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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_米可麻【完结】(197)

  秋子固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笑容没了,面目冷凝,不过淡定从容的神情还在,口中低低应了一句:“掌柜的,请进来说话。”

  文亦童翩然而入,低眉微笑,一如平常。

  “听说秋师傅有些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秋子固起身行了个礼,可抱拳时的异样,还是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

  “没有什么,可能是乏了,歇一会子就好。”

  文亦童眯起眸子来,不当回事似的道:“手指麻也不是什么大事,累时都有,或许请人来针上几针,又或是灸上一灸,许就好了。“

  秋子固的声调不疾不徐、毫无情绪一般:“倒也不必,多谢掌柜的费心,我会看着办的。”

  闵大在旁替秋子固捏了把汗。

  文掌柜对齐姑娘的心,已不是秘密,这两人已成竞争之态,还能共处一个屋檐下么?

  文亦童却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

  闵大长出一口气,才要说好险,文亦童却隔窗又发话了:“秋师傅也不必急着开工,闵大也顾得过来,几年下来我看他还好,您的精髓他虽不能十成到手,只怕也有八成了。伙计们也都做得顺当,您就多歇几天也不妨事。”

  说完就走,连给里头人回应的时间也不给。

  闵大隐隐觉得不详,看了秋子固一眼。

  “你没听见大掌柜的话?前头要你看着呢!还不快去?”秋子固却不给他解疑的机会,反向外轰他:“我要睡一下,你先出去!”

  闵大无奈,只好走开,秋子固体倒在枕头上,迷离的光线中,静静地合上了眼睛。

  十天过后下去,珍娘果然毒尽癍回,鲍太医人品不提,医术还是高明的,脸上身上一点儿疤痕没有,光滑如昔。

  于是她先去供奉处拜送了疹痘娘娘,还愿焚香,又对伺候了十天的丫鬟婆子们庆贺放赏,然后,去看了碧纱橱里,跟自己相伴了十天,却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的苏儿。

  “文二小姐,”珍娘走到苏儿床前,先没坐下去,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于是站着笑提了一句:“我看你也差不多好了,兴许明儿就能起来了。”

  苏儿靠着一堆绣枕,不看珍娘,接腔的声音里也没什么兴致:“明儿起来就起来,不起来也使得。”

  丫鬟们一听,便知小姐心气又不顺了,一个个绷脸站着,大气不出。

  珍娘站了片刻,然后方道:“苏儿妹妹,你怪我么?”

  这话颇有深意,丫鬟们都听出来了,愈发不敢抬头。

  文苏儿冷笑:“怪你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怎好怪你?”

  珍娘心想,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我知道你怪我,不过我心里想着,缘分这样东西总是难说,取谁不取谁,各人心意更是没有道理的。并不是说不取这个就不好了,也并不是说取中便好过他人,”珍娘的话好像没头没脑,可一字一句,都打在文苏儿的心上,透彻极了。

  “你现在是赢家,自然有底气这样说。”文苏儿说着,低头又哭了:“知道你厉害,又何必在人家面前这样炫耀?!”

  珍娘抽出一方罗帕,这方坐在床边,替文苏儿将泪拭了,苏儿先偏头不让,后来珍娘坚持不放弃,苏儿也没了法子,只得凭她擦了泪。

  文亦童进来时,珍娘正要走。

  “有劳文掌柜的这几日辛劳,”珍娘本不想特意去辞他,正好趁这时说出来:“有情来日回报。”

  文亦童不动声色地笑:“哪里用得上回服?若说起这个,我更得谢谢齐掌柜的答谢舍妹之恩才是。”

  珍娘摆手:“这算什么恩?不过扶她一程罢了。”

  文亦童正色道:“可就是这一程,不也有人逃了么?”

  文苏儿脸上一热,知道说得是兰麝。

  “我知道我信错了人,哥也不必这样讥讽我吧?”

  文亦童笑着回道:“好在知道得不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现在你看得出了吧?”

  文苏儿不吭声。

  文亦童又转向珍娘:“说起来,姑娘也该擦凉些眼睛,人心不是这么好看的,不是么?”

  珍娘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文亦童却再没话说了。

  下楼之后,珍娘正撞见闵大,忙叫住他笑问:“你们秋师傅呢?定是在厨房吧?我要回去了,也辞他一辞。”

  她本是玩笑,因自出疹以来,秋子固天天到她跟前来点卯,今日到现在还没见着,故有此一说,心里想必是厨房里有要事,耽搁下了。

  闵大没好气地回:“姑娘不知道么?秋师傅半个月没下厨了,都是拜姑娘所赐,师傅在自己屋里养伤呢!”

  正文 第224章这话说谁

  珍娘吃了一惊:“秋大哥伤了?哪里受伤?每日他来看视,我怎么不觉得他身上有伤?”

  闵大冷笑:“你当然不觉得,他伤在手,手不能动了,你能看得出来?一个厨师不能用手,不知在姑娘心里,算不算受伤?!”

  珍娘脸都急红了:“闵大你的话当真?好好的秋师傅怎么会伤了手?”

  闵大脚下不停继续走开去:“我哪知道?只晓得秋师傅刀工如神,案上绝伤不着,别的事他出了门,我哪知道他替谁做牛做马,浸冷水按脉门的?!”

  珍娘眉心倏地一凝:“这话说谁?”

  闵大人已到了远处,声音却还不小:“说谁谁知道!一夜烧怎么好得,自家心里没底么?一回算了还弄上两回,咱秋师傅又不是专治这个的郎中!还上瘾了呢!”

  珍娘冻在了原地。

  怪不得这些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背着手,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药味,开始还当是自己的,现在想起来,一定是他内服外敷的草药气息!

  珍娘拔腿就跑,可她哪里认得文家的路?跑了半天,绕了不少几个游廊,倒绕到后门来了。

  福平婶和钧哥正等着她出来呢,一见便拉住再不撒手:“车都候下半天了,姐你该辞的辞了没有?湛景楼那边也预备了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就等你回去呢!”

  珍娘急得跺脚:“秋大哥还没辞呢!我寻了他半日他总也不在。。。”

  钧哥一拍脑袋:“才我还看见他呢,出门去了,说过两日要上山进香,买点东西去,还特意给姐你捎了话,不必特特地辞他去,心领就是了。”

  珍娘气得要骂钧哥:“你看见怎么也不拦着他?!我有话问他!”

  钧哥被训得摸不着头脑:“我拦他做什么?人秋哥说了有正事办,难不成我阻着他不让?再说大家现在熟得也就跟一家子似的了,”说着冲珍娘挤了挤眼睛:“不在乎这几句话?辞不辞的,两家只隔着三五步路,一天怕不也见个三五回?”

  眼泪珠儿,在珍娘睫毛上打颤,她竭力控制着,才没让它落下来。

  福平婶看出不对来,本来要扶珍娘上车的,手里加了把力气拉住她臂腕,悄悄地问:“怎么了?吵嘴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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