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不二:“谁稀罕看你,转过去啊!”
二师兄:“哦。”
他有点傻了,将丹不二的头转过去。
丹不二上下打量了白素一眼。
只一眼,他就知道她平时修炼的是什么法门了。
原本应该不太喜欢的,但这女子应该就是小宝的生母,适才又救了这孽障一命,表现得可圈可点。
他说:“长得还不错。”
又补充一句,“比你们师娘还有老夫年轻的时候要差点。”
白素莞尔一笑。
她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很自信的。
在场的人,除了第一次见的月倾城,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在长相上与自己抗衡的人。
不是她自夸,事实就是如此。
丹不二是丹成二的师父,也就是她师父,她有心说上几句,但和一个头颅说话……
怎么那么瘆人呢?
邵茹走过来,“老二,把你们师父给我。”
丹不二看她苍白的脸色,说:“你怎么吓成这样?”
邵茹没说话。
她只是太震惊了,一时忘记了丹不二的来历。
“过来,把你们师父的躯干扶起来。”
丹成君们连忙动了。
其实他们也懵逼得很呐。
悲伤的情绪奔涌至大脑,眼泪就要破框而出,却听到死去的师父忽然说话,吓得卡住了。
邵茹把丹不二的头按回去。
丹不二自己抬起手,捏着伤口,把缝捏好。
他就像泥人一样。
坏掉的泥人,重新捏回去,会留一些难看的痕迹。
他搓了搓。
伤口还真被他搓出了一层泥,那些疙瘩竟然就不见了。
他把泥揉成丹药,丢进嘴里。
他活动了下脖子,还能听到骨头的声音。
众人看着他这一套连续的动作,已经斯巴达了。
这还是人吗?
丹不二才不管他们震惊不震惊呢,目光扫了蜀黍的尸体一眼,就让他带着懊悔死去吧。
知道那天主的身份后,再联系之前蜀黍问他胜算的事,他就知道,蜀黍为什么这么做了。
他的妻和儿子,恐怕已经被控制了。
如果努力也没胜算,他只能抛弃救不了的天启,保住妻儿。
他倏然抬头,愤然指向天主。
“沽棠子,居然是你!”
第2619章 活得太久,腻了
什么!
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便是白素,一双眉目也禁不住吃惊。
她在天启大陆待的时间并不长,但沽棠子的大名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然……
这样的人,居然是魔修的首领?
天主没说话。
丹不二道:“你以为不承认就可以骗过去吗?老夫敢肯定,你就是沽棠子!”
“丹前辈,这……”
说话的,是神隐宗后来加入青鸾宗的长老和弟子们。
丹不二的言辞凿凿,如果在别人心里是石子掉进湖水,那么在他们心中,便是不亚于湖水爆炸!
他们要被震翻了!
“他是魔修首领阿,怎么会是沽宗主呢?”
他们感到难以置信,不愿相信这个说辞。
丹不二嘲讽道:“不信的话,就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好了!”
呵,真有意思。
他们只是觉得神隐宗对涉及邪修的事上表现古怪,也暗暗怀疑沽棠子是不是和邪修达成了啥交易。
谁知道竟是如此!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包括神隐宗的人!
康阳子凝声道:“果然是你,你竟真的对姚劫下杀手。”
妄渊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听这口气,早有猜测?
康阳子解释说:“当年姚劫受伤闭关,就是被这天主所伤,那时情况十分复杂,有些痕迹指向沽棠子,让人生疑又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天主和沽棠子是同一个人,就可以说得通了。”
妄渊无语。
之前他们三人开会时,还说起姚劫和沽棠子的恩怨情仇,哪知道,还有这一出?
难怪康阳子那么肯定,说姚劫不会被沽棠子影响。
原来早就伤过了啊。
天主想了想,揭开了面具,露出一张颇为威严清俊的面庞。
黑发散去,鹤发轻扬。
不是沽棠子,又是谁?
可惜昔日沽棠子正气凛然、人人敬爱,如今桀骜不驯,却要人人唾骂了。
“宗主!”
神隐宗昔日的长老们瞬间崩溃。
“宗主,你已名盖天启,为什么还要入魔?!”
名有了,利有了,已经是第一人,不可能再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他还想得到什么?
沽棠子道:“因为,人生太无聊啊。活太久了,不找点事来做,会疯掉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个理由,真的是……
“什么活得太久,比你活得久的不是没有!沽棠子,你如此言辞,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枉你前半生还教导我们恪守言行,如今却自己入魔,让人不齿!”
神隐宗,可以说是在沽棠子手中发扬的。
早年也不是什么道士之风,是沽棠子制定秩序,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
可以说,神隐宗就连一草一木,都是沽棠子缔造的。
如今,他却自己推翻。
不仅推翻了自己,也推翻了别人的命运。
太残忍。
沽棠子叹气说:“神隐宗只是一个玩具而已,我已经玩得够久,腻了,只能换个玩具。一成不变的天启,我也受够了。”
这话,让所有人义愤填膺。
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曾为化龙宗药师首座的舟承了。
哈哈哈,神隐宗宗主都入魔了,还是魔修的头子,几乎一手推动了天启动荡,他只是变成暗黑武者,又如何啊?
沽棠子摇摇头,将花枝面具覆上。
“既然你们不想看到我,就当我是天主,而不是什么股棠子吧。”
第2620章 你想我死?
这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谁想承认他是沽棠子?
可他就是啊!
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世盗名!
摘下面具就是天启大陆第一人,合上面具就是魔修第一人。
这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
“逐宗!一定要将沽棠子驱逐出神隐宗!”
神隐宗昔日的长老们怒骂着。
舟承乐道:“人家就是宗主,你们还能驱逐他?再说,你们好像也不是神隐宗的人了吧?半斤八两,五十步还想笑百步?”
没人理会他的胡搅蛮缠。
这里那么多长老,一个区区入了邪的药师,台面都上不去,理他都是掉份。
舟承的脸,一下子就涨得火红。
他以为自己的名声很大了,到哪里不是被人奴颜婢膝啊,这些人,哎呀呀,真是要气死他了。
没人注意到,那头的月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