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哼一声:“你自己看着办。若她值得你用,你便这么看;若她有半点不归心,你便由得她自生自灭去罢了!”
婉兮扁了扁嘴:“皇上心真狠。”
皇帝忍不住踹她一脚:“这是爷在替你安排人脉!难道你更希望爷对她们温柔体贴了去?”
婉兮忙笑:“奴才不要!”
婉兮付诸于行动,主动将皇帝给扑入衾帐,自己骑上去,主动求索了一回。
皇帝不由得轻哼:“……一看你这架势,就是只会骑驴,不会骑马。这劲儿用的,哎,拧着!”
婉兮俏脸早红,清眸细滑成丝:“……爷说错了,奴才这样才不是骑驴。奴才骑驴,都是背身儿的。爷,可想尝试?”
第1097章 写错(5更)
皇帝都是一怔,脸已是先红了。
“你愿意,嗯?”
婉兮早已脸红过耳,这一瞬越发清眸如丝:“……是爷自己说,奴才在骑驴。总归奴才骑驴,不是这么个骑法儿。”
皇帝喘息骤急。
“总归你这会子使劲儿便已是拧着了,爷有何惧你干脆拧着到底?”
婉兮身子一软,仰头深吸口气,便将身子缓缓旋转着,彻底拧了过去……
那一拧,那样缓,皇帝便已控制不住,长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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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水风清凉,穿透窗棂。
两人体温太高,便索性将帐子都拉开,好叫水风都送进来。
那月影便映了水色,将窗棂上雕花的窗格子都印了进来,就在被子上。
那一格一格,都是冰裂纹,叫人心底都生凉爽之意。
因了之前那一回的姿势,皇帝这会子还舍不得放开她那圆而翘的身子,大掌兀自轻弄不停。
他掌心的茧磨砺着她的身子,叫她舒服,又阵阵轻颤。
这样的时光,远离宫墙,远离争斗,真好。
只是心下却又明白,这园子不过是避暑的离宫,他们终将要重归宫墙之内,终归又要面对那红墙深处的争斗。
宫内的世界太小,宫内的人心又太大,故此总是产生矛盾,总要借各种争斗才能达到平衡。
古往今来,谁都无法免俗;历朝历代,谁也都难幸免。
也唯有,随波逐流,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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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忍不住又从后方滑上。
这一会不再激烈振荡,这一回变成细水长流。
他们仅仅地贴着,半点都不肯分开。
“想什么呢?”
皇帝缠棉地亲她的耳,在她耳畔沙哑地问。
婉兮微微侧眸,“奴才想起避暑山庄了。”
皇帝扬眉:“隔年去秋狝,今年不是日子,不过明年就去了。才一年不去,就想念那了?”
婉兮却笑:“奴才不是想念秋狝,奴才是想念‘避暑山庄’了。”
皇帝一时没听懂,将她头扳过来轻轻咬她脸颊:“说什么呢?”
婉兮轻吐口气,悄然扭转了几下,叫他更舒服。
皇帝果然闷哼,“快说!”
婉兮在夜色里眨眼,清眸如水面倒映的星子般调皮:“奴才说的是热河行宫大门上,康熙爷御笔亲题的‘避暑山庄’四个字呀。奴才想,康熙爷为何要将‘避’字故意多写一笔,将那‘辛’下多了一横呢?”
皇帝便轻哼:“想说皇祖写错了,嗯?”
婉兮咯咯地笑,却不肯说话。
皇帝一边动作,一边教训他的小奴儿:“古来字帖,不少错笔。许多人为了字的架构好看,故意多添一笔,或者减少一笔。总归整个字不会认错。皇祖从小也是临帖,故此跟着写成习惯了,也是有的。”
“还有朝臣说,皇祖是因为刚平三藩之乱,故此将那个字写成三横;”
“不过这些都是朝臣的附会,爷亲自问过皇祖,皇祖说‘避’字尚且有‘逃避’、‘避难’之用。而皇祖说‘避暑’与‘避难’是两回事,故此多笔,以为区分。”
婉兮依旧“吃吃”地笑。
皇帝便懊恼了,故意快了些:“你还不信?!”
婉兮仰头回来,亲了亲皇帝的嘴:“依奴才看,就是写错了~”
第1098章 绕指(6更)
皇帝也是无奈,唯有“实施武力”而已。
两人精疲力尽躺下来,婉兮绵长地吐着气:“奴才并无半点不敬康熙爷之意。奴才明白的,身为天子,要泼墨挥毫为行宫题匾,左右必定是大臣都看着呢。待得天子御笔一停,哪儿来得及墨干呢,周遭大臣必定已然欢呼雷动。”
“这样便架上了,便是康熙爷想要重写,也是不能。况且身为天子,如何也不好在臣子面前认错,故此只能另外寻了这样多的由头……”
皇帝哼了一声:“此时爷累瘫了,才容得你说这一次。下回若再说,爷可不饶你!”
婉兮莞尔,她明白康熙爷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要。
婉兮翻个身侧过来,伸手揽住皇帝的脖子。
“奴才倒觉着,错得没错。”
皇帝微阖双眼:“说什么绕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