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却打断了他的动作，脸色凝重地看向潘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潘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旁边的容涵一眼。关于潘家和灵族之间的事，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看到他的暗示，容涵脸色沉了下来。
“小子，你在怀疑?”
“没有，只是接下来的话，我只想跟三皇子和皇子妃说罢了。”潘越毫不畏惧地直视容涵，倒是让容涵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这两年才在赤阳城闯出点名号的小子，竟还有这样的胆识。在他的质问下都毫不畏惧。
“父皇，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就此休息吧。明天儿臣再跟你说明情况。”怕容涵的性子上来了，真会揪着潘越打破砂锅问到底，容渊适时开口说了一句。暗示这件事由他来处理。就拉着顾灵之往御书房外走。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容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皇后跟你大皇兄在你大婚那天晚上被人带走。你多注意一点。”
容渊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一个大皇子还不足为虑，可皇后的身后还站着不少支持她的家族。若是她逃出去后煽动其他家族叛乱，倒是有点麻烦。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弄清楚潘越那句话的意思。
等到了荣华殿，容渊才开口询问潘越：“为什么说天元大陆是个牢笼?”
“难道不是么?”潘越反问，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抹去一大半能够使灵武者强大起来的东西，只留下一些可有可无的修炼功法。给人以成神的希望，却完全没有实现的机会，这还不是牢笼么?”
顾灵之神情一凝：“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的神王大人在察觉到天元大陆就要承受不住神人的力量，以后都不能降临天元大陆之后，就将自己所能看到的对灵武者有利的一切东西摧毁，就是为了减少日后神人的数量。你们以为大陆外围那无边海域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消弱天地间的灵力，让灵武者无法吸收到足够突破神人的灵力而设。不然为何这么些年来成神的灵武者越来越少?不是灵武者的资质变差了，而是这天地间存在的灵力，根本就无法让半神进阶成神!”
潘越这段连嘲带讽的话给容渊和顾灵之带来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怪不得成神虽然困难，古籍中记载的远古以前每百年也会有一人能够成神。现在却是数万年都没有人成神的消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顾灵之喃喃着，心中对潘骆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为了他的一己之私，让多少本应成神享受无边岁月的天骄饮恨黄土?这潘骆实在可恨!
相比于顾灵之的憎恨，容渊就理智了许多，看着潘越质疑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潘骆告诉潘家的?”
潘越闻言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让自己丑陋的心思被更多人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有我的渠道了，信不信由你。反正灵之有传承空间在手。这天元大陆的灵力被压制的再厉害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倒是你……啧，日后等灵之飞升成神，就只能在天元大陆仰望她飞升的地方兴叹了。”潘越摇头晃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容渊未来那凄凉的一幕。
“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近乎是发誓般说下这句，容渊牵着顾灵之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握得紧紧的。
灵力被压制又如何?无数年来不是还有那么多人突破了潘骆设下的禁锢成神了么?他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你大晚上的潜入御书房，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吧?”
“当然不是。”潘骆说完，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几张纸。我来是想给你们这样东西的，你们看看有没有用。”
顾灵之闻言看了过去，眼睛蓦地睁大，这是……北丘灵圣级以上强者的资料?
乖乖，潘越还真够狠的。对她这个盟友还真舍得下本钱，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
不过想想潘家子孙那无法摆脱的奴印，和潘骆对天元大陆的做法，她又有些理解了潘越这么帮他们的心思。
照潘越的说法，将天元大陆围住的无边海域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天地间的灵力。从灵武者的突破越来越难就能看出，无边海域迟早有一天会将天元大陆的灵力全部吸完。到那时灵武者就彻底成了历史。有没有灵根的人都会因为没有灵力可修炼，成为普通人。
而到那时，潘家的作用也就彻底没了。对于一群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潘骆的处理方式可以预见。
至于灵族。传承空间里是有能够供人修炼的灵力，不受外界的影响。可这都是在成为五级灵徒以后。
只有成为了五级灵徒，传承空间才会发生第一次变化。那片能够产生浓郁灵力的灵泉才会显现。在哪之前传承空间也只是一个好用的空间灵宝罢了。
连修炼走做不到了，如何开启灵泉?就算知道里面能有让自己变强的东西，也只能干着急。
“谢谢，这些东西很有用。”接过那些资料，顾灵之真诚道。
“不用谢，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潘越说完，就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就算顾灵之和容渊的视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也没有看出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