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决定明天就回去。
这次回去刘氏没说啥，还很支持，毕竟儿子媳妇真的拿到钱了，并且逢人便说，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是个能干的，别看不下力，可是却是个靠脑袋吃饭的，赚的不比其他人少。
倒是张青山始终都不看好，收拾着庄稼秸秆跟刘氏道。
“你少出去说这些事，人家入钱的还没赚到钱呢!”
“那不是迟早的吗?小五都赚到了，还差的了他们的?”
“你懂啥，小五他们才分几个钱，那些人才是大头。”张青山没好气地道，“再说了，这事就是悬，把钱交到别人手里生钱，还非亲非故的，你相信，反正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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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有些不乐意。
“小五好容易找个营生，你咋这么说他呢。你不相信，你就是个受累的命!”
“我受累，我赚钱踏实!”张青山道，“他们不受累，赚的钱也不踏实!”
刘氏本想再说几句，那边邻居财迷过来了。
“这是收拾秸秆呢?”
刘氏迎上去笑道。
“是啊，今年庄稼收拾的早，就剩下秸秆了。”
“你们今年收拾的真快。”财迷带着点羡慕地道，“没想到大牛这么快就能帮家了，到底是读书了，就是不一样。”
夸孙子自己脸上也有光，刘氏很是受用。
“读书就是出息人，长见识，认识的人也多，你们家的孙子啊，我看也干脆送到学堂去吧，别为了眼前的这点活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孩子好了，你们不也跟着沾光吗!”
“说的是。”
财迷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里却道，你以为都像你们张家呢，不叫孩子在家干活送去读书，然后读废了?
在她看来，张小叔就是读废了，看看读了那么多年书，花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还不是下庄稼地吗?
就是下庄稼地都不如那些不读书的，关键是吃不了苦啊，这不是读废了是啥啊?
她家的孩子可没那么多钱粮糟蹋，也不是那读书的料，好好在家干活学过日子是正经。
只是这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她还有事相求。
“是啊，读书就是好，可你看看我那四个儿子，都是个榆木脑袋，不灵透啊，就会出一把死力气!”
刘氏有了优越感，嘴上道。
“也别这么说，日子过起来就行，管他吃哪碗饭呢!”
两人扯了会闲篇，财迷这才说道正题上。
“听说你家小五找了个营生，给人家拉人入份子，咋回事啊，我听别人说也没弄明白，就想来问问你，咱们是老姐妹了，你可得给我好好说说。”
刘氏下巴扬了扬，很是得意，但嘴上还谦虚着。
“啥营生啊!就是个中间人，赚点辛苦钱。”
“你们赚的哪是辛苦钱啊，那还不动动嘴的事吗?”财迷马上恭维道，“我可听你儿媳妇说了，赚了这个数了!”说着伸出了个巴掌。
刘氏吓了一跳，都赚这么多了?随即又在心里骂起来，没良心的，赚了这么多也不说拿出来点，她和老头子拼死拼活地给他们干，秋收可累死他们了，不但没拿出点来孝敬，就是买点好吃的都没有。
想到这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你可别听她咋呼了，哪就那么多呢!”
财迷笑了。
“咱们这墙那院住着，你也不用瞒我，我不出去说的，我就想着问问咋回事，要是行的话，我叫我儿子也入点。这不是要卖粮了吗?有点闲钱，放着也是放着，拿出去赚点是点。”
刘氏想起来什么。
“我听说你儿子们不是放印子呢吗?咋不放了?”
放印子就是放高利。
财迷叹气。
“不瞒你说，几个月前出了点事，有一家到期了，我儿子上门去要，那家不但不给还寻死觅活的，最后差点闹到了官府。你也知道，官府是不许咱们放印子的，这种事，一旦告到官府，那钱就打水漂了。”
“是啊，那后来咋着了?”
“咋着?钱白瞎了呗。”财迷再次叹气，“连本钱都差点没收回来啊。”
“啊?那中间人呢?他就不管了?”
一般放印子这种事都有中间人的，不然谁也不敢借。
“哎，别提了!那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中间人就做主，把那家的羊抵给我儿子了，我儿子把羊卖了，这才凑合着把本钱收回来。来来去去的折腾了一个月，还差点出事，你说谁还敢再赚这个钱啊!”
刘氏也随口同情了几句。
“钱真是难赚啊。”
“是啊，这几年放印子虽然赚了点，可赚的那个悬乎，借出去怕还不上，又怕官府管，真真是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我家小五倒是就读书了，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哎这些年过得啊，他爹赚的那点钱全填了小五了!”
面对倾诉苦水的人，你就算再幸福也不能表现出太幸福来，那样会招人恨的，刘氏活了这么大岁数，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说了半天，才把话题拐回来，说起了小五的营生。
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也是听入钱的村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