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喘的气息,让门外的云夕听到,急忙推门进来,“师父,您怎么样了!”
“还能再撑两天。卢悦,我们两清了,你看可行吗?”
她不想临了临了,还欠逍遥的人情,“你救我一命,我帮你护法,我们两清了。”
卢悦忙忙点头,她很清楚,一些修士不沾因果的本意,“您不欠我的。飞渊对我很重要,若不是前辈提醒,也许我已经失去它了。”
到了此时,她若还不明白,时雨师伯那天躲得人是谁,那她就是蠢死的。
上辈子,丁岐山用鬼面幡,逼得谨山师兄以结丹后期的修为自暴时,时雨师伯是元初修士,可后来谷令则都进阶元婴中期了,她也没听说时雨进阶过中期。
道门修士,都讲究心无破绽,可是时雨师伯,明显是在这极北之地,心有破绽!
那天短短的几句话,她明白,时雨师伯与这位惠馨真人,只怕心结甚深,而且还是时雨师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可是上辈子,没有一字山的魔劫,自然也没有魔修到这里做坏事,这位真人,哪怕进阶不了元婴,在震阴宗当后背的时候,最起码也能寿终正寝。
这辈子,因为鬼面幡,因为一字山魔劫,让魔门那边,对极北之地,心起野望,以至于他们被一路追杀。而惠馨真人,看其样子,应该使了禁忌之术,燃烧了寿元,也许就要陨落在此了。
卢悦一想到,时雨师伯会因为再也解不开的结,如上辈子一般,止步元初的时候,心里就好一阵难受。
虽然很多修士,都死在元初上,可那些人,大都摸不到元婴中期的边。
自家师伯,听师父的意思,早就是元初顶峰了,这样永远也进阶不了元中,该是何等的无奈?
“……前辈,那天我们从震阴宗坊市出来,时雨师伯跟我说,她不是个好人的时候,心里可难过了。有什么话,你能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吗?”
“呵……!她那天跑得那样快,我就是想说话,也没机会啊!”惠馨边说边往外走,自觉她真得顶不了几天了,在卢悦拼命要救那只杂鹰的时候,想起当年,某个人,与她也是以命相守的时候,终于觉得,事过云烟,她再计较,也只是便宜了另一个人。
“时雨师伯答应过我,她会来接我的。”
话音刚落,云夕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就让她,到我坟前,跟我说话吧!”惠馨拍拍徒弟的手,“我没两天了,等不了她。”
一个贴着禁制符的丹瓶,被卢悦拿在手上,挡到惠馨面前,“时雨师伯对我很好,飞渊对我很更要。前辈,虽然这只是一颗下品的寿元丹,但它能延寿五十年,还请前辈,给我一个机会,给我师伯一个机会,也给您自己一个机会!”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没有朝她动一点脑筋,还想帮她一把,这位惠馨真人,某些方面,算是君子。
这样的人,当年应该与时雨师伯相处得不错,她不想这一辈子,时雨提前遗憾,然后心结愈深!
惠馨和云夕一齐呆了一呆,看着她手中的小丹瓶,若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你手上……有很多寿元丹?”
卢悦摇头,“我喜欢到处闯祸,重要的东西,都没带出来。”
“呵呵……,咳!你放心,我也没打劫你的意思!”惠馨轻笑,“你可想好,这寿元丹,给了我,就不可能再还回去。别到时我吃下去了,你又后悔,哭死哭活来吵我。”
第223章 借钱的云容
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
云夕无比感激上苍,终于又给了师父一个机会!
相比于被花散算计,失去宝物的痛苦,时雨蠢笨中计,欺骗师父,才是师父最伤心难过的地方。
这么多年,越积越深,师父一直走不出来,心魔缠身,所以才一直不敢进阶元婴。
现在,她也不指望师父能再进一步,只希望,师父能把与时雨的心结解了。
眼看师父服下寿元丹后,面色越来越好,云夕退出来的时候,狠狠吸了两下鼻子。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只能说,以后有任何事,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对这个特意到她房间说这句话的云夕,卢悦摇摇头,眼睛盯着缩小一圈的血球,根本没移动,“飞渊对我很重要!”
这人苦着脸的样子,若不是时机不对,云夕都要笑出来。
“它已经过了第一关,以后不会有事的。”
“借你吉言!”卢悦可真是后悔了,“若是飞渊有什么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云夕滞了滞,为了一只二阶杂鹰,至于吗?
“我……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不过短短一两天,云夕觉得,她应该是把过去三十多年的没求过人的事,都朝卢悦干了一遍。
“若是为难的,你就别说了,若是简单的,可以说说看。”卢悦也没惯人的毛病,直话直说。
“先前,我师妹云容还有两个师兄。往大冰洋求生路,结果遇到冰兽,现在也跑到冰雾山上了,一直在朝我们求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