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想问：大神你节操呢?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调调：“二位，不疯魔不成活帮会周末组织线下聚会, 想邀请你们参加。”
“抱歉，我们没有时间。”凌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内心腹诽:忍住不收拾你就不错了，还想一个桌子吃饭?做梦呢。
方翼飞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女友, 田甜会意，她坐在秦悠身侧, 拉住好友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就当陪我嘛, 到时候翼飞要主持，其他人我也不认识，我一个人待着肯定无聊死了。”
秦悠犹豫了。
田甜又把目标转向凌云，绽开笑容：“学长，可以把悠悠借给我一天吗?就一天。”
“抱歉，不借。”这是凌云今天第三次说抱歉，要不是秦悠不断用眼神制止，他多半已经爆发了。
田甜面色有些错愕，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二人对她的态度出现了180度大转弯。
这不是一个摊开说话的合适时机，但秦悠本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鼓足勇气:“田甜，我有话和你说。”
“啊?你说，你说。”
秦悠轻声叹道:“私房话。”
田甜了然。她站起来环视一圈，指着教室堆放盆栽的角落:“我们去那边。”
秦悠点头。过去之前看了凌云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别冲动犯浑。后者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这对闺蜜走远，方翼飞在田甜刚才的位置坐下来。和凌云中间隔着一个空座，既保持了一定距离，又不会显得太亲密。
坐定后，方翼飞张口恭维道：“断魂大神，我就是看了你的PK视频才玩盗贼的。你对盗贼这个职业有什么理解?”
方翼飞学新闻出生，字正腔圆，凌云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穿到了某访谈的直播间。
他对方翼飞实在没什么好感，于是面上功夫也懒得做。选择不搭理对策，默默低头完善图纸。
方翼飞只当自己没有表述清楚，锲而不舍：“大神，其实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厉害!让我猜猜，是夜以继日的练习，还是开拓创造的精神?”方翼飞信心满满，这次捧着给你两个选项，总该回答了吧。
如他所愿。
“天赋。”凌云终于抬头，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仿若被昊天附体。
方翼飞：“……”
这边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剑拨弩张。那边确是晴天霹雳，天雷滚滚。
秦悠尽可能委婉地陈述了方翼飞的所作所为。
田甜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从不可置信，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把一条条线索穿起来，只能得出秦悠说的都是实话的结论。
“我要亲自去问他!”田甜说话都带着哭腔了。秦悠拦了一下，显然没有拦住，她开始怀念自己的控制法术了。
田甜不止是震惊这些糟心事，更因为她心目中那个温瑞如水的人可能是伪装的。她觉得恶心。
“方翼飞!”田甜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方翼飞暗觉不好，眉宇紧紧锁了起来。
田甜把方翼飞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后者不置可否。
“……悠悠帮了我们那么多，她信任我，我又那么信任你。你，你怎么可以……利用我们的信任做出这种事!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你这个叛徒!”
“你不懂。那不是叛徒，而是……变通。互惠互利才是帮会生存之道，如果其他人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
方翼飞的歪理说起来也一套一套的，然而一大堆废话，目的都在为自己开脱。田甜被他这一番话打的有点懵 ，底气都不足了。
“那你也不能……”
“抱歉，”凌云看着方翼飞笑着说道：“我不赞同你的话，至少如果是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会出卖朋友。”
“我也不会!”田甜立即大声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这一嗓子居然把节奏带起来了。
“老方，要我说这事你确实不够仗义……”
“我也……”
方翼飞黑着脸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临走前，田甜突然喊道：“等一下!”
方翼飞回头看着她。
“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田甜咬牙道：“从现在开始，我俩结束了。”
方翼飞被田甜揭穿，心中暗恨，索性豁出脸去，冷笑道：“我们有在一起过吗?要不是秦悠，我怎么会注意到你。”诛心之言，还附带挑拨离间。
田甜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不疯魔不成话其他成员集体沉默。
“抱歉，”凌云这次是对秦悠说的：“我能揍他吗?”秦悠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别乱来，这有监控。”方翼飞指着教室右上角：“有，有本事你上游戏，到黑暗大陆来打我，我一定焚香沐浴，恭候大驾。”
秦悠突然想到，当初肖恩给了她不止一份施法材料?
然而凌云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安静的空气中一声脆响，田甜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到了方翼飞脸上!
方翼飞捂着脸，骂道:“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