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天又道：“天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晚安。”
白於昭笑着，眼角挂了一滴泪：“晚安。哥。”
她仰起头，把眼角的泪逼回眼眶，水滴迷了眼。眼前顿时一片迷蒙，只有啤酒顺着喉咙流到胃里的感觉无比清晰。
她对着月亮，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
前两天在外面浪够了~
歧一表示看着小昭这样，心酸。
第70章 虽然
什么!真的吗!
这句话白於昭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嗯，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了多少遍。
我靠!叛徒!你竟然不告诉我们!夏意意和李梓唐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你一个人会不会很不安全啊......朴智贤奶狗一样的担心着白於昭的人身安全，说话的时候，白於昭都能看见他因为伤心而垂下的尾巴。
........这样也好，离那帮人远一点。徐青冷静异常。
也是，这样也好。那里没有周莫涯叶苦舟的动辄引咎，没有对于柳俊然的可悲感情，没有钱儒雨的怒目而视......
那里，没有和他的回忆。
更没有他。
白於昭请了一个月的假来办理各种手续，闲下来的时候就到泽城理工的各个地方再走一遍。吃吃食堂的饭，翻翻图书馆的书，看看篮球场上男生们打篮球，再把硬币塞进自动售货机，看它吐出想吃的小零食......
坐在公共区域，看着人来人往，嬉笑怒骂。
再和那些一向对白於昭青眼有加的教授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白於昭知道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不记得有过一个叫白於昭的学生如此认真但是日常的和他们告过别。
那些告别的眼神全都放在了庄重的日常上。白於昭的怀念就是把过腻的日子认认真真再来一遍，再来多遍。
至于许令闻，她没有什么话好说。他们的日常就是不相见，不相扰，但未必不相念。
走的那天，她和家人一起去的帝都机场，只有帝都有直达的飞机。
“好好学习!好好吃饭!”
白於昭点点头，一点都没有应有的难过。白於天还是不正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白子庆一直拿着手机在那狂拍白於昭和张与烟。
白於昭推着行李车，一路走着，没有回头。
她向安检人员出示了护照，进去排队换登机牌。她看着手机上的机票信息，柜台在D岛......
“白於昭!”有个人在背后喊她。
白於昭觉得自己是幻听，但还是立马转身。
只见许令闻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护照。
“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
“护照啊，我也是有护照的人。给他看一下就让我进来了，幸亏今天人多，他没怎么细查。”
白於昭点了点头，道：“.......你来干嘛?”
许令闻有些局促的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我.......徐青学长给我打电话，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还有叶苦舟的事.......”
白於昭搭在行李车上的手猛地握紧了。她转过身去，背对许令闻，肩膀有些颤抖：“都过去了。”
许令闻转到她面前，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没过去。白於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出国的事情......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白於昭面无表情的说：“你觉得呢?”
许令闻痛苦的皱着眉：“白於昭，我知道是我太混蛋，太人渣。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竟然........”
白於昭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做那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
许令闻沉默了两秒：“但是我有话想对你说。”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得伸手把白於昭整个人抱进怀里。
他低声在白於昭耳畔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爱你。”
白於昭自以为已经修炼成坚冰的心，在这几个简单的字的冲击下，竟然开始慢慢融化，化成水化成血，一滴一滴滴在白於昭空荡荡的灵魂里，发出轰鸣的巨响。
震得她鼻头发酸，双手轻颤。
她闻到许令闻怀里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怀里让她安心的温度，她一时起了贪欲，想就这么呆着，直到飞机起飞，然后和许令闻一起回到泽城。
他好像还是那个笑起来会让白於昭心里痒痒的少年，她好像还是那个就算面无表情也会让许令闻看得入迷的少女。
时间和人生是两个多么大的词汇，大到多少亿人的眼泪和欢笑都诠释不了。
大到白於昭任性不得。
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和时光机。
她拼命抑制住自己想伸出回抱的双手，冷冷的说：“抱好了吗?”
白於昭轻轻的推开他，但是从指间到心房都在呐喊着不舍。
“谢谢。”白於昭说道，“但是，许令闻，我要走了。我要去欧洲上学了。我将离你很远很远，远到你会忘记我。所以，面对现实吧。你也该长大了。”
“我不可能，也不会，护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