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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_米可麻【完结】(23)

  一句没爹没娘的孩子苦处多,差不多就快将福平婶的眼泪说下来了。

  福平婶忙拉起珍娘:“行了行了!”语气里有嗔怪,也有安慰:“都是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说这些干什么!”

  妞子这才放心地伸手去拿烙馍,她闻见香就开始发馋虫了,现在看大人们脸色都好了,乐得开吃。

  福平婶虎着脸将她的手打落:“等爷爷回来再吃!”

  妞子吐了吐舌头,悻悻的。

  珍娘看见炕上放着几双鞋底,拿到手里便赞不绝口:“婶子针线活真好,就不像我,笨手笨脚的,粗针大线,纳出来也不好看!”

  谁不喜欢听恭维话?

  福平婶愈发笑得开心了:“既不嫌弃,就挑一双回去,给钧哥穿!我看他的脚也快赶上我家那口子了!拿一双回去!”

  珍娘道谢不已,真的挑了一双袖起来:“那实在多谢婶子了!怎么好意思?本是送饭来打点的,反拿婶子东西,怎么说得过去?只是不拿的话,看着又实在喜欢,自己偏生没那个本事做出来,唉!”

  福平婶斜眼看她,作势哼了一声:“你这丫头真会哄人高兴!你当我不知道?制服胖二婶的那方汗巾上的字,不是你绣的?偏生绣得那样小,让那样精明一个人都没看出来!这会子倒说自己粗针大气了!”

  珍娘让她看出心思来,索性厚着脸皮,嘿嘿笑了。

  钧哥趁福平婶和珍娘说得热闹,悄悄从其背后竹匾里扯了块烙馍,无声无息地塞给妞子,后者心领神会,立马将赃物转移到嘴里,顿时就笑歪了嘴。

  福平婶怎会看不见?却只撇了撇嘴,一笑而过。

  正说得热闹,忽然外头有人叫门,原来是里长的人。

  来人报说,明日镇里,隆平居,正午时分,正式比试。

  边说,边伸出手来。

  要银子。

  说是说笑是笑,可来真格的时,还是让人心忍不住,刀割似的拉出了疼。

  福平婶怔在当地。

  正好福平和二爷爷从地里回来,见其情形,福平二话不说挑头进屋去了,却被二爷爷拦住了。

  “这事你别管!”二爷爷将锄头塞到福平怀里,箭步如飞地进了自己屋子,半天捧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出来了。

  五十两雪花银。

  一个庄稼老人一辈子攒下的棺材本。

  珍娘站在他身后,几乎生生咬断了自己的牙根,才忍住出口拒绝的话。

  二爷爷放心,这笔钱我一定给您挣回来!

  来人留下字据,收了银子,不肯留下吃饭,满意地走了。

  福平婶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谁也不看,不看自己男人,也不看二爷爷,更不看珍娘,拉起妞子回屋去了。

  福平沉重地中叹气,垂下头去。

  珍娘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当即拉着钧哥跪了下去,对着二爷爷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就走。

  钧哥略犹豫下,忽然从珍娘手里挣出手来,猛地回头向二爷爷怀里塞了个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

  二爷爷拉出那东西来看:竟是五亩田的地契!

  到底姐弟一条心,还是用地契做了抵押!

  福平看爹脸色不对,,也上来看,父子俩愣了半天说不出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对珍娘钧哥这姐弟俩,生出些佩服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再没回头的可能了。

  流言碎语传得最快,自里长派来的那人走后,珍娘出卖自家田地,自不量力的事,瞬间就在齐家庄里走了个遍。

  自村头到村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别人不说,自胖二婶起,四大恶人先就笑了个倒仰。

  正文 第二十五章文家二掌柜

  “我说那丫头是个疯子,可叫我说中了吧?”早午饭桌上,胖二婶笑对几个儿子,和自己当家,福华的道。

  保柱最先开口:“这下可好了,咱有热闹看了!让那丫头狂去,我看她能狂得过隆平居!”

  老大保华听见后,笑得几乎捏不住筷子:“就是就是!隆平居是什么来头?特意从京里请来的大厨!据说对天下菜蔬无一不精,无一不专的!”

  老二也趁机接话:“可不是?我听人说,那个大厨可是个暴君!在他的厨房里不许人出错,但做错一丝,或是有一星儿不入他眼了,即刻灶边的烧火棒就打上去了,且一日不给饭吃!”

  福华听不下去了:“你们几个说得跟真的似的!去过隆平居吗就这样瞎白扯!”

  几个儿子里,唯有老三保良跟爹是一条心的,也帮腔道:“就是!再怎么说珍丫头也是咱老齐家的人,你们怎么偏帮外人?”

  保柱听说这话,当即就炸了锅:“什么叫自己人?“指着脑门上还没消下去的包,和黝黑不退的眼圈道:”这是自家人干出来的事?“

  保良嘴里嘟囔:“要不是你们想人家田,也不至于。。。“

  胖二婶一筷子扫到他头上:“一家人的田给谁不是给?现在倒好,白抵押出去变了银子便宜了外人!我告诉你们啊,从今儿开始老齐家没有珍娘姐弟两的号了!你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语气坚决的好像她现在成了族长似的。

  真正的族长呢?

  家里也是闹开了窝。

  被自己婆姨拎了耳朵,贵根被逼到了炕角。

  “哎呀你好好说话!”贵根底气不足,因儿子要办喜事,本来欲从珍娘姐弟头上刮来的银子打了水漂,结果还外欠下族人的酒席钱,里外一合计,不得已只好动用自己婆娘的压箱底,嫁妆钱。

  婆娘自然要找他算帐。

  下午出工时,贵根脸上挂了伤,外人看见嘴上不说,肚里皆是笑开了花,背后自然亦有窃窃私语不断。

  贵根又愧又羞,心里恨得发下毒誓:珍娘你给我等着,有我在一天,你在这庄上就不会有好日子!

  珍娘现在是众矢之的,却愈发从容。下午也一样去了地里开活,直到晚间方归。

  一样如平常似的吃了晚饭,收拾了进屋,却没有如常似的熄灯歇息,反将只小小的青油灯燃了半夜,用些烧黑的炭,在糊墙的黄纸上写了又写,画了又画。

  钧哥看不懂她写了些什么,却也不问,只管安心地陪着她。

  到了下半夜,珍娘看他实在困得厉害,却推他去睡:“看你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钧哥哪里肯?

  “我陪你!”

  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倒在坑上烂泥似的了。

  珍娘微笑着替他盖上被子,看了一眼手里折腾了半宿的菜单。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菜式,来打动这位程大人的心呢?

  钧哥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纸,光明大作地将整间屋子都照得透亮了。

  “哎姐!”钧哥立刻满屋里找珍娘,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厨房里!”珍娘笑意盈盈地声音从后头传来。

  钧哥松了口气。

  “你怎么起来也不叫我?”心才放回肚里,人便开始抱怨:“我以为你自己去镇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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