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详细解释了一遍。
楚修宁眉头微微皱起:“我明白了,出去吧。”
“哦。”
……
楚箫离开书房,刚出院子就瞧见坐在回廊上的楚谣。
“我不是让你先回去?”楚箫紧张的快步走过去,深秋夜凉,看她面色红润才放心。
楚谣提心吊胆的,哪里敢走,拉着楚箫看了又看:“爹打你哪儿了?”
楚箫张开手臂转了一圈:“爹若是打我,你会感觉不到?就是罚我跪了一个时辰而已。”
“还好。”楚谣松了口气,旋即板起脸来,“你今日受罚也是活该,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脑子的话。”
“行了阿谣,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楚箫扶着她顺着回廊走,啧啧道,“我今儿算是知道了咱爹那张嘴有多厉害了,怪不得能为太子师,愣是给我说的摸不着北。”
楚谣稀罕道:“是‘说’,不是骂?”
楚箫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哎,我宁愿他骂我。”
边走边聊,他将妹妹送回卧房里。准备离开时被楚谣喊住:“哥,你将这匣子金首饰给寇大人带过去,这是早上答应还给他的。”
沉甸甸一大匣子金子,楚箫根本抱不起来,喊了两个家仆给抬去后门,放进马车内。
回到衙门,又得喊人来帮忙,抬去议事厅里。
……
寇凛若人在衙门,一般只出没在三个地方,诏狱,议事厅,房间。
其中议事厅是最常在的。
此时刚和徐功名商量完抓内奸的计划,有人来报楚箫带着金子求见时,寇凛怔了怔,心道不知是哪一个“楚箫”。
等楚箫和一个锦衣卫抬着匣子进来,寇凛坐在案台歪了歪脖子,从高耸的卷宗后露出一只眼睛,认真观察楚箫的举止神态。
至于为何像个贼一样,那时因为他的下嘴唇高高肿起来,只能将卷宗高高堆在眼前,挡住自己的脸,不然谁进来说话,看到他总是一楞。
他们一愣,等同提醒他注意嘴唇。
一注意嘴唇,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起水下那一吻,随后便觉得右脚靴子钻了蚂蚁,脚趾酥酥痒痒的,完全没办法做事了。
楚箫走进去抱拳:“大人。”
寇凛基本确定了这个是真楚箫。
游湖试探虽然失败,楚谣九成九属于真瘸,没办法假扮她哥,但寇凛仍然坚信楚箫有时候是楚谣这个判断。
并非自己想见的那一个,寇凛有点意兴阑珊,再看这匣子阔别已久朝思暮想的金首饰不打招呼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怀抱,他还是笑弯了眼睛。
转念又一想,刚和楚谣见过面,这女人立马就把他送她的东西给送还回来,是几个意思?
一瞬又开心不起来了:“拿来这里做什么?送本官屋里去。”
“大人,您不掀开看一眼?”徐功名觉得不可思议,“这可是金子。”
寇凛反问:“本官自己的金子,有什么好看的?”
徐功名纳闷:“金子失而复得,您怎么瞧着不太高兴?”
“本官放在心里高兴不行,还非得高兴给你看?”寇凛摆了下手,“事情说完了就出去,全堵在这干什么?”
“是。”
楚箫示意徐功名帮他搬一下匣子,自己留了下来,等人都走了以后,抱拳道:“寇大人,属下有事相求。”
寇凛忍无可忍,弯腰脱鞋:“说!”
楚箫神情不定,几经挣扎:“属下想拜您做师父,跟着您学……查案。”
第38章 为师
“本官从不收徒弟。”寇凛想也不想的回。
“那属下告退了。”楚箫反而松了口气, 转身离开。
就这样?寇凛搞不懂了, 朝他背影望过去, 怎么看都像是在逗他玩儿。
楚箫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头:“对了大人,属下可以去诏狱探望一下虞少帅吗?”
寇凛却问:“刚才小江送你们回家, 听说你被楚尚书拦下来了, 受罚了吧?”
楚箫讪讪道:“是啊。”
“因为虞清, 还是你妹妹私下来见本官被楚尚书发现?”
“虞清。”
“你妹妹也被罚了?”
“没,就是被我父亲数落一通。”顿了顿, 楚箫又补充一句, “不过父亲话说的很重, 妹妹挺难过……”
寇凛咬了咬牙:“这个老不死的。”
楚箫稍作反应, 瞪了过去:“大人说谁!”
自知失言,寇凛尴尬着笑了两声:“别误会, 本官想到了别的事情。你不是要去探望虞清?本官准了, 去吧。”
楚箫道了声谢,跨出门槛时又忍不住转头看向上首, 因被卷宗挡住,他看不到寇凛的脸,欲言又止,满腹狐疑的走了。
他这一离开, 议事厅内只剩下寇凛一个人, 愈发坐立不安。
今夜里横竖是静不下心,做不成事儿了,他利索的决定回房间睡觉。想想看时辰已过三更, 全京城也就他们锦衣卫衙门还灯火通明忙忙碌碌。
岂料才刚走出议事厅大门,又被匆匆而来的徐功名堵住:“大人,出事了!”
“你能换个词儿么。”寇凛有时候真对他无语,身为北镇抚司镇抚,掌管诏狱,胆识与气魄一流,就是常常一惊一乍。
也不知多大点儿事,眼睛都急红了。
“属下派去顺天府的人刚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