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二出手大方至极，笑着掀开箱子，珠光宝气闪耀人眼，围观看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这是多少珠宝?
白轻云拍了拍手，扬声道:“这是专门献给季大人的礼物，请季大人务必收下，就当做我们白家献给季大人升迁的贺礼。”
说到升迁，周萌的确从吏部侍郎升迁为作为烫手山芋存在的吏部尚书一职，太子少师只是虚职，而吏部，是需要做实事的地方。
她接连几日都夜不能眠，不光是被白家掌握的朝廷动荡，而且还有吴楚两国愈发明显的结盟架势。
作为楚国公主，却帮助燕国算计自己国家……
周萌心里滋味难明。
万千思绪只在一瞬间在脑中闪过，周萌看着眼前闪烁着光芒的箱子，眼神闪了闪，她微微一笑，“本官在此谢过白世子，书画——”
书画意会，站起身来行礼，“奴婢谢过各位公子，您能不能派两个小厮将这些礼物送到季府?”
白轻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小书生气质清高，不应该如此欣然接受这些礼物的吧!
大厅中众人面面相觑……
“季先生，您先在这儿等一会儿，王上沐浴完毕会招您进去的。”黄书告知了她一声，随即关上门。
周萌温和一笑，“谢公公。”
日落西山，晚霞弥漫，倦鸟归林，巍峨紫金城被染上一层金纱。
周萌站在龙炎殿外安静垂手等候，敛眉垂眼，越衾紧急招她入宫，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即将跟越衾陈述的计策，等待了一个时辰，她双腿略有些僵麻。
“季大人，王上让您独自一人进去。”黄书开门，探出脑袋瞧见周萌仍在松了口气。
周萌整理了一下官服，不紧不慢的迈进去。
“吱呀——”一声，龙炎殿大门被黄书关上。
龙炎殿跟上一次她跟从越衾一起看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似乎，更加昏暗，烟雾也更加缭绕。
周萌心里一动，轻声慢步走进内廷。
内廷富丽堂皇，浓稠的暗色帘幕遮住窗户，华丽精致的波斯地毯，最中央那圆顶雕花大床，以及隐隐缥缈来的水雾。
“188，亲爱的统子，你帮我看看反派现在干什么呢。”心底有些发毛，周萌谄媚非常的求助起系统，她许诺，“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请你吃零食。”
【说到做到!】一听见零食，本想装作听不见的188立刻来了精神，它傲娇的一扇小翅膀，【那我要菠萝味的千层酥!】
“好好好，给你买，快点扫描吧。”周萌无奈举手投降，她表面上无动于衷，慢吞吞继续往前走。
【萌萌，我给你说——】
“不用说了……我已经看到了。”周萌心底叹了一口气。
只见一身穿洁白中衣、长发滴水的男人踏步而来，第一时间注意到周萌存在，从屏风上随手拿过一玄色披风，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转眼间越衾就侧躺在小榻上，水珠滴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片痕迹，他胳膊肘支着脑袋，水色唇瓣开口，“过来，替孤擦头发。”
周萌：“……”
“过来。”越衾勾勾手指，水汽氤氲中脸蛋显得红润些，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嘲似笑。
周萌略显僵硬的转过身，脸上温和表情差点崩裂，她惶恐的挥了挥手，“王上，臣做不来，不要折煞臣。”
“孤不说第三遍。”越衾危险的眯了眯眼，眼眸中似有晦暗之色。
“绸布在那边，先生请过去拿。”
越衾并没有否认周萌的“先生”之名，可这种使唤周萌替他擦头发的举动却显得轻浮。
周萌眼中似有气恼，她抿了抿唇，“王上，这于理不合，您叫臣‘先生’，却让臣承受这种侮辱。”
“你有一个小丫鬟吧。”越衾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话。
周萌在原地僵持了约莫半刻钟，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迈着僵硬步子慢吞吞走过去。
路很短，可她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她抓着绸布的手指愈发苍白，走到越衾身后，拿着绸布轻轻捧着越衾顺滑长发，在这僵持气氛中还感叹过他发质之好。
“季先生，作为新任吏部尚书感觉如何?”
“王上治理有方，吏部还算清闲。”周萌拐着弯骂越衾是花架子，没有实权。
越衾不怒反笑，眉眼间更加晦暗，“季先生，作为女人好还是男人好?”
☆、第144章 “相国原是女儿身(18)”
龙炎殿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周萌心慌了一下，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擦着越衾头发的手继续动作，“王上说的哪里话，臣当然是男子，何谈当女子或是男子好?”
“噗通”“噗通”她的心跳声愈来愈响，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越衾反应。
越衾扯了一抹笑，“季先生，请到孤面前来。”
“……臣觉得，擦干王上头发要紧。”
“书画……”
“……臣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