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玄看了裴家家主一眼，又扭头看了三长老一眼，没有吭声。
三长老便继续说道：“练气五层以上，需要每天去有灵脉的练功室里修炼，练功室一个时辰需要二十块下品灵石，按阿梓每天修炼四个时辰的时间来算，她修炼到筑基期差不多需要三年的时间，那也就是需要八百块的中品灵石。”
“那不就是八块上品灵石嘛，我出得起!”申屠玄觉得自己很是财大气粗。
“哦，还有炼丹。”三长老拨了拨手里的算盘，“你闺女一炼丹就炸炉，按一个低级丹炉十块中品灵石的价格来算，她一天炸十次丹炉，三年差不多就是一千一百块左右的上品灵石。”
申屠玄被这个数字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突然想起来，“我闺女不炸炉了。”
“哦，好吧，那这笔开销可以暂时省掉。”三长老顺手把炼丹炸炉这一项给划掉，然后继续往下说，“不提炸炉，我们来说一说炼丹和炼器的材料。你闺女买炼丹用的灵草和炼器用的材料时，那都是成堆成堆地买的，买一次就是几十块上品灵石，三年算下来怎么也要将近两千块上品灵石了。还有画符，黄纸朱砂符笔，这些都是消耗品，累积在一起花费也不便宜。再加上你闺女最擅长的符阵，那就是个用上品灵石堆出来的烧钱玩意儿。”
三长老把手里的算盘拨拉地啪啪响，“也就是说，未来三年，想要把阿梓养好，你至少得有九千块左右的上品灵石。”三长老把算盘往前一推，然后抬眼看向了申屠玄，“九千块上品灵石，你拿得出来么?”
申屠玄皱着眉毛，愁眉苦脸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先把高级蕴神丹那一千两百块灵石扣出去，然后才开始盘算，他能不能在三年里赚到七千八百块的上品灵石。
在魔界卖盒饭赚魔石，再买成材料卖给巫家，这个得来回折腾，还得给魔族鬼修们支付酬金，所以一个月差不多只能赚二十万左右的下品灵石，那也就是二十块上品灵石。
在巫家做盒饭的利润要高些，一个月大概是三十块上品灵石。
那他一年就能赚六百块上品灵石，三年就是一千八百块上品灵石。
而他养闺女需要的是，呃，七千八百块上品灵石。
申屠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陷入了对他自己的怀疑之中：他怎么越过越穷了?
他小时候修炼的时候，日神族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当初不也平平安安地修炼到了金丹期。怎么现在到了他闺女这里，近万块的上品灵石才勉强够她闺女修炼到筑基期的?
申屠玄看着三长老，一脸怀疑地瞪大了眼睛，“我总觉得你在骗我。我当初兜里一块灵石都没有，不也修炼到了金丹期?怎么我闺女就要这么多的灵石了?”
三长老对着申屠玄耸了耸肩，“所以你现在只会做饭，而你闺女不仅会炼丹炼器，还会画符制符阵，时不时还能搞个发明卖点儿专利钱。”说完以后，三长老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养……呃，普通人和养天才，总归是不一样的。”
申屠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三长老一开始是想说“养蠢人和养天才”的。
拒绝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申屠玄，被三长老忽悠了一通，然后稀里糊涂地点了头，同意再去裴家开一间私房外卖。
等这件事敲定了以后，申屠玄依旧苦着一张脸，“三长老，我们要不要再多开几家私房外卖，那什么符家隗家战家，都可以开分店的嘛。”不多开几家，他可怎么养得起他闺女哟。
“哦，那个不急。”三长老笑眯眯地收起了申屠玄刚刚按了手印的契约，“等他们找上门来了以后再说吧，上赶着不是买卖。”
裴家家主伸手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他就是三长老说的那个上赶着的。
而申屠玄则愁眉苦脸地看着三长老，“不多开几家店，那几千块的上品灵石从哪儿来啊?”
“哦，那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好好准备做饭就行。”三长老站起身，笑眯眯地拍了拍申屠玄的肩膀，“我刚帮阿梓吹了一波，好多家族都对阿梓那个延时幻阵阵盘组很感兴趣，准备明天就去修管会那里把阵盘组的使用权给买下来。一年一百块上品灵石，这么算一算，阿梓大概明天就能有四五千块的上品灵石进账了吧?”
申屠玄慢慢地抬起头，盯着三长老半天都没说话。她闺女一波就凑齐了大半的灵石，他还费劲巴拉地去裴家开什么分店?躺那里等他闺女养他就行了啊!早知道他就不听三长老的了，三长老的那张破嘴，真的是不能信!
三长老毫无所觉地继续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养普通人和养天才是不一样的，普通人和天才的赚钱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啊，你得习惯这一点。”
申屠玄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所以坑普通人和坑天才的方式，也不一样?”
“哦，那倒不是。”三长老笑着摇了摇头，“天才是拿来爱护的，普通人才是用来坑的。”阿梓这种优秀又乖巧的小崽子，当然是要捧着供着的啊。申屠玄这种爱偷懒还不求上进的大崽子，才是用来坑的。
申屠玄：“……”我谢谢你这么爱护我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