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断水凝声道：“资源我可以帮你，你只管安心修炼……”
徐圣清脸上带着解脱和幸福，“刀兄，你知道理由的……我该下去和他们团聚了。”
刀断水哑口无言。
“你死了，你妻儿的仇，谁帮你报?我一个人做不到啊!徐圣清!”
徐圣清歉然道：“对不起，刀兄，以后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
蓝泽插话道：“什么刀兄，她是女的。”
凤小白瞪他一眼，徐圣清显然不知道刀断水的真实性别，这时候要不要拆穿，不应该由蓝泽多嘴。
徐圣清错愕，又恍然，最后，只剩下满满的歉疚了。
“原来如此……”
刀断水隐瞒得太深了，他还以为，刀断水一个男人，对他竟生出那般心思。若是女子……
若是女子……
刀断水豁然掀开帽子，咬牙，声音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对，徐圣清，我是女的。现在，你能改变主意吗?我真的……一个人，很难……我很难……你别让我一个人……”
徐圣清叹，“抱歉……”这样的他，又何必拖累她?
刀断水已是没话说。
月倾城看徐圣清死意已决，况且已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便踏上前几步，平静地说道：“徐大师，你死后，我可否借你的亡魂一用?”
在场的人，都露出惊悚之色。
凤小白只是疑惑，刀断水和蓝泽，几乎是愤慨了。
怎么能，对一个将死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第2788章 残念
月倾城大约也觉得有点不合适。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徐圣清献出亡魂，和死者捐献器官对她来说的意义是一样的。
可能在场其他人觉得很不可思议，违反伦常，但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这事得徐圣清同意。
刀断水怒道：“月倾城，你——”
徐圣清动了一下，缓声问：“小姑娘，你要我的亡魂何用?”
月倾城的手中，多了一面罗盘。
“你的亡魂，能帮我们找到那些暗黑武者。”
说罢，她看向刀断水，“他不愿苟活下去，已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有办法能尽快找到那些暗黑武者，你不想吗?”
潜台词是：这样，就可以给徐圣清报仇了啊。
能不能报另说，但现在，月倾城要给刀断水提供这样的信息。因为，她需要找到花颜!
既然花颜、南君烨和暗神会的人先后经过，也就是说，红妆就要抓住他们了!
所以，不能够拖延下去!
刀断水迟疑了，一开始，她是不愿意的。
但如果能给徐圣清报仇……
反倒是，徐圣清犹豫了。倒不是怕他的魂魄会怎么样，而是担心刀断水。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他对刀断水说：“你的仇人不是暗神会，别再插手这件事了……”
这人，连仇都不让她报了……
他越不同意，刀断水反而更要这么做。
“我来这里，就是追踪暗神会的人。他们现在装出息战的样子，但以后明皇肯定会被他们搅和得翻天覆地、血流成河。这些人不除，我心难安!”
这就牵扯到天下、大义了。
徐圣清无奈道：“刀……你这么活着，会不会累……”
她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没报，还要管天下。
反倒那真正应该保护明皇大陆的人，高高在上，却从来不干正事。
明皇的兴亡，何须她一女子承担?
刀断水坚定地说：“累，但不得不做。”
徐圣清说：“那好，我同意……”
可他一同意，刀断水又开始纠结了。
她纠结的当然不是替徐圣清报仇，而是……他的亡魂，他的死……
“月姑娘，你们能不能退些距离。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人之常情，月倾城点了点头，众人退了下去。
片刻，刀断水才叫他们过去。
徐圣清已闭上眼睛，奄奄一息，生死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月倾城赶紧运转魂力，在他的灵魂就要离体消散前，汇聚，并灌入死魂之力。
看不见的灵体，似乎瞬间就变得邪气凛然起来。
刀断水犹疑道：“这……”
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月倾城解释，“之所以他的亡魂能找到那些人，别人的不行，是因为他刚死，魂魄还没消散。而杀他的人，是他们。”
顿了顿，她说：“他嘴上不说，灵魂的本能却对凶手充满怨恨，冥冥中会有一股力量，牵引它找到凶手。你可以理解为亡魂的直觉、第六感，或者残念。不过距离不能太远。这点怨力也不够，我必须加强，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刀断水不懂这些，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它会灰飞烟灭吗?”
第2789章 烟罗境
月倾城想了想。
即便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么久，她到现在，还是不太相信轮回，觉得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
但别人相信。
他们相信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投胎来世，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有亡魂。
如果魂飞魄散，自然就没有了之后的事。
月倾城说：“我会尽量维持住它的魂体，不管能不能找到，我会在它消散前，将它引出来回归天地。可否?”
刀断水松了口气，点头。
蓝泽问：“这个人的尸体，你怎么说，要挖个坑埋了吗?”
凤小白悄悄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话。
蓝泽莫名其妙，“你踢我干嘛?”
凤小白：“……”
刀断水揉脸，“我先收着吧。他妻儿的坟墓就在附近，但现在没时间处理这件事。等暗神会的事解决了，我再回来，将他们夫妻同棺。”
月倾城挑眉，“那就出发吧。”
刀断水将徐圣清的尸身收了，一群人快马加鞭地照着罗盘的指示赶去。
他们深夜离开金主城，折腾这么久，此刻已是第二日晨曦初露。
刀断水皱眉头，“雾气这么大，那个方向是……”
蓝泽不以为然道：“现在这个点，没雾才不正常吧?”
在陆地的话，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间，很清凉。凉凉的雾气打在皮肤上，别提有舒服了。
月倾城心里一动，问：“是什么地方?”
“也许你们没有听说过，但每个大陆，应该都有个很危险的，类似于秘境的地方。这前方，就是明皇大陆极为凶险之地，叫烟罗境。”
“这也是徐圣清为什么在住所附近弄灵纹的原因，因为这里，经常有探险的武者进去历练，每每有人经过，便要询问烟罗境的情况。徐圣清不胜其烦，奈何妻儿的墓地就在那儿，又不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