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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_岁寒晚急【完结】(92)

  孟子靖看她不耐烦自己在这里,本来要走了,又想起命牌之事。

  霍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的命牌和本命灯都不在宗门?该不是师尊飞升时,揣怀里带走了吧?”

  孟子靖瞥她一眼:“师姐,师尊又不是你,他老人家行事稳妥极了!”

  孟子靖又问及她少年时的传言,总该不是拿出去与人结了道侣?

  霍晅略一回想,并没有这桩事,心想大约是那时惹恼了师尊被罚,师尊知她好面子,外人问时,随口胡诌的。便不放在心上,嗤笑道:“我有道侣我自己不知道?我梦游的时候偷偷把自己嫁了?而且,我要是早有道侣,那我如今找的这个……岂不是要做小?就怕他不愿意啊!”

  孟子靖冷笑一声:“我看师姐浑浑噩噩,每天都像梦游。”

  霍晅:“…………”

  “我要告诉师尊,他走了以后,师弟越发凶了!肯定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三千咫!”

  孟子靖气的拂袖而去:“小师姐,你可稳重些吧!”

  淙元峰上,沈留情正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沈流静对面而坐,倾壶而饮;桌几旁的锦云英花丛里,已落了一堆酒瓶。

  沈留情摇头叹气:“你跑到我这里喝什么闷酒?就继续和她在外面啊!她不来,你辗转思之,来了,你不要脸的跟在她身边。为何现在她有了这意思,你还要跑?她即便是有心结,只要你和她情意渐浓,将来未必不能修成正果。说到底,那当年的事,不是和你无关吗?”

  “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我姓沈,这就是最大的关联。”沈流静极深极深的叹了一口长气。“我是从来舍不得,让她有一点为难。假如会让她痛苦,我宁愿从来没有见过她。也宁愿,当年没有去过少渊山。”

  他是真舍不得离开她,极想牢牢的抓住这一点可怜的希冀,可又怕她如今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将来痛苦的还是她自己。

  他有时,也深恨自己理智。

  沈留情捂着胸口,唏嘘长叹,几欲晕倒,做作之态浮于言表:“你到底是像谁?这么死板!你怎么知道,她就为难了,就痛苦了?你们两个都已经入圣了!就算当年为难,当年痛苦,如今她已经如此境界,说不定那些想法早就变了!还有你,你不是也变了许多吗?”

  沈流静轻轻一笑:“正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所以才不忍心踏出这一步,不忍心她将来后悔。”

  沈留情咆哮跳脚:“你大爷的!你倒是说啊,到底什么事不会变?几百年了,什么也变了。”

  沈流静寂寥一笑:“比如,我对她有情。这就从未变过。”

  沈留情捂住胸口:“我不行了,我的一颗老心肝……给我收尸吧,记得墓碑上要写上,我是死于气炸肝!你大爷的!”

  沈流静慢慢道:“我大爷……就是您自己。”他面上浮现笑意,又道,“说来,我今日落荒而逃时,她也问候您了。”

  沈留情被好侄子气的死去活来:“你攥着拳头,手心是什么?哟,心上人的一缕儿香气?你把人放跑了,现在捏着拳头慢慢回味?”

  沈流静松开了手,手心一条红线从无名指往上,一直顺着经脉延伸。

  沈留情本来还要刻薄他几句,一见这红线差点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这什么?牵丝蛊?谁给你下的,你看见了怎么不弄掉?这虽然是凡俗传出来的蛊虫,对我等没有太大的伤害,可若是被养成了蛊仙,也是有些麻烦的。”

  沈流静摇头:“不是蛊仙。只是一条小蛊虫。我自己放的。”

  沈留情松了口气,摆摆手继续刻薄他:“那你弄反了啊,你把子蛊放在自己身上了。怎么?送到嘴边的肉你不吃,现在失魂落魄的?这都会错。”

  沈流静捏紧拳头,眼角笑意轻薄,如蜻蜓点水时的涟漪。

  “母蛊,在她身上。”

  沈留情这回终于滚下来了,窝在草丛里,都起不来了:“你疯了?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的脑壳坏了?这是凡俗的蛊虫,的确对修真之人用处不大!可母蛊握在她手里,她是什么修为?入圣了!她霍羲渊若是想,绝对有办法伤到你!你还不弄掉!哎哟,气的我脑壳疼!”

  沈流静像个耐心十足的大家长,浅笑着看顽皮的孩子在地上打滚:“她不会伤我。我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只有这一个机会,她为了重新封住山河阵,舍去了本命法宝歧路伞,大有损伤。若不然,必定早就被她察觉了。”

  他见沈留情实在生气,好心的补了一句安抚他:“你放心,她不会伤我的。我若探听到一个确切答案,就及时除去蛊虫。”

  沈留情痛心疾首:“你……你这么跑了,还让她追到家门口都没出去,她以后要是再理你,就有鬼了!哪个女孩子会受得了?除非她脸皮厚的没边了!”

  正在此时,沈青宴上了淙元峰,恭恭敬敬的送上一个白玉盒。

  玉盒中心有一道凹陷进去的刻印,沈留情一见,顿时戏谑之色尽去,神色凛然,以灵力实化成一把小剑,嵌入刻印之中。玉盒识出他的灵气,才缓缓开启。

  玉盒之中,是一封金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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