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不贵，这个数。”那人伸出右手比了个数字。
“十个铜板?”
那人愣了愣:“......不是。”
“一百个?”
“......也不是。”
“那......”晓乔想了想，“一个铜板似乎少了些吧?”
“......小姐，是一两银子。”
“......”晓乔愣了一小会儿，“这么贵?”
那人头上直冒汗:“......也不算很贵吧?”
晓乔似笑非笑:“你怎么不去抢。”
“这位小姐，这不是......”
“放肆。”孟可可突然低斥道，“你知道面前这人什么身份?这般反驳，还有没有分寸可言?”
那人愣了下，看了看孟可可，又看了看晓乔:“这......”
晓乔也有些惊诧地看了眼孟可可，挑眉笑笑，没说话。孟可可没注意到晓乔的目光，只是看着那人，似是要逼其就范的模样。
那人咬了咬嘴，像是横了心:“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姑娘了，姑娘要什么消息小人都给，只当赔罪。”
晓乔眨眨眼——这么好说话?心里明白这是孟可可的功劳，又看向孟可可——这丫头积威不小，只是今天这出戏为哪般?
孟可可冷着脸让那人将东西都拿出来，递给晓乔后，便带着晓乔走了。
离那人有些距离后，孟可可才装着舒了口气的模样，拍拍胸口，小声道:“你是不知道，对着学院里有些人就该凶一些，这可尽是些吃硬不吃软的主儿，你要是态度温和反倒是要被欺负。”
温和是一回事，打着我旗号压人又是另一回事吧?
心里这么想着，晓乔表面上倒是佯装受教地点点头，应着:“好。”
两人走到一处地方，坐着看起了刚拿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倒是挺全的，先生的，学生的，都有。晓乔饶有兴味地看着，倒是真发现些有价值的。
“孙先生喜欢权先生?”
“对啊，”孟可可不假思索地答道，“很早以前的事了。”
“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
“权先生不喜欢他?”
孟可可点点头:“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没成亲啊。”
“也是。”
“其实......”孟可可故作神秘地凑到晓乔身边，“我听说权先生早就有心上人了。”
“嗯?”晓乔有些诧异，像权相思那般像是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的女子，也会在意哪个人吗?
“谁?”晓乔好奇地开口。
“我怎么知道。”孟可可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找出这个让权先生等了那么久的人。”
——定然十分优秀吧。
晓乔撇撇嘴，没再说话——不知道姓甚名谁你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谁给了你勇气?
继续翻翻找找，晓乔又看到一个关于熟人的消息。
——薛小公子当众送周公子可发光的珠宝做生辰礼物，并让其常带在身边。
晓乔脑中闪过一丝什么，想抓住却又无法，暗自懊恼。
孟可可发现晓乔似有些不对劲，凑过来看，看到那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又连忙关切道:“你怎么了?”
晓乔回神:“没事。”
“这礼物当众送的?”
“是啊，”孟可可笑，“薛小公子挺个性的，两人关系又好，周公子自然由他去了。”
“关系这么好?”
“嗯!”
“好到什么地步?”
“嗯......不知道啊。”孟可可仍是笑着，“但周公子身边没有姑娘，薛小公子大抵是近水楼台。”
“......近水楼台?”晓乔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在孟可可仍是肯定回答之后，晓乔恢复了神态，便提出回去，孟可可自是欣然应允。
晓乔回到晓府，没理会芽儿关于那本书的一番“高谈阔论”，一个人回了房间。
她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只是有些闷，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晓乔望向窗外，捂了捂心口——不是说好不会动心的吗?这才不过几日相处。
......
晓乔又去到那棵树上了，这次仍带的虹梓，虽说想要学那些文人用酒消消自己心中不知如何来的愁绪，可却是酒量不佳，只好就此作罢。
“......小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树下传上来，晓乔瞥了眼，没搭话。
男子声音中带着诧异:“这是怎么了?”
晓乔撇嘴:“你这人真烦。”
男子一下子噎住，答不上话。仰着头看人实在恼火，他便直接上了树，坐在另一处枝桠，笑问:“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你是在幸灾乐祸?”晓乔翻了个白眼。
“......”男子顿了下，“姑娘家，得注意形象。”
“要你管。”晓乔语气中满是不在乎的意味。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这个男子面前肆无忌惮，或许是投缘?
——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