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伶牙俐齿，“你这是在将我一军?”
“姜少问了我，我就实话实说罢了。”
跟姜宋之独处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不管是惦记他的人还是惦记他的钱，都得看他脸色说话，唯独这个季锦瑟，在他面前总是肆无忌惮的。
他抽着烟，眸子却定定地看着她，他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比一般女人要聪明。可惜你在有一个点上犯了傻。”
见季锦瑟疑惑地看着他，他弹了弹烟灰，笑得意味不明：“那就是学不会讨好我。程景初给你的东西，我一样能给，可我能给的，他却不一定给得起。”
季锦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对她来说，程景初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自己心里深处爱恋的人，她喜欢他从来不是一场交易。
整个房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们算是认识了吧?”
他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跟我说说，程景初给你开了多少钱?”
季锦瑟那张小脸浮现怒意，她瞪着他：“在你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明码标价的吗?”
“难道不是?”这些年，接近他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他的钱，她们呆在他身边的长短取决于他对她们的新鲜度，没有谁是例外。而那些女人从他这儿拿到好处之后，都很识趣地相互不打扰。
在他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场权色交易。
纨绔公子哥就是这样，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头，不知道金钱来之不易，花钱如流水，可能对他们来说一百万和一百块没什么区别，他们甚至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
可她的真心对她来说是无价的，只要她不愿意，谁都买不走!
季锦瑟冷哼一声：“反正是你给不起的价格!”
“哦?”姜宋之提了兴趣，“多少?”
季锦瑟抬起下巴，高傲地回道：“无价。”
“呵!”姜宋之冷笑一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人告诉他什么东西是他有钱买不到的。
他看着季锦瑟那张倔强的小脸，看来刚刚那杯醒酒茶效果显著啊，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她就开始跟他叫板了。
“那你告诉我，跟在程景初身边，他能给你什么?”见季锦瑟没回他，他继续说道，“片约?金钱?”
姜宋之注视着她，慢条斯理地说：“这些我都能给，只要你想，我能让你短时间内蹿红，跻身一线。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了我?”
他开的条件很诱人，她知道姜宋之有这个实力，但可惜的是对她来说，她更喜欢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去，可能过程会很辛苦，可能成功遥遥无期，但也比潜规则来得光荣。
“谢谢姜少抬爱，但我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姜宋之认定了她是想依附程景初在娱乐圈上位的人，所以她的拒绝让他不由得沉下脸。
“我哪点不如程景初?嗯?”
季锦瑟很想说他哪点都不如，狂妄自大，嚣张霸道，自以为是，他身上的缺点她能指出很多，但没有一条缺点她敢当成他的面说出口。
“还是说你中意他虚情假意伪君子的那套?”
“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季锦瑟恼怒地瞪他。他说她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说她的景初哥。
“哟?还挺护主!你很了解他?”姜宋之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那张脸看不出喜怒。
“总之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丫头，你还没进入社会，也没接触过商场上的手段，能用三年的时间从白手起家到身价过亿的人，没有哪个人手上是干净的。”
姜宋之的话让季锦瑟不悦地蹙起眉头，她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她站起身，说道：“姜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季锦瑟也不看他的反应，径直往门口走，在手指触碰到门把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声音。
“你放我鸽子那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就是程景初吧?”
季锦瑟手指一顿，他突然提起这个，让她心里闪过一阵慌乱，握着门把锁的手指微微收紧。
“程景初现在都得想方设法巴结我，我要是整垮他，我很好奇他拿什么捧你?”
姜宋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季锦瑟慌了神。
她转过身，看着姜宋之慵懒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让人心慌。
她说话的语气放得轻缓：“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你高兴?”
她突然的乖顺不但没让姜宋之得到半分愉悦，反而冷下眸子。
他对女人没什么耐心，更不愿意花时间去跟她们周旋，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他带她来了这里。他活了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什么类型的都有，季锦瑟这样类型的女人也有，但敢当着他面忤逆他的女人，唯独只有她。
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他面前，她好像总是不肯服软。现在她装出一副顺从他的模样，却让他烦躁，甚至有种挫败感。
沉默让时间变得缓慢而煎熬，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静谧。
姜宋之垂眸，看着来电显示，轻笑道：“说曹操，曹操到。电话都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