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他摇了摇头，他不敢说。
“不说是吗?”忽然，安素素魂儿，飘到了他耳旁，一个又尖又细的指甲掐进他脖子肉里，“不说就把你扔进湖里，跟我一起做个伴儿!”
“不要!不要啊!”林管家大骇，不顾指甲在脖子上留下血痕，他一下一下朝湖面嗑头，“当年我的确亲眼看见他们把您推进湖里，我，我当时不是不想救您啊!”
“……”
乔楚楚目光一凛，手指紧紧地捏起拳。
林管家继续道：“我在树上，我看见他们把你……把你放进麻袋，捆上绳子，又压了石头……我，我不敢出声啊，如果他们发现我，我也会被他们淹死的!”
母亲，果然是被淹死的。
乔楚楚几乎支撑不住，身子向后栽了一下。
有谁听到自己亲生母亲被杀害的过程，还可以原谅凶手?
“安小姐，我每个月都会在那个地方为您烧纸，送钱……就，就希望您在下面好好的，还有，还有您给我的东西，我一直为您保管着……”
楚楚蹙眉，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林管家也听到了，湖对面几个男人也听到了。
楚楚咬了咬牙：“说，他们是谁?”谁是凶手?
林管家一怔。
似乎反应过来，安素素怎会问这种问题?
刚想回过头来，女鬼又狠狠地掐上他的脖子。
可他不敢说，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把那个名字讲出来。
他还要生活，还要继续留在乔家当管家。
如果当年，是太太丁兰杀了安素素，他或许，早就敢把实情告诉乔楚楚。
可是……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楚楚本能地看向对面，示意几个男人不要出声，掩藏起来。
“好吧，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真相告诉我女儿，让我女儿替我杀了凶手!”
“安小姐，楚楚小姐她……”杀不了他!
林管家还没说完，一束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湖对面的人，埋伏了起来。
楚楚用白衣袖口挡住光，只听见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声厉道：“乔楚楚!”
林管家张了张嘴，楚楚猛地击了下他的后背，林管家昏了过去。
乔耀辉带着乔家所有保镖疾步奔过来，灯光瞬间照亮了后院人工湖。
幽静的湖面像一面黑黝黝的镜子，映着每个人各怀鬼胎的脸孔。
楚楚看见丁兰站在乔耀辉身后，她身旁的田妈嘴角一抽，回避着她的目光。
乔耀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眸里染满幽森寒意：“你在这儿干什么?”
楚楚没有回答。
“来人!把二小姐押起来!”
“是。”
乔耀辉面无表情地越过她，楚楚莫明地感到父亲反常的气息。
只见他蹲下，手放在昏过去的林管家鼻息下，“把林管家也抬回去。”
乔楚楚被‘押’回了房间里，不允许出门，她不知道外面乔家正发生着什么。
她收到了龙烨的短信：【嫂子，我们回去了，有需要再联络。】
乔耀辉没有发现潜进乔宅帮她装神弄鬼的人，这还好，否则她连仇还没有报上，就一定得被撵出乔家了。
第二天早晨，她才被请下楼。
坐在餐厅里的丁兰得意地勾起美艳的嘴唇，乔耀辉用完了早餐，瞅了她一眼：“跟我过来。”
一进书房，乔楚楚就看见自己昨晚穿的那件白纱衣，还有黑色的假发。
“没有第二次。”乔耀辉冷漠地说道。
楚楚没有吱声，被逮了个正着，解释就是狡辩，狡辩更令人猜疑。
“林管家已经被我辞掉了。”
乔楚楚猛地抬起头，看着父亲诡莫难辨的脸，“乔家有规矩，你不是不清楚，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座湖。”
因为湖有问题，湖底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乔耀辉应该很清楚，他不捞 ，装糊涂，
楚楚发现自己又突然不认识乔耀辉了，他不是很爱安素素吗?
“楚楚，你想留在A市生活，留在乔家，就要听话。”
“……”
乔楚楚暗暗捏起拳，无论如何，她必须忍下来。
……
客厅里，丁兰手拿着一沓照片，神采奕奕地翻阅着。田妈瞄了眼二楼书房的门：“太太，昨晚幸好我发现及时，汇报给了乔先生。小贱人跟林管家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了，你说她昨天装神弄鬼，是不是想套管家的话?莫非林管
家……知道什么?”
“也许吧。”丁兰冷冷一笑，“不过，在乔家知道的越少，才能呆得越久。林管家知道什么，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然就有人让他的嘴巴永远说不了话。”
“太太……”田妈下巴抽了抽，“您的意思是……”
丁兰哼了哼。
这时，见二楼书房门推开，一脸严肃的乔耀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