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转头看去，许令闻看着他，目光中无不威胁。
柳俊然只得识趣的收回了手，站好看着自己的擦得铮亮的皮鞋。
下了场，话剧社照例是要去聚餐的，这次则选在了一家自助餐厅，这家餐厅和泽城理工的某高层是亲戚，给泽城理工的学生优惠，一百几十块就能吃到很正宗的日式放题，酒水不限。
叶苦舟和几个大二大三的学长首先就点了好多瓶清酒。许令闻点了很多刺身还有寿司。白於昭则是烤熟的海鲜和锅子的忠实拥护者。
一个桌子只能坐四个人，白於昭许令闻孙浅，还有大一的一个男生做了一桌，这个男生演的是许令闻的跟班，平常和他们玩的也挺熟。
白於昭点完自己要吃的东西之后，也点了一壶清酒。许令闻喊住服务生：“等等。”
他又转向：“你干嘛又喝酒?”
白於昭笑了笑：“高兴。”她对服务生道：“清酒还是要的，谢谢。”
白於昭今天不打算灌醉自己，只是想喝的微微晕一晕，装疯卖点傻，把这个阶段的糟心事撇个干净。
期中考试结束了，白於昭毫无悬念的还是班里前几;话剧也结束了，终于不用和某些人朝夕相对，多好。
正吃着喝着聊着，叶苦舟突然站起来，高声宣布：“同志们!他们给我发了这次的观众调查排名!”
大家都放下了碗筷，看着叶苦舟。
“我们泽城理工，今年是........
“第一!”
瞬间欢呼声鼓掌声席卷了整个餐厅。许令闻嘴里还有刺身，只能含含糊糊的喊“好!”他还用手肘撞了撞白於昭，让她也嗨起来。
白於昭一下就笑了出来，真心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她也跟着一起鼓掌，拍手拍的诚挚又热烈。
叶苦舟又做了个“收”的手势：“好了好了，还有，今年，他们又出了一个新的幺蛾子。观后调查最受观众欢迎的角色，男女各一名。今年我们学校的........”
大家屏住呼吸。
白於昭不由自主地望向周莫涯，周莫涯果然也在看她。白於昭直直的对上她的目光，面无表情得看着她，她有些发毛，直了直身板，翻了一个白眼又转过身去。
白於昭也默默收回了目光，给自己到了一杯清酒。
“薛乔!薛乔被评为最受观众欢迎的女性角色，鼓掌!恭喜我们的白於昭同学!”叶苦舟带头鼓掌鼓得格外起劲。
大家也都纷纷转头望向白於昭，欢呼鼓掌，流水线一般的神情动作里，周莫涯一动不动的怨恨眼神格外扎眼。
白於昭没看她，有些害羞地遮了遮自己的脸，摆摆手：“别鼓了，别鼓了!”
叶苦舟才不会善罢甘休：“来来来，白於昭说两句!要不就喝酒!”
白於昭一听直接端着酒杯就站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很感谢大家!谢谢!”
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於昭被辣的吐吐舌头，咧着嘴坐了下来。
许令闻不知什么时候又要了一壶酒，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向白於昭示意。“来，咱俩也碰一个。希望薛乔和冯穆在平行世界里也永远是HE，”冯穆是许令闻话剧里的角色名。
白於昭没怎么琢磨那个“也”字的意思，也就拿起斟得满满的酒杯，和许令闻笑着碰了一下，慢慢的喝了下去。
许令闻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白於昭喝了下去，才笑着一饮而下。
孙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於昭，来我们也喝。”
白於昭连喝了两杯，有点受不住，嘴里刚刚放了一块天妇罗，还没嚼完，见孙浅举杯，赶紧给自己倒酒，含含糊糊的说：“咳咳，好，来。”
碰了杯，孙浅温和的笑着：“恭喜你啊!你今天真的演得很好，妆也超好看的!”
白於昭笑着说：“真的吗，谢啦!”说着就要喝下去。
但是许令闻按住她，夺走酒杯，他注意到了白於昭一直按着胃部的手，道：“我来我来替她，她要是喝多了，遭殃的还得是我。”
说着直接就着白於昭的杯子喝了一杯，喝完还咂咂嘴。
孙浅的表情一僵，但还是笑着说：“来，喝。”
她也一口饮下，面不改色。
酒酣耳热之时，白於昭觉得闷，拿着手机出门想透透气。许令闻抓住她：“你干嘛去?”
白於昭挣开他：“太闷了，我去透透气。”
许令闻了然，放她出去。
那边桌上，叶苦舟他们玩的正起劲，周莫涯却突然离场，要去卫生间，也没人在意。她就这么跟着白於昭出了门。
到了卫生间，正好碰见洗手洗胳膊降温的白於昭，她见周莫涯也出来了，点了点头：“学姐。”然后就出了卫生间，在餐厅附近的长椅上，坐着吹风。
周莫涯竟然跟了上来，还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坐在白於昭旁边。
白於昭没有说话，她塞着耳机，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周莫涯幽幽得开了口：“恭喜你啊，学妹。”
白於昭没办法，摘了耳机：“谢谢学姐啊。那我就先进去了。”
但是周莫涯不打算放过她，她站起来，外套里面的包臀裙若隐若现：“你是不是觉得爽啊，上次打我那一巴掌我还没找你还回来呢。”声音温温柔柔，不听内容还以为是在对闺蜜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