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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挑灯看你_戏春秋【完结】(295)

  “没、没什么,玥儿你何时也与那人有关系了?”程彬蔚看着自己女儿的态度满面惊讶。

  “认识便就是认识了,你若是无事的话就先离开吧。”程玥姬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走进了房中,可是刚刚拆开信封看了没多久脚步竟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拿着信封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眼角微红,有水雾迅速凝上。

  “苏颉。”开口念了两字就迅速开门跃了出去。

  一盏茶后,程玥姬的脚步停了下来。

  眼下的人身穿粗衣,偶尔还提着手去擦眼角的泪水,隐忍的哭泣声听得人心里分外纠疼。

  她抓了个人问了苏颉的所在之处便就赶了过去。

  荣王的正院,白绸子挂的更多,院中跪满了一地的下人,都在悲恸的低低啜泣着,她脚步满蹒跚地从人群中往那正屋处走去。

  脑海中闪过诸多画面,却从未定格下来。

  “你是谁,为何来此?”有人这样问,可很快那问话也停了下来。

  等着程玥姬看到那个人眼眶热泪已是没忍住的滚了出来,努力忍着颤抖的唇角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她与他也是朋友,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她。

  “四哥并不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离去,只是今日却好似比往常严重,我只好偷偷的递了信给你的父亲。”苏泽红着眼看向她,“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我四哥说想见你,说有好多话想与你说,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苏泽大叫着扑向程玥姬,揪着她的脸不住吼道:“你知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他叫我别让你看到他死后的样子,说怕太丑会吓到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听他说话、为什么不来看他啊!”说到这里苏泽已然低着头大哭起来,那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的最亲之人离去,他的脊背再也直不起来。

  “我刚刚才知道的,我不是故意不过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若是她早些知道这样的事她一定早早的就会过来。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那日见到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

  “那你现在还过来干什么?!”苏泽一把推走程玥姬的身子道:“你给我滚!”

  程玥姬被他一推直接坐在了地上,心中悲痛翻浪,一抬手抹了眼中泪水道:“我不会走的,我现在是不会走的!”

  她说着就重新爬起来跑进内室里。

  她没有去过苏颉的内室,不知道他的内室是原本就这样还是今日才打扮成如此模样的,一片的白绸随风飘荡,而那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就好像是在睡觉一般,可是他的面色显然没有睡着的时候那般好。

  他挑着眉头的看向她问:“你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好气急攻心的?”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谈话吧?那个如冬日红梅的人现在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可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他说:“听我句劝,日后可不要如此着急了。”

  他说:“姑娘若真要报答的话,不如告诉在下你的芳名。”

  他说:“姑娘,可真是巧啊。”

  他说:“哎,我这怎么叫跟着你呢?都是一条道,我随便走走而已”

  他还说:“既是带了你过来,那我自会保你平安。”

  一句句蹦出的话语却成了她与他之间最后的回忆,未来如何,却是再也不可能有所交集,她不会再听到他的话,看不到他挑着眉头一脸精明的炫耀。

  “咚。”整个人猛地跪在了地板上,双手捂着脸咬牙低泣着。

  她与他,不会再有后续了。

  这个人,从此消失无踪了。

  程玥姬当晚并未回府,而是留下来帮着下人一起布置苏颉的灵堂,堪堪布置好灵堂时,下人就把装着苏颉尸体的棺木给抬了出来,就放在灵堂的中央。

  夜色在这时候越发浓郁,白色的蜡烛在白色贴着奠字的灯笼里激烈的燃烧着。白幡挂满了堂梁,上好的棺木就在白幡的飘飘洋洋里如影若现。所有的家仆丫鬟都换上了素服,正低低的啜泣着。

  约莫跪了一个时辰后,苏泽抓了一把黍稷梗道:“你们都先下去,今晚本王替四哥守灵。”

  “是。”家仆下人擦了脸上泪水低身退了出去。

  程玥姬跪在苏泽的身边,手上也抓了一把黍稷梗扔到面前的火盆里,看着小火被覆盖又猛地燃烧起来模样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说话声音低哑干沉。

  “自从四哥从见过你之后便就有所征兆了。”双手搭在大腿,苏泽眼眶微肿的看向面前的棺木。

  他听到苏颉受伤后就一直的守在他的身边,可那剑上分明是没有毒的,为何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那个人、难道真的不能放过他们吗?!

  “那为什么不早些找我?”程玥姬看向他近乎质问:“你明知道我和他是朋友你为什么不早些与我说这样的事,或许——”

  “或许什么?或许你会有法子?哈哈,你可知道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泽脸上堆满愤怒,一双眼中就像是堆积了明火一般,“他会变成这个模样就是因为见了你的缘故!若不是你,我的四哥还好好的!”

  什、什么……因为她?

  “若是我死了,可就是因为他。”苏颉在她房间离去时是这样说的,而那个人指的是苏简……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进宫被带

  “可惜的是我很听话。我四哥叫我不要把罪都归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可以不怪罪你。”苏泽收好身子跪在远处,继续抓黍稷梗烧着,“你想留下便就留下,我不会催你走,但是还请你不要再一些别的东西了,我不想听。”

  程玥姬瘫跪下来,心头隐隐的有一个想法生成,却固执的不敢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因为他们说苏简是好的,至少对他的兄弟姐妹都是好的不是吗?他善待了他们没有赶尽杀绝不是吗?

  “呼。”夜风一吹,灵堂的灯烛就被吹的湮灭几番,苏泽自然的去点了烛火,随后回到原位继续跪下。这样认真又严肃的他,好像是突然间也长大了。

  安静了许久,苏泽突然说:“四哥其实不想让你看到他的样子。”

  程玥姬微讶,低头道:“你说过了。”

  苏颉这个殿下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少的轰动,不知是故意吩咐的缘故还是旁的原因并没有人上门吊唁。他的死就好像是寻常百姓的死亡没有惊起一丝的波澜,平平常常的不像是个皇家之人。

  苏颉的墓则是苏泽派人建的,不大的一个地盘却建的异常好看,就像他曾经潇洒的那般模样。

  苏泽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在他的墓前,一边笑道:“四哥平日总说饮酒不好,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就喝个痛快,来场不醉不归如何?”

  说话间已是开了一壶酒淋了下去。

  程玥姬站在他的身侧,闻着那入泥的酒香,眉间再次锁上几缕微妙情绪,苏颉的死对于她而言还是太过突然和难以接受了一点,她一直以为,她和他们会有好长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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