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愣愣地看着大哥。
屋里赵氏给张老大灌下姜汤，又上炕搓着张老大的手心和脚心。
刘氏和李大夫哭诉了半天，送走了李大夫也累了，就打算回屋睡觉，可看到小儿子还没回来，又不放心，去了后街村长的家，半路上碰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回来了。
“小五?”刘氏听声音像自己儿子，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娘!你咋出来了!”张小叔忙上前扶住刘氏，“这天多冷啊，冻着咋办!”
刘氏一看还真是，刚想嚎几嗓子，可不知怎么只是没好气地将他甩开，转身回去了，心里骂着，这是遭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祸害，这是要把她老婆子折腾死啊!
如果换做赵氏，她不但嚎，还要折腾，大大地折腾，不把全村人都折腾出来绝不罢休!
可面对的是小儿媳妇，讲真的，她怕了，因为不管怎么折腾，最后折腾的都是她自己。
还有就是，小儿媳妇一次一次地给她“惊喜”，腻了，她只想有多远躲多远，她真心惹不起啊。
她从来没见过小儿媳妇这种人，骂人打架生死不怕，狂风暴雨一阵子，当天不到转头就没事了，你还气的要死呢，人家都开开心心地该做啥做啥了，你说这折腾谁!
她这老胳膊老腿老身子骨可耗不起啊。
娘了个X的，她的那个爹，还说什么他的闺女最通情达理了，通情达理他娘了个X!这分明就是四六不懂!
更可气的是，儿子还不听她的!这才最叫人窝火了。
回了家，张小叔叫小婶子先回屋，他去正屋，小婶子有些不乐意。
“娘都睡了，你还去干啥!”
“你闹这么大，我还不跟娘说说!”张小叔没好气地道。
“有什么好说的!跟她又没关系!”小婶子理直气壮地说完就去了东厢房。
张小叔进了正屋，叫了声娘，刘氏把灯点上。
对儿子临睡前来看看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娘，没事了，叫你受惊了。”
刘氏披着衣服围着被子坐起来，沉着脸。
“从你娶了这个贱人，我天天惊吓!”
张小叔觉得这个“贱人”太刺耳，再不好那也是他的媳妇，这么说媳妇，那他是什么人了，可也不好说什么，就赔笑道。
“娘，她脾气就那样，心不坏，你别忘心里去，她不是针对你。”
“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她了!”
刘氏就看不上儿子这个样子，一说他的老婆就这一出，啥意思，是我老婆子的错呗!
“我问你，今天这是咋了?好端端地吃着饭打啥啊，还打到人家村长家里!还有啊，你们打那样，跑人家吃土豆去了，你们还要不要脸啊!还有没有心啊!小五啊小五，你可真行啊，念了这么多年书，这都念哪去了!”
“娘，看你说的，谁家不打不闹啊，夫妻打架那不是很正常吗?不打架那才不正常。”张小叔小声辩解了一下。
刘氏一听，气的要命。
“啥玩意，你们打架丢人还有理了!”
“不是不是，娘，我们错了，可也没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娘，你别胡思乱想了，再不会有下次了，你放心吧。”
刘氏摆摆手。
“行了，我管不了你们，我就问你们，你们打架跑人家村长家干什么去了?”
张小五有些讪讪。
“当时都在气头上，她说要和离，就去了村长家，正好村长在烤土豆，招呼我们吃，问了情况，说了会话，她气也消了……”
刘氏一拍炕。
“你呢，你也好了?她要和离，离啊!不，是休，休了她，明天你就写休书，把人给我送回去，我们张家要不起这样的人!”
张小叔忙安抚老娘。
“娘，都好了，休啥啊。你放心，我们以后再不气你了。这回是真的，我们商量了，明天就去镇上，我读书，她出去做工。我都问村长了，村长说，现在冬天，做衣服做鞋的铺子正缺人呢。”
刘氏一听，又出去疯，这还不着家了呢!
当然，出去是好事，至少不用气她了，可是她这个婆婆的威信什么时候才能立起来啊?
还有，这个儿媳妇她是真不想要了。
“小五啊，你去镇上，她留下，咱们家用不着她抛头露面!再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是媳妇不是闺女，咱们家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可该有的规矩也得有，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我就不信了，我就教不好她!”
刘氏说到这，语气狠巴巴的，张小叔听了心里都冒凉气。
“娘，还是不要了吧，你费那心思干啥啊，我保证她下次不气你了……”
“小五!”刘氏提高声音打断他，然后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小五啊，你不知道这女人啊是惯不得的，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说从你们成亲到现在都闹了几出了?你不休她也行，那你就听我的，结结实实打她一顿，她绝对不敢了。你看看老李家那个儿媳妇，汉子吭一声，麻溜就去干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是咋做到的，还不是打过来的吗!”
418 期望落空
张小叔不以为然。
“老李家那媳妇心眼就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