吐出一句,白他一眼。

  他重重点头,也吐出一句无聊。

  我眯起眼睛,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抬起一只脚,踏在他扔过来的盔甲上,阴阴地问道:“你说谁无聊?”

  他看看我的脚,又看看我,低下头去,不让我看到他的面容,胸口起伏,轻叹了口气,“唉——那是皇上今早赏我的盔甲,我要提前出征了,名为欲早日扫平叛乱,实则是为了得到一个要踩坏我盔甲的小妾,唉……战场上刀光剑影的,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唉……十四阿哥也要随同出征,一大早就收到无数封情诗和关怀问候,唉……而我要为之拼命的小妾,一句情话都没有,却要踩坏我上战场浴血奋战贴身的战甲,……”

  “唉……”我实在听不下去他再叹一声了,干脆替他叹掉。不干地收回脚丫子,“唉……”随口长叹一口郁闷之气。

  忽然听到他极其慵懒怀着淡淡的愁绪,但在此时让人感觉极其别扭地吟诵了一首诗:“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嗯,我点点头,不懂装懂,以我浅薄的语文知识,我哪里听得懂这首诗,虽然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但可惜却不能对号入座,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还晓不得要有多少错别字,通假字呢,嘿,但我决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听不懂,至少我听也会吟诗啊,不能让他小看了我,我懒散地整了整衣衫也吟诵了一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后面三字,我自动吞没,我还真是触景生情了,我偷眼看看他,他正好笑的看着我,还是那懒散的神情,看到我看着他,笑道:“继续啊——你还是第一次为我吟诗。”

  我想笑,吟诗,这词要让我们同学听见,免不得又要笑说是淫诗,……

  我正色,继续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背得很顺嘛。”他笑。

  那当然,都快高考的人了。名诗名句还不张口即出!我笑笑,回道:“一将功成万古灰,自以为功成名就了,可那又如何?哼,人生不过百年,能留下的,被人记得的,又有几个?即便后世人都记得你,那又如何,你终是死了,虽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别,可死了就是死了,搞不好转世后还无比崇拜自己的前世,多滑稽。所以死了就是死了,何必一定要重于泰山那么严重。”

  他还是那样微笑,一叹:“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继续吟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哈哈……他忽然笑倒在地上,躺在破烂间,大声的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想怒斥他笑什么,可看着他如此开怀的笑着,竟也觉得好笑起来,跟着他呵呵的笑着,许久,他收声,一肘触地,手掌支起脑袋,歪看着我,笑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嗯?”他那一声嗯?邪肆的发出无穷魅力,可惜我煞风景地啊了一声,算是承认。

  他点点头,加重语气肯定地道:“那我就更应该回来了。”

  我已猜到他会这样说,他总是已打击我为乐,我接口:“不要缺胳膊缺腿的就好。”

  他一笑,又道:“放心吧,我一定回来娶你。”

  “我不放心的,就是你一定要回来娶我。”我淡淡回答,不去看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整理衣衫,反身掀帘就要出去,身后传来他轻声似呢喃的声音:“等我回来。”我脚步一停,却不敢回头,闪身快步离去。

  我自顾自地回到营帐,想起刚刚那一切,竟不自觉的浅浅笑了起来。和他在一起似乎总是那样随意而快乐,虽然有时真会被他气死,他那自恋的性格几乎让人受不了,可我却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因为和他在一起,会笑,甚至看着他,就想笑,想起他,也想笑。在他身边,似乎从来不会感觉压抑或者……孤寂……因为,在他身边我会暂时忘记十阿哥。

  呵呵,他说他喜欢我,是真的吗?那我会喜欢他吗?我笑,若我已喜欢了十阿哥,那对王子我又如何呢?我已下定决心要离去了,而我还可以和他在一起笑闹,而我却不能如此去面对十阿哥,似乎说明,我并不喜欢王子,那既然不喜欢,或许就不应该给他错觉或者希望。我似乎应该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能再去伤害一个人,不能……

  晌午,未央回来,咋一见到营帐内窝着的我,挑了挑眉,步至我身旁坐下,笑问:“听说昨夜你与王子在一起,今儿怎舍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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