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先没有通知，不像平时团建的时候大家还注意点形象，妹子还化点小妆……现在这群直接从工地上被拉来的搬砖工周身都是高功能硬肝患者的气质，虚弱又坚·挺、内向又自信，扎堆坐着也不像商界精英那么高贵洋气，但又偏偏个个都一表人才的样子，确实是自带气场。
书苗学渣惯了，有时候在师父和同事那偶尔会忍不住发虚一下，这时候更觉得自己像是个南郭先生，本还想和杜兰坤瞎侃两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杜兰坤手里拿着的东西又明摆着写了“拒绝徒弟搭讪”。
“诶，要不要这样啊，你拉了一下午脸了。”豆豆师叔先看不下去了，“我觉得这个送的挺好的，哎我徒弟怎么就没那么乖，会孝敬我哦。”
杜兰坤笑了一声，以产品销售的姿态双手捧着猴王摆件，语气高冷的问：“如果你徒弟认为你是个狂躁的猴儿，你也会这么羡慕?”
书苗跪了：“不!师父!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也好啊。”豆豆显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非常坦然的伸手，“你给我啊，我跟你说这个摆件当初众筹的时候我可想买，但犹豫了一下就错过了，现在大概还不便宜吧……”
书苗含泪：“不是钱的问题啦……哎我最喜欢大圣了……我也是众筹的时候错过了……”
“大圣?大圣归来?不像啊。”杜兰坤居然又一次认真看了一下那猴王的长相。
“是西游记在大圣归来大火后出的周边，算不上谁蹭谁热度，反正我都喜欢。”书苗还是有点委屈。
“哎不喜欢看个鬼啊，书苗这个我帮你要回来你另外买个便宜的给他，真的是……一张晚=娘脸给谁看呢。”豆豆伸手要去抢摆件。
杜兰坤手不动，抬手抓了快泡芙塞进豆豆的魔爪里，皱眉斥责：“动手动脚做什么!”
“咦……你个大男人说什么动手动脚，恶不恶心!”豆豆一边嫌弃一边把泡芙塞自己嘴里，“哎我真的不喜欢吃这种啊，你下次塞也塞个咸的。”
“不吃不就得了。”
“敢情你出国没过苦日子啊?我反正是一个泡面调料包吃三顿，要我浪费不如让我去死哦。”豆豆说得很轻松。
杜兰坤若有所动，沉默了一下，把摆件原模原样放回盒子里放在一边，拉过点心盘吃了起来，他几口吃掉了盘子里几个小泡芙，擦擦嘴，也不理会豆豆的惊叹，转头对书苗道：“叹息之墙的剧本看完没?”
书苗更抬不起头了，送错礼不说，师父交代的作业也没做完，她心虚：“还，还没……那个，我英语没那么好……”
“我译完了，你看，看完方便看宣传片。”杜兰坤手机上操作了几下，那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摆件的事情完全不存在。
书苗接收了文件，心花怒放：“谢谢师父!那美洲的有吗?”
“美洲的最终定稿今天刚发来，我就看了个开头。”杜兰坤说着点开了那个文档，看着，皱眉，嗤笑，“也就那样……”
“叫什么?”
“你猜猜?”杜兰坤还卖关子。
“这哪里猜得到，给个提示吧!”
“成……”杜兰坤答应的痛快，思考了一下道，“这次美国主打印第安文化，然而他们自己的文化却并没有本土神明，也不愿意抬高印第安文化的地位，那么他们的帮会领地防线会起什么名字?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书苗听完，几乎没怎么想，脱口而出：“哇，听起来……不会是诸神黄昏吧!”
“Bingo!”杜兰坤打了个响指，非常难得的直接夸奖她，“所以说你至少是达到美国游戏策划的门槛了。”
“沃德天!这么没创意!”书苗惊了。“亏我们还为凤焉十六城折腾的来要死要活的……那他们城的名字呢……等等等等师父你别说，我先来想想……他们把自己成为诸神的黄昏，那那些城，啊要是我的话，我选择找一堆□□字来，就给城起名叫XX之墓!”
“噗!回家等于上坟吗?”豆豆喷了。
“啊……对哦……”书苗也觉得这个脑洞开得有点大，只能一脸求知欲的看着杜兰坤。
杜兰坤没反应，低头往下滑动文档，耸耸肩：“一眼看不出来，我对他们文化不理解，以后再看吧。”
这时老大站了起来，拍拍手：“各位，点餐，先扫码点餐，备注桌号和名字，一会儿我们统一支付。”
“老大是不是快开始啦?”有人问，眼见着快到五点晚饭时间，楼下步行街人潮已经汹涌起来，不管是找饭店还是逛街，都是最高峰的时候了。
这人这么一问，大家顿时都耸动起来，纷纷涌到落地窗边往外看，搞得路人以为出了什么事，也很不安的探头探脑。
“啧。”杜兰坤本来就不爱挤着种，此时他倒是能凭着身高优势站在人群外看过去，书苗和豆豆就悲剧了，两人面面相觑的档，就听他说，“我们先下去看吧，在上头自嗨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