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让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他没有顾忌众人异样的眼光，踢开凳子摔门走出去，只留下一屋子的问号脸。
程雨茉低头擦了擦溅到腿上的酒渍，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帆布包，在众目睽睽下走出房间。
直到走出酒店，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才从刚刚的羞辱和惊恐中缓过神来。
抬头看到从眼前飞驶而过的红色跑车，她知道这步棋走错了。
谁也不知道这晚程雨茉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但是第二天，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回到她的单行线。
***
程雨茉很少参加寝室的聚会，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其实她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
应寝室要求，她画了浓妆，黑色短T搭配一条浅蓝牛仔热裤，跟着姐妹们一脚跨进夜店的大门。
程雨茉一个人窝在沙发角落里喝饮料，她喜欢看着别人狂欢，看他们大笑过后大哭，看他们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回脆弱的真我。
“走，雨茉，一起去跳舞。”陈琳琳拉着她往舞池走。
舞蹈专业的她们，对节奏有着惊人的掌控，加上身材火辣，舞姿动感，很快四个人就被推到了舞台上。
苏瑞坐在二楼的看台上，看着舞台上扭动的性感女人，她的脚好的还挺快，短短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舞台中间那个是不是程雨茉?”坐在对面的刘飞铭激动地指着舞台问。
苏瑞没搭理他，视线还停留在程雨茉身上，看着她一边跳一边随意挽起披在肩上的长发，露出了消瘦的锁骨，舞动时肆意挥舞双臂，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
程雨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瑞，她和姐妹们跳完舞，走下台就看到了刘飞铭，被她们起哄着拉到了二楼。
此时她坐在二楼的沙发上，身边是刘飞铭，姐妹们分坐在四周，和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们聊的火热。
“想喝什么?”刘飞铭凑近问。
因为距离太近，程雨茉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她轻轻往后挪动了一下，她不想再让某人误会她是故意勾引人的狐狸精。
“不用，我不喝。”她语气寡淡，没了之前的热情。
这态度让敏感的刘飞铭失神了片刻，随即重振旗鼓露出招牌笑容，“喝杯Singapore Sling怎么样?”看到程雨茉没反应又加了句，“基本上就是果汁，没多少酒的，你别担心。”
程雨茉不好再拒绝，点点头，看刘飞铭起身去点酒，从包里拿出手机玩起来，她最近新下了一款游戏，无聊的时候就玩两局。
她点开游戏界面，迅速匹配了一场，在游戏里被杀了几回，一杯红色的鸡尾酒递到面前，她关了手机接过酒杯，说了句“谢谢”。
“我带你玩儿几局吧。”刘飞铭坐下，拿出手机进了游戏，突然想到跟程雨茉不是好友，抬头问，“你游戏的名字叫什么?”
“One day”
刘飞铭很快邀请她成为好友，拉她打了几局败仗后不好意思地喊救兵，“苏瑞，你别喝了，来这边陪我们玩几局。”
苏瑞坐在看台边抽着烟，淡淡瞅了他们一眼，“不玩。”
刘飞铭自然是不会放弃的，走过去一阵软磨硬泡。
苏瑞被他说的都快烦死了，叼着烟拿出手机，“拉我。”
☆、第五章
游戏很快开始了，程雨茉看着游戏里一身金甲的男人，红色的披风骚气冲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几步位移冲了出去。
“雨茉，快跟上。”刘飞铭在旁边提醒。
程雨茉反应过来，手指在屏幕上点按，一路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只见骚气冲天的红披风在前面一路放招砍杀，她跟在后面补几个残血，十几分钟后，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
“苏瑞，你也在啊。”苏瑞刚放下手机，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就坐到了对面。
没了主力的刘飞铭很自觉地转移话题收起手机，程雨茉本来也没打算再玩儿，随手点开皮肤界面，一页一页往下翻，直到看见那件红色披风才停下来，3000多rmb。
她翻到这页只是想证明他是个疯子，是她现有认知里无法理解的疯子。
“给你介绍个朋友，等一下我去叫他。”
程雨茉看了眼走远的短裙女人，低头刷起微博，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才缓缓抬起头。
“苏瑞，这是左川。”两人短短对视，都皮笑肉不笑的问了声好，谁也没表现出之前有过过节的样子。
左川坐下时往里看了眼，看到窝在角落里的程雨茉，瞳孔微微放大，笑着点了下头。
程雨茉也点头回应，两人没再过多交流。
她跟左川算是比较熟悉了吧，毕竟自从医院回来，他的短信就没有断过，她有空时会礼貌地回上一两条。
但似乎有一个人不甘于现在的平静，端着酒杯走过来，看着缩在角落里玩手机的程雨茉，“你们不要坐一起吗?”
程雨茉缓缓抬起头，对上了苏瑞的眼睛，她不甘示弱地瞪大双眼，想用眼神逼退他的无理取闹。
苏瑞完全没有领会她眼神的含义，拍了拍刘飞铭，“把位置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