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卡悄悄咽了口水，对着沈清歌喊道：“你不想住就赶快走，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库卡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只不过那离去的背影在沈清歌看来，有了那么几分不可描述的狼狈。
沈清歌眸中瞬间染上了些许不屑，这女人也不过如此。
这时，在旁边听完了两人全程对话的楚煜抓着沈清歌的手摇了摇，弱弱的喊了声：“妈妈。”
“嗯?”
沈清歌顿时把注意力转到自家宝贝儿子身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楚煜咬了咬唇，黑眸中有点害怕：“妈妈，刚刚那个坏阿姨说得都是真的吗?”
面对库卡十分强势的沈清歌听着自家儿子的问话竟然有些不敢抬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怎么对楚煜说，前两天还能称为幸福一家人的他们，今天楚淮和她们之间就有了一道线，而且楚淮那边还多站了一个人，一个对楚煜来说完全陌生的女人。
面对孩子，这些话沈清歌一个都说不出口。
看到沈清歌的沉默，天性聪明的楚煜顿时明白了，他无力的垂下头，“原来爸爸妈妈真的离婚了，我现在和幼儿园得小蓝一样，变成了单亲的小孩。”
沈清歌心头酸涩不已，就像是有人拿着柠檬拧了几下，把柠檬汁滴到了她最敏感的心尖上。
她握住楚煜的手，低低的说了句，“小煜，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楚煜将自己的手用力从沈清歌手中抽了出来，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想听你说，你们不离婚了，你和爸爸还有我，是永远的一家人。”
这是楚煜第一次拒绝了沈清歌的示好，同时也是第一次用这么认真这么严肃的语气朝沈清歌提出自己的诉求。
然而，沈清歌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她能给的回应就是止不住的流泪，还有就是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做不到不离婚。
对不起，他们让他变成了单亲孩子。
更对不起的是，她让楚煜一个小小的孩子，这么早就接触到了这么残酷的现实。
第992章 离开
楚煜到底是小孩子，刚刚那么一瞬间的强硬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在看到沈清歌哭时，他也控制不住的跟着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妈妈，我不想要你们离婚，你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楚煜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不想两人离婚，然而每次他得到的都是沈清歌的摇头。
楚煜眼睛流得更猛了，到了最后，他直接嚎啕大哭着扑进了沈清歌的怀里。
沈清歌心疼极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力的抱着楚煜，嘴里依旧说着对不起。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句，可以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
哭了大约半小时后，楚煜哭累了，整个人蔫了吧唧的靠在沈清歌怀里，但他仍不忘对着沈清歌问出了那句：“妈妈，你们真的不能不离婚吗?”
沈清歌摸了摸楚煜的头发，因为哭久了，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小煜，我和你爸爸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楚煜虽然年龄不大，但他脑子里对离婚协议书还是有着一点模糊的概念的，那就是他爸爸妈妈是真的要分开了。
而且，这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事实。
楚煜擦了擦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那妈妈，我能跟你走吗?我不想和坏阿姨住在一起，爸爸把坏阿姨领回家就是不要你了，那我也不想要他了，让他后悔。”
沈清歌沉默了下，今天在总裁办公室，楚淮就特意提出了让她把楚煜带走。
楚淮不是不要她了，而是不要他们了，他现在眼里只有怀孕的库卡。
这些话，沈清歌深深压在了心底，一个字儿都没对楚煜提，她只是说了句：“好，妈妈带你走。”
“嗯。”
楚煜点头。
*
沈清歌离开了，她带着楚煜还有库卡“好心”帮他们收拾出来的东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和楚煜走到门口时，做饭的阿姨突然追上了她们，并对着沈清歌说道：“夫人，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走?”
沈清歌看着面前带着一脸期盼的阿姨，最终选择摇了摇头。
她说：“阿姨，你还留在这吧。”
看到她这样，阿姨急了，忙说道：“夫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本来这份工作就是你给我的，现在你走了，那我在这干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你一起走。”
沈清歌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阿姨，虽然我和楚淮已经离婚了，但他不会因为你是我招进来就亏待你的，你放心在这干吧。”
“可……”
阿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清歌一下子打断了，“阿姨，你家庭条件并不算多好，这里工资高，在这里更适合你。”
看她如此坚持，阿姨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走的话，只说了句：“夫人，你还带着小少爷，你路上慢点。”
“谢谢。”
沈清歌微微颔首，拉着楚煜的小手去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