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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三生_水时流川【完结+番外】(26)

  他不知道小笙现在在哪儿,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其实他也许久没有梦到小笙了,他不知道勾起他记忆的原因是什么,是“小生”还是“笙”。

  ☆、病

  此时,纪三鼠也在做梦,只是它的梦有些少儿不宜。

  “讨厌啦,你做什么呀。”纪三鼠撩开覆在她/胸/上的大手,“时煜,你怎么这么闷/骚。”

  “只对你一个闷/骚。”时煜将脸凑到她的颈部。

  “哦哈哈哈……”干掉食物链顶端的王者之笑。

  吱——吱——吱——

  时煜听到吱吱声,爬到床尾,看桌上的仓鼠。

  纪三鼠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屑堆里,不时嘴里吱一声,它这样子让时煜想起一个字——荡。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住纪三鼠的鼠爪。他感觉只要一碰到它,甚至只是看到它,他就会很开心。他,可能孤单太久了。

  这四年,他一直沉浸在弄丢小笙的自责中,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刘佳亦房里的那幅画。

  他还记得,当年小笙在沙地里写名字,然后开心地喊道:“哥哥,姐姐,我叫小笙,小笙哦!”

  “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字。

  时煜在床尾坐了很久,思索一番后将纪三鼠捧了起来,然后回到床头,将纪三鼠放到枕头上,自己躺在它旁边。

  被提来提去的纪三鼠受了些惊动,它微睁开眼,见时煜在身边,又安心睡下。

  咕~~~咕噜~~~

  纪三鼠侧过身,弓着腰,觉得肚子有些绞痛。

  不多时,肚里翻江倒海,一种汹涌澎湃之感从胃翻腾到肚子。纪三鼠攥紧鼠爪,弓成圈,紧闭眼帘。

  翌日早,时煜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熏醒。

  他嫌恶地坐起身,寻找味道的源头。等他一偏脸,发现枕头上某鼠已虚弱的躺成一滩,沿着它的尾巴,一股褐色的液体流到枕头上,再滑落床面。

  时煜紧蹙眉头,一把抓起纪三鼠丢到木屑,然后三两下把枕套床单扯进洗衣机里,倒了十盖洗衣液。

  手撑洗衣机,时煜火冒三丈,在想今天要不要喝鼠汤。

  他极力忍耐怒气,走到木槽前,结果看到某鼠蜷成一坨,身体微颤,虚弱的不时吱一声,见此,呼之欲出的怒气顿时消解大半。

  善始者繁多,克终者盖寡,既然捡了它,就要对它的生命负责。时煜随意打理了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给他的鼠崽子洗了个澡,就带着它出门了。

  纪三鼠云里雾里,先受揉搓,又受颠簸,眼看要断气了。

  “你这仓鼠病得不轻,建议你放弃吧。”

  “不行。”

  纪三鼠模糊的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心想:时煜,天堂和地狱可在一念之间啊!

  “一只仓鼠很便宜,你犯不着花那么多钱治它。”白大褂苦口婆心。

  时煜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台上的仓鼠,他太急于找兽医,一路上把它颠得够呛,这会儿,它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小生。”时煜小声喃喃,然后转向白大褂,神情严肃:“它很聪明,很特别。”

  “行吧,治,我治。”白大褂挠了挠头上的地中海。

  纪三鼠努力睁眼,正看见白大褂在摆弄注射器。

  白大褂挑了三瓶药剂,排在手心里揉搓,然后将准备好的注射器插入其中一瓶的橡胶塞,嗞儿,吸干,拔出针头,又扎向另一瓶,嗞儿,充进一小管,拔出针头,第三瓶也瞬间进入。

  白大褂高举满满一筒药剂,沉降一会儿,然后微压活塞,排出空气。

  “摁住它。”白大褂对时煜说。

  时煜茫然,瞪大眼睛盯着他。

  “抱歉,巨型犬治太多,说顺口了。”白大褂走向纪三鼠,理开它的毛,露出粉白色肉。

  “凡人,你敢!”

  吱————针头淹没在皮肉里,惨叫声中。

  “不能吃凉的,忌油腻荤腥,药呢,混在饲料里,按说明服用。”

  时煜付了钱,接过药,又向医生要了点棉花垫在书包的侧兜里,小心翼翼将纪三鼠放进去,然后骑着自行车,慢速驶离。

  “哟,小样,学会心疼本殿了。”纪三鼠运起神力,治愈自己。

  时煜没有看到,侧兜里一阵一阵的金光。

  将车放进车棚,时煜带着仓鼠进了宿舍。

  “姓时的,你/他/娘/还敢回来!”

  刚一进门,就听到陈晨在嚎。

  “时煜!”陈晨从厕所里走出,糊着一身泡沫,“老子就是想洗几件衣服,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原来,陈晨买完早饭回来,发现宿舍没人,一时起兴把攒了几周的衣服收拾出来准备扔进洗衣机,结果一开盖子,扑面而来的泡沫糊了他一脸。

  “你他娘的到底用了多少洗衣液!”陈晨刮开下巴上的泡沫。

  “十盖吧。”轻描淡写。

  “你发什么疯!爱干净也不至于这样吧!”

  “时小生拉床上了,多倒点儿去去味儿。”时煜将纪三鼠放进木屑里。

  “你说……拉……你……屎!”陈晨捂脸跑向厕所,不一会就响起水流哗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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