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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_米可麻【完结】(235)

  不过眼下并没有羊。

  “都在外头吃草呢,”全贵家的关上门,搓着双手憨厚地笑:“白天放它们出去,河边有得是肥美新鲜的草,管够!”

  珍娘笑着点头:“有叔照看这些,我也放心,只不知福平婶她放不放心?”

  福平婶手里端着两盏茶从厨房里出来,嗔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看这院里院外的,只有比我在时还要好!别的不说,厨房里灶头上的积年陈垢就先不见了,也不知这婶子洗了多少遍才洗掉的!”

  说着将茶递给珍娘。

  珍娘却不肯接,赶着要从后门出去:“看见这河我心里就先不安了,我也得先回家看看再说。”

  全贵家的忙丢下手里活计从厨房里出来:“我领姑娘去!”

  自打珍娘和福平二家进了城,全贵家便从从珍娘家的房子搬到福平家来,因这里地方大些,住得宽敞。

  珍娘家原先的老宅,则锁门闭户,不过后院的菜地还是留着的,且由全贵家的扩大了一倍,蔬菜应有尽有,除了应时应季的享用外,一年的咸菜缸子也绰绰有余了。

  全贵家的一路走一路说着,愈发引得珍娘心痒痒,不知自己家到底变得什么样了?

  及走上熟悉的小道,看见尽头处那座熟悉的小院,珍娘忽然愣住了。

  这是谁家?

  围住小院的篱笆上,郁郁青葱,并没有往日秋天该见的萧瑟,虽还没走到跟前,却也闻见金桂的香气,更比刚才全贵家的还要浓郁,隐约间看见一排树影,耸立在自家宅前。

  待走近了一看,更了不得了!

  白墙黑瓦,鲜明耀眼的刺进珍娘的双眸里,底下是石头墙基夺人眼目的青灰,清清爽爽,新崭崭的。

  “这是怎么回事?”珍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问全贵家的:“婶子才替我修了房子不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福平家也怔住了,忙推全贵家的:“花了少银子吧?你做好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全贵家的略有犹豫,很快就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说的?我家现在应仰仗着姑娘,替姑娘修修房子不是自然该当的么?走走,进去看!”

  珍娘推开篱笆门,走进去却更了不得,原来院里的鸡圈扒了,现种上几株老槐几株丹桂,老槐盈盈,木樨飘香,背后吹来金风,真是令人胸襟为之一畅。

  屋前一块泥地,扫得镜面似的,又压得结结实实,既无浮灰也无垃圾,因屋里不住人,连乡院常见的柴火也无,愈发显得干净敞亮。

  珍娘慢慢走到窗下,先没进屋只透过白皙清亮的窗纸向张了一张:原有的家具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都擦洗得一尘不染,安放在原处。

  就连外间炕桌上,自己留下的针插也还是依走时的样子留着,放在针线篮里,上面也依旧是三根针耸着,好像在等她回来似的。

  珍娘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进去,原以为没人住必有霉味,在江南这是难免的,不想气息却十分爽洁,隐约闻得出松枝和青草的味道,地上全换了大小划一整整齐齐的青砖,也是水洗过一样的澄亮。

  “婶子莫非知道我要回来?”珍娘陡然转身,眉心倏地一凝逼视全贵家的:“不然怎么会将屋里熏得这样适宜?!”

  全贵家地被看得浑身一哆嗦:“姑娘别误会,”脸上立刻堆出笑来解释,眼睛却有些躲闪似的:“我们一向是三五天就来打扫熏一回的,也不知姑娘什么时候要回来,怕预备不好到时误事,倒真不知道姑娘今儿会来。”

  福平婶的也替全贵家的解释:“这婶子老实,不会说假话,姑娘倒别看错了她一片诚心。”

  珍娘这才罢了,只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座旧宅,怎好劳动婶子这样操作?实在担不起!”

  全贵家的却郑而重之地道:“姑娘于我家就好比恩人一样,姑娘的房子怎好放着白霉坏了?反正庄家人没别的,力气倒足,不替姑娘修修整整的,白攒也攒不下个力气包来!”

  这憨直的话语,让珍娘一时间感动得无话可回,只得握住全贵家的手,重重摇了两下。

  后院厨房里也是老样子,干净整洁,菜地却热闹得多了,饱满壮硕的绿色满眼都是,瓜斗架子东西各排了七八架,此时还挂着不少小金瓜呢!

  珍娘踩上去,觉得脚下的土松松软软的,是吸饱了水又晒透的熟土,走过菜地就看见墙角下一牌腌菜坛子,饱足安然的样子。

  再好也没有了!

  珍娘不由得转身向全贵家的叹道:“现在看来,我将这房子留给婶子,倒是它的福气了!”

  福平婶也道:“婶子原来这样会理家!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开着小茶馆呢,又干净,又齐全!”

  全贵家的不由得憨笑:“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珍娘看了她一眼,许是感觉到她眼里的疑惑,全贵家的又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哪有齐姑娘那样的本事?还茶馆呢,管住家里几张嘴就好上天了!”

  珍娘忙低头做谦虚状:“不敢当,不敢当!“

  其实她很明白,自己能有今日成就,除了自身原因之外,很大方面是得益于程府两口子的赌气争斗。

  程老爷开始为跟米县令赌气,有意抬自己贬低米家,文家也是一样道理,这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至于程夫人,开始抬举自己是为在众人面前赌气,营造贤良的名声,后来却成了跟老爷赌气,赌正房娘子独宠十年之气。

  无论如何,自己是该感激这两位的,不管他和她据心何如,说句良心话,没有他们,自己可能至今还窝在这小院里呢

  正文 第269章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尤其是对程廉这样的男人来说,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却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珍娘现在陷入困境,她知道程廉想得到自己,此心一直不死,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于此同时,珍娘也本能地觉得,能阻止他的不是文亦童,却是秋子固。

  原因也很简单:文亦童本质上跟程廉是一路人,而秋子固,却是剑走偏峰的另一路人。

  想到这里,珍娘不由得心中有些恨恨的。

  姓秋的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说是理解也好,说是自我安慰也好,珍娘对秋子固的失踪,对外总是一派安然自定的态度。

  可若真没有一点儿小小的情绪,那她也不是正常人了。

  珍娘自觉自己思路有些跑偏,为不让身边的福平婶和全贵婶看出来,便信步走出后门:“看看那片果林怎么样了?”

  谁知不提果林还好,一提果林,珍娘心头愈发绕不开那个高大清俊的身影。

  记得有一回他不是在那果林里?自己与他隔着这条小河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现在想来,却莫名觉得他在笑似的。

  “咦!”珍娘无意间扫视对岸一眼,骤然吃了一惊:“果林呢?”

  全贵家的忙跟出来:“哦果林叫人买下来了,收完秋天一季的果子之后,就都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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