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一身倒是齐整，一见身后的人，挑挑眉：“这是?”
“诶，师父您好!”励亮很利落的打招呼，“我来拜个山头。”
“你好。”
杜兰坤很客气的点点头，让开身，“那正好，请进。”
“正好?”书苗脱了鞋进去，雷达一扫，一尘不染，不由咋舌。
虽然摆脱了打扫卫生的命运，但反而被这干净到没人气儿的地搞得更不安了，“师父，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拿走。”
他往门边一指，那儿有个大纸箱子，里面是个泡沫箱子，活像以前骑自行车卖冰棍的叔叔的装备。
“这是什么呀?”
“家里寄的海鲜，我不吃，快拿走。”
杜兰坤皱着眉一脸嫌弃，“抱歉，闻到味就难受。”
“啊?”书苗打开看了一眼，凉气冒了出来，励亮在旁边一瞄，咋舌：“哇，大黄鱼。”
书苗也惊了：“师父，这得小两千吧，你如果不爱吃这个，那你家里人寄给你肯定不是为了让你塞给我的吧，我不要我不要。”
“啧，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扔了还是你快拿去吃，你看着办吧。”
“我我我我不……”书苗在杜兰坤的瞪视下消了声，又看到励亮似笑非笑的眼神，努力硬气道，“要不，要不……”她不敢说给钱，只能曲线救国，“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人买?” “宋书苗你……”杜兰坤果然笑了，阴森森的，“能耐啊，会做游戏还会卖鱼了，那行，拿去卖，卖下来算你辛苦钱。”
书苗耸耸肩，嘟哝：“我觉得这样不好。”
“……”杜兰坤显得很不高兴，阴着脸，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
“这样吧。”
励亮小天使突然开口，“师父你送大黄鱼就送大黄鱼嘛，回去我们直播吃给你看怎么样?”
杜兰坤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他抬抬下巴，“抬得动吗?”
励亮先过去一把抱起箱子，看起来细瘦的手臂上鼓起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很是赏心悦目：“没问题的。”
书苗跟在旁边，心情不是很阳光。
杜兰坤似乎有些懊恼：“我……算了，辛苦了。”
他转身进了书房，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走吧，看什么呢?”励亮一歪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书苗哦了一声，还是朝书房那喊了句：“谢谢师父。”
才跟着励亮出门。
相差只有一层，励亮懒得等了电梯了，两人直接从楼梯上去，直到进了门，古怪的气氛才松散。
“沃德天。”
励亮放下箱子，“你师父真的是……”
“怎么?”书苗说不出的闷，她打开箱子，发现除了面上的大黄鱼，下面还有很多其他新鲜海鲜，冰袋还没化，凉气扑面。
“是很不会做人了。”
励亮中肯评价，“他大概等我搬箱子的时候才想起，他其实可以直接把箱子搬上来。”
“我不知道……我刷牙去了，你要不把东西放冰箱里?”
“成。”
书苗没精打采的进了厕所，正刷着牙，忽然听励亮哟了一声：“苗!苗!”
“咋?”
“猜我发现了啥?”
“啊?”
励亮一蹦一跳的过来，她手里拿了张卡片，用一个玻璃纸袋包着，上面写了几行字。
“芝媛：听说艾莎喜欢我过年时做的清蒸大黄鱼，深感荣幸，可惜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能亲自过来下厨。
特附上独家制作秘方，仅供参考，望挚友一家用餐愉快。”
下面就是烹饪程序了，最下方落款是“南舒”。
这字迹一看就是大家风范，遒劲有力。
两人对着这张卡，相对无言。
“你口水掉下来了。”
励亮一脸嫌弃。
“哦哦。”
书苗吐了满嘴泡沫，开始漱口。
“哎呀呀，这下尴尬了……”励亮拿卡片扇着风，“过年都去吃饭诶，这明显是你师父家人给未来儿媳妇送的生鲜快运，便宜你了……你说你师父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咕噜噜噜，噗!不知道。”
书苗擦了嘴，“送回去吧?这下都不用理由了。”
“哇，你励亮小姐姐今天真的是用尽力量了。”
励亮健美教练似的举拳秀了一轮肌肉，再次抬起了箱子，“走吧。”
“诶……”书苗把毛巾扔在洗手台上，没精打采的要跟上去。
“等等等等!”励亮忽然拦住她，一脸坏笑，“你别去了，我去!”
“啊?”
“有卡片在，话都不用多说是吧，就说你在洗澡。”
励亮摸摸她的头，“可怜我们喵喵宝宝，一见师父气都短一半，要是你去了，说不定又变成你不孝，寒碜你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