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他说他就是了糟老头子，住在哪里，他说是山里。至于干什么的，混吃等死而已。我一个小孩子，想不了那么多，我就是单纯喜欢听故事而已。”
段利听到这，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他猜错了，真的有那么个高人，张小花是那个高人教出来的?
从张小花的描述中，他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山林里，一个邋遢的老头子和一个胖丫头要吃的，还说我给你讲故事听，胖丫头就同意了，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然后坐在那，专注地听着。
邪恶催眠师、死亡通知单，还有更多的故事就从那个邋遢的老头子的嘴里源源不断地出来了。
至于这样的高人怎么会沦落到和乡下的胖丫头要吃的，那也好理解，高人的行径自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也许高人觉得这是一种修炼。
说到修炼，难道这个高人是神仙?
段利的脑海里的这幅画面越发的清楚起来。
张小花语气平缓，轻声道。
“他教给了我画画，还教了我一些医术，但都不要我告诉别人。其实他没有说教，就是闲说话，说了几句，用树杈在地上画了一些。”
“我师父说，我长得丑，也笨，要是再不学点东西就活不了了，要我好好学，下次来考我，要我学得不好，就不给我讲故事。我想听故事，就只能好好地练习了。”
“我师父还说，现在他说的话我可能不懂，但要记下来，等将来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我师父还说了，他喜欢云游四海，喜欢漂泊不定，喜欢自由自在，总之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待着，那样没意思投透了，他会疯掉的。”
“我师父长什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张小花撇着嘴道，“他从来不换衣服，从来不洗澡，也不梳头，我都看不出他的脸是白还是黒，反正乱糟糟的，脏兮兮的，臭烘烘的，除了会讲故事会些医术没什么的。”
段利越发觉得张小花有这么个高人师父了。
“你最后见到你师父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给段玉治病吧，好像就是那时候。之前在村子见过一次，他好像生病了，教我去给他拿些热乎的水吃的。”
张小花将给端王爷的那说辞讲述了一遍。
“他为什么给段玉治病?”段利想想问道，“还有，你没问问他怎么找到的你?”
“你不了解我师父，他做事从没有为什么，全是心血来潮。至于怎么找到我，他又不是专门找我，可能是遇上了。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你有这么个厉害师父，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段利有些痛心疾首。
“珍惜?怎么叫珍惜啊?我师父高兴，我也高兴，这就行了呗，还要怎样?非得吃的好喝的好穿得好住得好，一大堆人伺候着?那就叫珍惜了，我倒觉得，这样的珍惜是为了源源不断地索取，根本算不上珍惜。”
段利愣住，这叫他想起了上一次叫张小花跟着自己，张小花拒绝的那番话，也是类似的话。
“我师父说了，人活着不要太明白，稀里糊涂最好。还有啊，也不要要的太多，什么成功啊，什么出人头地啊，什么功名啥的，都不如一个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人活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人陪着你到永远，也没什么东西能永远，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段利目光现出迷茫，真的是这样吗?开开心心的就好?
“如果得不到东西不开心呢?只有功名利禄才能开心呢?怎么办?”
“那你就去追求呗，没啥的。人和人不一样，我师父喜欢一无所有，那样他才觉得轻松，可有的人希望拥有越多越好，那也没错啊。错的就是，你不能左右摇摆，你得占一头，路只能走一条。不管走哪一条，都不要后悔。”
348 催眠
段利低头沉思了一会。
“我能见见你师父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啥时候出现。”
“你再见你师父能和他说一声吗?”段利目光露出热切。
“行，不过我师父见不见你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我明白。”段利点头，忽然又道，“你师父对对错怎么看?”
“对错?什么意思?”
“就是，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张小花很快就明白段利的意思了，迟疑了下道。
“我师父喜欢本性，在他眼里，世上没有好坏，也没有大奸大恶，只要不违背本性，他都认可。但要说喜欢那要看缘法。”
“看来你师父认下你做徒弟就是缘法了。”
“不是啊，我师父从没有说过要收我做徒弟的。也不是，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我们就师徒相称了。”
“那你把你师父说出来不怕你师父生气?他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说他的吗?”
“生气就生气好了。”张小花无所谓的样子。
“我又不是故意说得，我父母、我家人我都没说，这不是不得已吗?再说了，这也怨他自己，他要是不救段玉，我能被端王爷叫去?要是不救段玉，你能盯上我?还怪我，我还没怪他呢!生气，我比他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