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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让我虐他_宴素鱼【完结】(60)

  在这样的视线下,单晏随手松了松,但还是紧抓着。

  “你有什么资格不放手?”楚双仪终于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像看到一个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的疯子一般,对单晏随避之不及,快步拿好自己的东西走了。

  对他避之不及……

  避之不及……

  单晏随心中空落落地坐倒在地上。

  这种难受至极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这种仿佛失去一切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这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种昏天暗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单晏随呼吸紊乱又粗重,不停咽着空气,他觉得头无比地浑浊,眼睛也无比地涩,他想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哭不出来,有种想压抑一切的欲望,却也压抑不下去。

  这是何故?

  单晏随搀着地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

  他艰难地找到了阿大,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夫还在吗?”

  阿大连忙搀扶住单晏随,慌忙道:“大夫半个月前就离开了,老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立刻带你去见大夫。”阿大将单晏随搀扶到墙根,喊着楚双仪,“夫人,不好了,老爷不知怎么突然病倒了。”

  单晏随苍白着脸,眼前迷迷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但他能感觉到楚双仪在靠近他,扶住了他,和阿大一起将他带到了马车上,然后……阿大在驾驶着马车,楚双仪在马车里固定住他,让他的头躺楚双仪的膝盖上……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在被人保护着不用碰撞到其他地方的条件下,在那熟悉了好久的女子气味中,单晏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他平静了。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管你怎么逃避。

  大夫诊断后说没发现平静后的单晏随有什么症状。

  “但这次病情实在是来势汹汹,大夫能否像之前那样,再搬到山谷观察他。”楚双仪问道。

  “也可,我也想弄清是怎么回事。”老大夫摸着长长的花白胡须答应了。

  单晏随下意识地一直紧抓着楚双仪,任由她打算。

  但楚双仪原来的打算并没有因为他情况不对而变动。

  她从京城带回来了大夫,但也带回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做事稳重的仆人,女的是个慈眉善目、身强体壮的婆子。

  婆子是肯定要跟着楚双仪回家的这一路途的,但路上还缺个车夫。如果阿大当车夫,那男的就代替阿大暂时照顾单晏随,如果阿大不行,就只能那个男的当车夫。

  说实话,肯定最好选阿大,那男的毕竟陌生,然而单晏随最近这病情……

  “我跟着你回去。”单晏随见总是劝不住楚双仪,坚定道。

  “你暂时病情不稳,还是让孙大夫多看着你,那边可没有那么好的大夫,孙大夫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舟车劳顿。”楚双仪淡淡道。

  单晏随皱着眉头,很久之后才说道:“你让阿大和你一起回去,你回去不要和他们说我们要合离的事情,你等稳定了后回去说。”这里的“他们”自然就是两家老人。

  楚双仪眨了下眼睛,不作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单晏随就当她同意了。

  楚双仪收拾行李的时候,单晏随就在旁边操心地看着,时不时提醒楚双仪路上一定要带的东西。

  在旁观的过程中他很快看到楚双仪留下了不少不想带的东西,楚双仪把那些拢成一堆,说让仆人处理掉。

  单晏随发现里面有楚双仪曾经从柜子里拿出的纸张,愣了好久。

  收拾好的楚双仪很快就和阿大、婆子一起走了。

  单晏随和新来的仆从一起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马车完全消失。

  单晏随心中像缺失了一块东西,正神色不宁地往自己房间走,突然看到仆从进了楚双仪现在住的偏房,原来仆从准备听吩咐将楚双仪屋子里不要的东西收走扔了。

  鬼使神差的,单晏随让仆从离开,自己一点一点整理好东西,全部留在了偏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点,无法与后面割开,我明天再一起放出来。

  感谢 哟哟哟!、水中月下残花 的地雷

  第51章 第三罪

  单晏随听师傅说, 他小时候想父母时会半夜闷在被窝里呜呜呜地哭,哭完满身大汗,师傅发现了他就止住啼哭不说话,但眼圈还是红红的。

  但单晏随对这方面的印象是没什么印象的, 因为每年师傅都会给他放长假回家, 他回去的时候一开始还好,其乐融融, 但后面就很不习惯和父母待在一起了, 想着早点离开。

  然而可以轻轻放下,也是因为他知道父母是永远不会抛弃他。他知道虽然在外面住得比较舒服, 但若是想父母了, 回去肯定能见到。

  即使父母有一天不在了,等他也下了黄泉, 也还会有和父母重逢的一天。

  但楚双仪不同,没有血缘的联系,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不是亲属又不是夫妻了, 他若是想见楚双仪,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若是楚双仪日后改嫁了……若是改嫁了,那就更难相见了。

  或许能够得到淡淡的一瞥,都是奢侈。

  楚双仪离开的那晚,单晏随胡乱想着这些,一夜未眠,两眼发红, 眼下发青。

  大夫过来给单晏随诊断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睡不好?”

  “嗯,思虑过重,睡不踏实。”单晏随不好意思地笑笑,神情中却都是疲惫。

  病人自己知道病因,大夫也不再多言。

  进行了例行的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的大夫只是说道:“别太劳神。”

  单晏随淡然地笑笑,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不劳神好,但说不劳神,又岂是能轻易不劳神的?

  况且胸中积郁太深,只会促使人更加伤身。

  单晏随等大夫走后,大白天地就上了床准备再睡一觉,他虽失眠,却也困倦至极,必须强迫自己补眠。

  可这困意一沾上枕头就全部消失,他的意识变得清晰无比,仿佛身体故意和他作对似的。

  单晏随闭上眼,不再为难自己,决意让自己肆意想明白。

  其实如果顺着心意的话,就是跟上楚双仪,和她一起走。

  但跟上了,又有新的问题产生,正如同楚双仪问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单晏随不想看到楚双仪难过,但楚双仪若能真的放下,那便很快能痊愈所有的伤痛。

  所以此条忧虑可以删去。

  但……也可以说此条忧虑得重新审视。

  因为纵使单晏随如何忽略,他也不能否认他不想看到楚双仪放下。

  楚双仪决绝的那一幕简直如一根刺,刺得他心中血口一道一道的,凝成血流缓缓淌过胸中,留下又烫又涩的痛。

  所以……

  所以……

  所以他是喜欢上了楚双仪吧,所以才那么不想丢掉那份被爱着的感觉。

  可若是喜欢上了,不会很可笑吗?之前那些抵触和排斥是在把事情倒向另一处方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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