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复杂的看着了沈清歌一眼，“你真想知道?”
“嗯。”
沈清歌狠狠地点了点头。
她自认为没有什么比沈暮去世更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了，顶多沈暮变成了陈子昂那样的植物人。
可是，只要人没死就好。
植物人也是有希望醒来的。
想到这，沈清歌目光越发坚定，“爷爷，我真的想知道。”
“行。”
沈老爷子道：“那我就告诉你，你爸爸他——”
说到这，沈老爷子突然卡了下壳，不知道在顾及着什么。
沈清歌也不催促，默默等着沈老爷子继续说下去。
半晌后，沈老爷子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爸爸他残疾了。”
残疾?
沈清歌一懵，下意识的问道：“哪里残疾了?”
说了第一句，后面再说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
沈老爷子回道：“眼睛。”
“到了什么程度?”
“是双目失明。”
“啪——”
沈清歌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打破，整个人跌坐在了椅子上，手颤得不像话。
双目失明——
怎么会是双目失明呢?
为什么偏偏是双目失明!
哪怕是植物人都比双目失明好。
看到她这样，楚淮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阿清。”
沈清歌没有说话。
楚淮将人搂得更紧了，“起码爸爸还活着。”
突然，沈清歌大声喊道：“可是，我宁愿他死掉了也不是双目失明!”
楚淮一怔，连忙安抚道：“阿清，你别这样，你刚刚不是还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吗?”
“还有什么希望?”沈清歌情绪彻底失控了，“楚淮，我爸名是军人!你知道对军人来说眼睛有多重要吗?”
楚淮沉默了下，道：“我知道。”
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是再也没办法拿起枪的，这对军人尤其是沈暮这样从军一辈子的人相当于是致命的打击，就像是歌唱家被毁了嗓子。
沈清歌眼睛红了一圈，低声问道：“楚淮，你说为什么爸爸是双目失明呢?”
楚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说道：“你也别太难过，我们现在还没见到爸爸，或许还能治好。”
沈清歌问：“失明怎么治?”
楚淮再次沉默了。
眼睛受伤还能治，失明就……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沈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阿清，事情已经这样了，这是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的。”
沈清歌眨了下眼，有泪珠从那美丽的双眸中掉落，“爷爷，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消息吗。”
第723章 这是警告
“没有了。”
沈老爷子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那伙人隐藏的太深了，做事的痕迹一直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找不到任何线索?
沈清歌沉默了下，问道：“爷爷，那你是怎么得知爸爸失明的消息?”
沈老爷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放置在桌面上手握得紧紧的，“这是阿淮从警局出来当天，有人给我送来的消息。”
沈清歌道：“所以这消息是他们故意透露给我们的?”
楚淮接过话题，“应该是对我们的警告，让我们不要再去追查沈暮的下落。”
“不可能!”沈老爷子抿了下唇，眉眼间依稀透出几分年轻时的威势，“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沈清歌嗯了声，眸中透出如沈老爷子如出一辙的坚定。
她一定会把沈暮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原沈清歌临走时的嘱托，还因为她是沈家的一份子。
这也是沈清歌第一次真切地把自己当做了沈家人。
正事谈完，三人依次回到了客厅，沈妈妈自然也就看到了沈清歌那双红红的眼睛，眸中闪过些许心疼。
趁沈老爷子和楚淮聊天的空当，她将沈清歌拉到一边询问道：“刚刚老爷子找你说了什么事?你怎么哭了?”
沈清歌连忙擦了下眼睛，辩解道：“我没哭。”
“你眼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有哭?”沈妈妈完全不信，径直追问道：“老爷子到底找你说了什么?”
沈清歌道：“没什么。”
沈妈妈很笃定，“肯定是有什么，快说，别想瞒我。”
沈清歌采取了沉默措施，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发起了呆。
她能说什么呢?
难道让她对沈妈妈说，她的丈夫沈暮，一生从军的沈暮，现在双目失明，再也碰不了枪了?
这太残忍了。
沈清歌觉得自己做不到。
见她这幅态度，沈妈妈愣是拿她没法，无奈的说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说，是想让我天天担心着你吗?”
“真没什么。”
面对着沈妈妈示弱的目光，沈清歌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然而真话是肯定不能说得，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