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感觉吗?”
姜萝有点好奇。
“好瘦啊……”她看起来呆呆的。
“不啊，我很攻的。”姜萝愣了愣。
“噗…”小姑娘突然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哈……”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
“江河你要好好吃饭!好好长肉!等我长大了!以后赚了很多钱，再包养你!”
“好。”
小姑娘下去后，姜萝又抽了五个观众, 送的是专辑、明信片和抱枕。
接下来要继续唱歌了。
“每逢秋去冬来是人去花又别, 叹一声缘分不该如此难求…”
这一首是《青衣》，曲调轻快婉约，依然和江河的声音十分契合。
如今正值十月, 很快又是秋去冬来时候。
“弹琵琶又见当年镜前你梳头，拨一首满花春秀，今日月下再醉孤酒，雨落枝头年复一年谁白发留。 ”
今天姜萝弹的不是琵琶，配着古筝，也挺有意境。
中间穿插着几首很燃的歌。
姜萝都唱上去了，没掉链子，很有些烈火烽烟的味道。
最后一首歌是《云荒只如初见》。
听众只觉得江河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唱得很轻，后来渐渐变得悠沉。
枯朽的身体因为台下无数双眼睛重新充满了力量，似乎又生出了些许生机。
“倾我一生一世恋，来如飞花散似烟。”
清越而具有穿透力的歌声一出来，瞬间就把人眼泪震落了。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此时他一身玄青色深衣，宽袍大袖，仿佛从时光中穿梭而来，千年万年，只为了等那位月下起舞的爱人。
他的声音实在太温柔，让人生出深深的不舍。
一晚上过得真快啊……
真想醉死在江河的歌声里……
现场版的感觉比听那些下载在手机里的歌曲要好一百遍。
思维明明已经发散了，触及那张清隽的脸、触及他眼角盈盈的泪光，突然生出一股沉重的忧伤。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颜…”
台下是无数合唱的粉丝，姜萝眼圈微红，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朝生暮死一夕恋，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
生命脆弱易逝，看见的美好之处越多，越不舍，然而命运总不会为谁停留，到了该走的时候，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将死之人的告别。
也是逝者送给生者的礼物。
她们多可爱啊……
眼睛里都有光。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等姜萝唱完，不少人都哭出了声音。
被那种强烈的情绪所感染，心中堵得要命。
“在这里要和大家道别了，谢谢大家来听我唱歌，希望大家以后越来越好。”
“江河大大!你不说再见啊!”
一个离得近的粉丝大声呐喊道。
“不说再见，人间离别多，下次遇见我的时候，说你好，好不好?”
“好!”台下是无数人回应的声音。
这场演唱会，终于以圆满告终。
姜萝把录屏放在微博上，点击和转发都很高，评论也有很多，她只随意看了一些，就睁不开眼睛了，十分困倦。
“好沉重的感觉，致郁……说不出来。”
“感觉很难受很难受，哭得喘不过气来。”
“明明前面都很好听，最后一首歌真的哭成了狗，纸巾都用掉了两包，最后没地方擦鼻涕，全擦男朋友衣服上了。他也哭了，号称无坚不摧真汉子，哭得比我还响……”
这个世界真可爱。
然而这具身体连三天都撑不了。
江久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向学校请了假，每天蹲在姜萝床前，一个字一个字念故事给姜萝听。
后来她很喜欢江河微博里那些评论，就念评论。
“我永远爱江河。”
“等我长大了，就嫁给江河。”
“要是不行，我就生个女儿，以后让她嫁给江河的儿子!”
“第一次看见这样明亮的人，像会发光一样，太温柔了，希望江河一切都好。”
“从不追星，以后江河就是我家男神!”
念着念着江久就哭了，这几天哭的次数太多，那双漂亮的杏瞳布满了血丝。
“哥哥，我真想看见奇迹发生啊……”
“如今我也算定格在风华正茂的时候了，不要太难过。”姜萝从边上抽出湿纸巾给她擦眼泪。
“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我在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
人生本来就是独行路。
江久还小，不能接受生死离别。
“我要难受得死掉了。”
江久把头埋在姜萝膝上，呜呜呜哭起来。
“久久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江母拉起江久，让她去洗脸。
“江河，你要坚持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