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这样的玩笑，她就把自己埋土里去。
话音才落，捆着她的火龙几乎在瞬间散开，溶入这里的灵气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画扇松气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嘴巴轻翘，这个洛夕儿，这般识实力，当初也不知吃了她家徒弟多少亏。
“还有你……”泡泡飘到卢悦面前，双目喷火，“外面好玩吗?”
卢悦哑在那里。
外面不好玩，如果时间可以重回，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对不起……!”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无渊海。
对不起，把你最好的朋友长寿丢了……
尤其是后一句话，卢悦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木府的天道说是破损的，可它真的抹掉了所有人的记忆，也许……泡泡都不记得，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可是泡泡听懂了，原本喷火的眼睛，一下子又蓄满水光。
卢悦在他大颗大颗的火灵泪落下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泡泡虽然小气，可绝不会只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就这般伤心的。
那……
她的手忍不住抖了几抖，迅速卷住泡泡进洛夕儿的修炼室，连向画扇师尊表示一下谢意都忘了。
房门关上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结界从她手中泄出，“泡泡，我……我问你，你……你记得长寿吗?”
颤抖的声音，她也不知道期待什么，或是怕再失望什么!
“呜呜……!”
泡泡不想哭的，他想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可是……可是卢悦鬓角明明显显的白丝，还有从来没见过的紧张样子，那般刺眼，“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了?”
卢悦呆住!
果然泡泡是与众不同的?
她抖着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问了。
对泡泡来说，长寿最重要，可是对她来说，除了长寿，还有师弟。
还有那个记不住明朗面容，却每每在想起时，都让她痛得站不住的师弟。
“你记起长寿，”泡泡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那还记得飞渊吗?”
飞渊?
飞渊!
卢悦眼前一黑。
“……鹰击长空，乘空而来，飞入云宵!你的世界在天空，那我就给你起名飞渊!”
才筑基未久的她，因为娘一家的死，而心无所依，所以飞渊没办法下提前出世。
“……我陪你一起进堕魔海，要生要死，我们一处!”
刚刚化形成人的他，那样一脸坚定地站在她面前，妄想以他单薄的肩膀，帮她扛住所有。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某些做法，都没有赞同过，可是在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一次又一次地不顾一切地救她。
“……我们一起走黄泉路，一起喝孟婆汤。”
明明是死路，飞渊却说得开开心心，“两碗汤，你喝半碗，我喝半碗，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
“……阿悦!等我暖和一点，就可以抱住你了。”
他小心翼翼拥住她的感觉好像还在身上，可卢悦却觉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心脏处的痛，让她全身无力，一头栽下的时候，好像听到泡泡遥远的哭叫!
“喊人!”
卢悦用最后的意识，说出这两个字后，也不知泡泡有没有听清，就限入一片黑暗之中。
……
修炼室外，洛夕儿连伸手的动作，都小心得很，只怕幅度太大，一下子变成光头。
“放心吧!”画扇略带笑意的声音，响在耳后，“小家伙虽然脾气暴，可做事还算有分寸，就是发稍有点焦，去了就好。”
只这样吗?
洛夕儿一下子满血复活。
“是前辈把那个泡泡带回来的吗?”
画扇笑着点头，对谷令则捡起的几颗泪灵石，太有兴趣了，背着手，在洛夕儿的房间捏出两个结界，赶走那些窥视的神识后才道：“八颗?正好，我四，你们二。”
谷令则一愣，这没指甲大的东西，画扇前辈居然要吗?
她笑着把泡泡的泪灵石一分为三，自己留两枚，另外的，画扇四枚，洛夕儿两枚。
“救命啊!”
泡泡惊慌大叫的声音，让正接东西的洛夕儿手一抖，两颗泪灵石，全掉地上了。
画扇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迅速冲进的时候，把泡泡才烧出一个小洞的结界，愣是生生地撞破了。
一枚造化丹，被她想也未想地按入徒弟的嘴巴。
此时，她才看见，卢悦死死捂着自己的心脏处，满脸的痛苦之色，已经限入昏迷之中。
“剑伤?”
谷令则要多惊慌，就有多惊慌，当初在桃花坞与丁岐山打架时，冒出来的伤口，此时，居然又在妹妹的心脉处出现。
灵力全涌下，她忙帮着护住!
“泡泡，我不是告诉你，卢悦最近情况很不对吗?你跟她乱说什么?”
画扇额角的青筋突突跳，若不是对泡泡无处下手，她真想打他几下。
泡泡此时已经顾不得哭了，只是在听说是剑伤之后，把所有的惊慌害怕，全都泄出去，“谁?谁伤的?我把他全家都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