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曹俊林摇摇头，把手里另一罐咖啡递给她：“不知道。”
涟漪没接咖啡罐，她垂下头，双手用力捂住脸。
李珂一直在等涟漪，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见人回来。
“头儿怎么还不回来?”李珂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实在等不下去了，蹬蹬几步停在张宏毅面前，朝他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张宏毅正在看资料，头也没抬，完全不理会他。
涟漪要走，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最近张宏毅已经开始逐渐接手刑警队的工作了，涟景生给了他不少资料，让他想抓紧时间熟悉情况。
张宏毅本就是副队，很多工作流程他都清楚，所以上手也比较快。
“你快点啊!”李珂催他。
张宏毅被李珂烦的心火直冒：“该来的时候就来了，你老催她干什么。”
李珂比他火气更大：“明天就是她政审的最后一天!你都不着急的吗?!”
“着急有用吗?!”张宏毅啪的一声合上资料夹，沉着脸色道：“我警告你，明天别胡闹!省的队长临走之前还得给你擦屁股!”
最近市局里好多人都像是踩在火盆上似的，一个个脾气暴躁的不行!
走廊里要是谁不小心把谁碰了一下，那两人就必须得在训练场里见一面了!
拳击格斗，得有个人彻底趴下才算完!
饶是张宏毅这种好脾气的人，最近都动不动就训斥李珂，火气大了还往他身上呼巴掌!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症结在哪儿。
因为涟漪要走了。
可以说现在全局的人都在等涟漪，等她回来推翻这个噩耗，等她回来继续坐着队长的位置，每天骂骂他们，再提两兜包子回来给他们加餐。
“都住手!别打了!”
李珂正撒泼要手机呢，办公室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打斗声。
张宏毅无奈重叹，起身绕过桌子，在李珂的后背上拍了一把：“愣着干什么，出去拉架啊!”
门外，两个警员因为一杯打翻的水而扭打在一起。
田辉正挤在两人中间拉架，他脸上不知挨了睡的一拳，嘴角已经青了。
第693章 肚子饿不饿
“行了都住手!”张宏毅毕竟是副队，加上他在这群警员里颇有威望，几句话便拦住了脾气暴躁的两人：“要打去训练场打!政务大厅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
“走!现在就去训练场!”怒目狠厉的警员大吼一声。
“去就去!怕你不成?!”另一警的神情比他还狠：“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吃里扒外的东西!队长就是被你害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警员抄起桌上的件夹就砸了过去：“老子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
“你有胆子坑队长没胆子承认了?!”吼声暴怒慑人，拳头更是握的青筋暴起：“那两个持枪杀人犯为什么会突然起诉队长?!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张宏毅和李珂对视一眼，两人神色同时一凛。
“你给我闭嘴吧!”李珂怒吼警员，死盯着他的目光里暗含警告。
警员看懂了他眼中的深意，强忍住怒火一脚踹开身侧的椅子转身离去。
“你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另一警员从惊疑中回神，追上去要拉他：“那两个杀人犯要起诉队长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给我老实点!”张宏毅把他扯回来按住，怒声道：“你们是警察!眼里还有没守则纪律?!”
“行了都散开!”李珂挥手打发着围成一团的人：“队长一会儿就回来了，这要是让她知道，屁股都能给你们踹紫了!”
涟景生开会去了不在，局里群龙无首，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承认，涟局和涟队，就是整个市局的主心骨。
灵魂般的存在。
“我劝你还是赶紧给头儿打电话吧。”回到办公室，李珂唉声叹气的对张宏毅道：“她要是再不回来，就算我不闹，其他人也能把市局的房顶给掀了!”
“刚才亮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张宏毅眉头紧蹙：“难道真的是我们自己人去撺掇那两个枪击犯投诉队长的?”
李珂扯过椅子坐下，翘着腿道：“谁撺掇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这个出卖消息的混蛋现在该被怎么处理!”
张宏毅注视着他：“你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不是!”李珂斩钉截铁的道：“我信他会出卖消息，但不信他会出卖头儿!”
医院，走廊。
曹俊林让人送来了眼药水，秦御风捏着药瓶给涟漪往眼睛里滴。
“别眨!”
“控制不住啊”涟漪仰着脖子，声音被拖的软而长：“你快点，越来越痛了。”
好不容易滴进了几滴，涟漪立刻闭眼转头，把脸埋进秦御风怀里。
“肚子饿不饿。”秦御风拧上眼药水的盖子：“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涟漪摇摇头，眼药水散发出的冰片薄荷清香，让她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