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燕离!
她还是三千多年前的样貌，甚至那穿戴，那神情都没什么变化。一双眸子水盈盈的，如诗如画。
此刻，她正满脸惊吓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筱青缇，下意识将身子向身边的男子偎了一偎。
“不要怕，燕离。”她身边的男子拍了拍偎在怀中的少女的小手，声音轻柔，似乎怕惊了她。
筱青缇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一转，随即便落在那男子脸上，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笑了一笑：“风回流觞，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那蓝袍男子自然是风回流觞，他眸光淡然无波，在筱青缇身上一扫，缓缓地道：“花菩提，你记忆应该已经恢复了，难道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筱青缇身上更冷，心中猜测到是一回事，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
她心里像是有一枚名叫痛楚的寒凉种子在迅速发芽长大，疼痛冰冷一寸寸撕裂心房，爬满胸腔……
她瞧着他，再笑一笑：“你的意思是——要执行你前世发出来的誓言?不要我了?”
她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红唇勉强维持着笑意，唇角却微微颤抖。一双大眼睛更是紧紧盯着他，如有火光涌动。
风回流觞目光转开，语声淡淡：“本座言出必践。花菩提，当年你向本座动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
筱青缇笑了：“很好!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念在我曾拼死拼活替你解开封印的份上，我想请你实实在在回答我。”
“好，你问。”
“你关于花菩提的这些回忆是早就存在还是后来恢复的?”
风回流觞挑眉：“问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我只想弄个明白而已!”
风回流觞语声水波不兴：“一年前恢复的。”
“和我成婚后的那几天?”
“……是!”
“那你后来找理由不动我，就是因为这个?”
“是!”风回流觞笑，语调隐隐残酷：“本座既然恢复了记忆，自然对你这个无心的女人再没什么感情，怎么还会动你?!”
“那你之后对我的种种恩爱都是假装的?就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再为你解除以后的封印?”
☆、985.第985章 ：输人不输阵
“那你之后对我的种种恩爱都是假装的?就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再为你解除以后的封印?”
“……是!”
“原来——你一直在演戏……”筱青缇手指握的紧紧的，指尖都握成了青白色。
风回流觞笑了，悠然道：“这个世上不只你会演戏的。”
前一世，她演戏演的拙劣，却让他入了戏，赔进去一条命。
她在戏外，他却在戏内。 /
这一世，他演戏演的逼真，让她一头扑了进来，傻乎乎赔进了全部身心，以为终于抓住了幸福，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为他出生入死而无怨无悔，却原来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报复的局……
她在戏内，他在戏外——
角色转换了，这算不算是她的报应?这算不算天道轮回?
可是上一世他或许不知道，她对他其实已经动了情——
要不然她也不会用自尽来赔他……
可这一世呢?他对她是否真的动过情呢?
也或许在成婚之前他对她确实动了情，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隆重的娶她，可是，当他恢复了所有记忆后，就把对她的情全部收回去了——
收的好干净!
要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来报复她……
果然不愧是冷心冷面的笑面神君，不愧是高高在上的九霄宫宫主，感情居然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s. )她自愧不如!
她的目光又落在东方燕离身上。
东方燕离是那种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她站在那里，听着风回流觞和筱青缇的一问一答，压根没有插嘴的意思。始终偎依在风回流觞怀中，抱着风回流觞的手臂，如同依人小鸟。
筱青缇脑子里嗡嗡做响，有一种夜半一脚踏空的虚空感，她想再笑一笑，可是唇角略有些抖，她笑不出来。
她目光又向远处望过去，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又落在风回流觞身上：“你既然对我已经没有了感情，大概连碰我也感到恶心吧?那为什么前日我明明已经将五神封印完全解开，已经没有了再利用的价值，你为何还要与我——”还要与她亲热第二次?
风回流觞笑了，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嘲弄：“你解封印解的很不错，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毕竟——这一世本座曾经喜欢过你，也算是一种告别仪式。”
筱青缇这次不但是唇角在抖，连身子也情不自禁发抖。
补偿?她才不想要这补偿!
她以为她就这么稀罕他的亲热?如果她知道他是抱了这样一个目的和她亲热，那么她拼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她身子还在发抖，却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风回流觞，你以为你是鸭子吗?用身体来补偿我?!你以为我好稀罕这个?!我如果稀罕这个，随便勾勾手，就有一大票人前仆后继的来，还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