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咔咔吃着苹果的张小花，段利犹豫了一下道。
“等你吃完了我们在说。”
如果是别的事，他吃着东西说都没问题，可是接下来要说的事却关系重大，他还是希望严肃一些。
张小花却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用什么方式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不过段利执意如此，她尊重就是了。
吃完了，喝了口茶，正色地道。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段利点了下头，却苦笑道。
“从何说起呢?”
“就从你第一次看我洗澡说起。”
段利愣了下，神情忍不住现出笑意。
“不用笑。”张小花淡淡地道，“一个王府的公子应该没有闲心，来乡下看一个野丫头洗澡的。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催眠师，你还没喜欢到那种程度。”
段利惊讶，慢慢收回了笑容。
“你为何会这么想?”
“既然你没有把我当做八岁的孩子，那就开诚布公地说一说吧。当然你不想说也随你，我保证以后都不会问。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听实话，不能说的，不想说的你可以不说。”
段利怔怔地看着张小花，然后叹了口气。
“我很庆幸。庆幸去乡下找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用煽情了，还是说主题吧。”张小花不为所动。
“好吧。”段利顿了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道，“我是因为端王府小世子去找你的。”
张小花没有意外。
段利虽然是个少年年纪，但在古代这样的年纪已经在外做事了，不可能为一本书费心。就算那本书再怎么新鲜怪异，也不会。
别忘了，他还顶着一个外室子的身世，既没有闲心也没有闲情单纯做个粉丝。
他说是为了段玉才找自己的，倒不如说是为了她的子虚乌有的师父恰当。
可是，段利接下的话却叫张小花大吃一惊!
“段玉福安寺被掳走是我做的。”
段利如此说道。
“事关两个王府的权利争夺，我就不多说了。我得到命令，在段玉福安寺祈福的时候带走。可是中间出了错，劫持段玉的人死了，段玉也不知所踪。他身体不好，我很担心。当然，我担心的不是他，我们从没有面对面，也没有说过话，谈不上什么感情，他的死活和我关，可是荣王府要的是个活段玉，不然我就得死。”
段利自嘲地笑笑。
“成功了没有我什么事，但要失败肯定是我的责任，不但如此，必要的时候还会把我推出去。所以，为了活命，我必须找到段玉，还是活的。当我听说段玉活着，身体还好了，你知道我当时我的心情吗?就像悬在头上的那把剑终于挪开了一样。”
张小花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说我怎么能不去看看我的恩人什么样子?”段利深深地凝实着张小花，“我就是为荣王府收集各种消息的探子，端王府传出你哥哥救了段玉，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当时段玉脱离那些拐子，你哥哥还在找你，怎么可能是救段玉的人，那么是谁，也只能是你。”
张小花也叹了口气，的确，这个可以隐瞒外面的人，却无法隐瞒一个探子。
不过作为探子，段利真的好年轻。
“接着邪恶催眠师出来了，这个更容易打听，当时你和你哥哥在京都，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他就是段玉。接下来你也知道了，我装作你的读者接近你。不过，我是真心喜欢涂小猫这个人物的，也真心喜欢你的故事。”
话都说的这么坦白了，张小花感到有些不真实，拍戏里这样的情况，不是打死也不说的吗?
“你来找我还有一个目的吧，是为了我师父。”张小花想想将自己的那个师父搬出来。
“是，但这不是我的本意。”段利承认了，随即再次苦笑，“我依然是奉命行事。”
“你的那个爹?”
“他是荣王爷。”段利纠正道，“不过找你师父不是他的命令，是荣王府世子。”
又出来个世子。
张小花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你们京都世子很真是多，我都见了好几个了，现在又出来了一个……他找我师父干嘛，为啥不自己来?”
“他双腿坏了，无法行走。”
张小花吸了口冷气。
“他不会是想找我师父……”
“是的。”段利知道她要说的话，点头，“段玉身体好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想他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张小花呆了好久才道。
“这么说，你接近我很无奈了?”
段利神情现出愧疚。
“你是我的恩人，如果可以我不会去打搅你，因为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最好的报恩方式就是远离你，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你。可是荣王府世子给了我这样一个命令，我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如果我不答应，他还会找别人，所以我来了。”
张小花看着跳跃的灯光，目光投向他。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医好他?我不瞒你，段玉的病不是我治好的，是我师父，可是他老人家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我想找也找不到，所以我没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