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正跟人敬酒的秦明不知何时走到了季锦瑟身后，扑面而来的酒味浓重地有些刺鼻，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席卷而来，那双放在她肩上的手指，粗糙而滚烫，她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股子酸腐的液体从胃里涌上喉间，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口里喷出，她连忙捂住嘴巴，往洗手间跑。
季锦瑟趴在马桶上，几乎是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了个干净，空了的胃更加难受。
她在洗手池里漱了漱口，洗了一把脸，整个人清爽许多。
忽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是邵彦给她发的信息。
“我有事先走了，你小心点，特别要注意映像传媒的秦总。”
今晚邵彦对自己的照顾，季锦瑟很感激，现在他发这条短信，虽然只言片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却让季锦瑟心中一暖。
季锦瑟回到包厢，邵彦和他经纪人已经走了，除了何萱儿，一群人都喝高了，这些人都过惯了酒池肉林的生活，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所以酒喝得越多兴致就越高昂，都嚷嚷着要去下一个地方续摊。
秦明见季锦瑟回来了，把一个服务员招过来，说道：“去给季小姐弄一杯温水暖暖胃。”
没多久，服务员端来了一杯温水，秦明接回来递给季锦瑟，那张肥腻的大圆脸醉得满脸通红，笑道：“胃里吐空了吧?来，喝点温水，这样会舒服一些。”
字里行间皆是关心的意思，可季锦瑟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上的怪异。
但她转念一想，邵彦让她提防秦明，眼下这么多人在，他也不敢对她怎样。何况她现在确实需要一杯温水来缓解下胃部的不适。
她伸手接过：“谢谢秦总。”
一顿饭局吃了近两个小时，结完账，大家就直奔下一站。
直到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季锦瑟才知道下一站竟是季嘉文的地盘。不过她并不怕撞见他，季嘉文游手好闲惯了，虽然永乐门是他的场子，但据说有专门的职业经理人帮他打理，除非是重要人物，不然他一年能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
她第一次遇见姜宋之的那回，就是季嘉文难得去的一次。她尤记得季嘉文那次在姜宋之面前的样子，一脸谄媚讨好的模样，充满了奴性。见惯了季嘉文仗势欺人的一面，她还是头一次见他那样，现在想想还觉得很解气。
这几个投资人声色犬马惯了，来永乐门这种风月场所，自然免不了要叫几个女孩子助兴。
一进包厢，秦明就挨着季锦瑟坐着。他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却还是让季锦瑟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包厢里光线昏暗，头顶几盏彩灯摇摇晃晃地闪烁，不但没有照明的效果，反而增添了几许暧昧的气息。中间有一个液晶显示屏，里面正放着一首很老旧的歌曲，或许是年代太久远了，没有一个人会唱，然后就有人开口让大家去点歌。
有人说：“何小姐前段时间不是出了新歌吗?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何小姐来个现场版的呢?”
话一出，一群人开始起哄。
何萱儿也不推脱，拿起麦克风就去点歌台点了自己前段时间刚发行的新歌。
正文 第136章再临永乐门
何萱儿拿着麦克风唱得很深情，包厢里一群人听得很入神。
“季小姐，我们也去点一首情歌对唱怎么样?”
包厢里音响声音很大，秦明说话时靠得很近，身上的酒气就像是阴干的衣物，透着难以忍受的酸腐气息，嘴里的热气若有似无地铺洒在她的耳后根，让她有些发烫。
好在包厢光线昏暗，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拉开了和秦明之间太过亲密的距离。
她语气平和地说：“我不会唱歌。”
秦明笑道：“没事，娱乐而已嘛。”
季锦瑟摇摇头，“我是真不会。”
顾冉年轻的时候，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的，身为她的女儿，季锦瑟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性遗传优势，她不但会唱歌，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只是有时候隐藏自己的优点，也是避免麻烦的方式。
秦明似乎还想说服她，包厢门再次开了，走进了三个年轻女孩。
季锦瑟循着声音，随意抬眼望了过去，却看到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胡蓉蓉看到包厢里的季锦瑟时，也怔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女孩们分别挑了一个人作陪，胡蓉蓉正巧坐在秦明的另一边。
在永乐门上班的女孩向来懂得如何取悦这些男人，她们的到来立刻让整个包厢里的氛围变得热闹。何萱儿一首歌唱完，秦明便被一个女孩拉起来去点歌。
像秦明这样好色的男人，对漂亮的女孩往往没有抵抗力，也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的主动，更不会嫌女人少。所以，前一秒还对季锦瑟心怀鬼胎的他，下一秒就能将她抛诸脑后。
秦明一走，季锦瑟和胡蓉蓉之间就没了障碍。
季锦瑟趁机打量了胡蓉蓉几眼，她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给包厢里的人倒了酒，又娴熟地加冰块，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是初次做这种事了。
在季锦瑟印象中，胡蓉蓉虽然是小县城出来的孩子，但是家中独女，家庭条件说不上富裕，却也不愁吃穿。她完全没理由来这个地方作践自己，况且她知道胡蓉蓉一直怀着明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