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疯了!
雪族长感受到法则的力量正在消退,这本就是他借来的,一旦不再能使用,情况就糟了。
而月倾城,当然也察觉到这一点,故而也在不要命地攻击。
雪族长正在一点点变弱!
她只要熬到那时候……
只是,目前的局势对她很不利。
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她本来就很吃亏。
雪族长比她强太多,他打中她一次,她要打中他三、四次才划得回来。
像是打了不久,又像打得好久,两人已经不知如何计算了,终于一声砰之后,分开。
月倾城鲜血淋漓,衣裳成了破破烂烂的血衣。
她倒趴在地上,浑身骨头禁不住打颤,像朵潋滟诡谲的花骨朵,被人残忍地撕裂!
相较于她,面色苍白、衣服上几朵血花,双手撑在地面连连咳血的雪族长要从容许多。
“一招,就解决掉你。”
看着强弩之末的月倾城,雪族长勾起了苍白的唇角,眼眸是淬毒的志在必得的光。
为了让月倾城必死,他决定用上最后的法则之力。
反正,它们很快也会消失,他的反噬即将到来,此时月倾城必定没有了后手,法则不用白不用。
主要是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走过去亲手一剑打杀小贱人,岂不快哉?
他在酿势,力量一点点汇聚……
第3260章 老天在帮他【第四更】
感受到恐怖的气息在酝酿,月倾城的手指动了动。
眼皮子,艰难地抬了起来。
隐约看到雪族长的所作所为,也看穿了他的意图。
她紧紧闭上眼睛。
雪族长时时刻刻提防着,防止被她反咬一口,看到这一幕,以为她放弃抵抗了,不由冷笑出声。
“不是聪明么?再想想办法啊,咳……”
他咳出一口血。
因此,他眸色更深,杀气更重!
风微扬,灰色的发丝被扬起,他看到了其中,触目惊心的银丝。
他的头发更白了!
这说明,他伤到根了,本源更是受创。
说不定,此生都无法触摸到法则的门槛。而这一切,都是由月倾城引起,该死!
他艰苦万分地站起来,腿脚打了下颤,努力站稳,宛如八旬老头,一步一步往前走,但又很快停下。
实在走不动了……
“算了,就这么******吧!”
玄妙的力量,在手中流转。
他遗憾地看着手心,不知他此生,到底还能不能靠自己,生出法则之力?
应该是不能了……
“月倾城!”
他咬牙切齿,恨意丝毫没有隐藏。
却忽的,愣住了。
他只来得及看到月倾城背上,冉冉升起的飘荡着灵雾的独眼,视觉再度一换,便置身在了一个血海之中。
雪族长骇然,“幻境?香境?”
他默了默,想起那只眼睛,“不,是瞳术!”
原来不是他眼花……
“竖子可恨!”
雪族长也是服了月倾城,她的手段皆一一被他所破,还以为再没有后手,只能等死,谁知道人家又弄出个瞳术!
“小贱人……”
她不是他见识过的最强的对手,甚至是很弱的了,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难缠的!
如果在别的时期,他又如何会惧?
可如今……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让他在最脆弱的时候,遇上如此花样百出的她。
“区区瞳术,如何能困住我?你的意念,比我还强大吗?”
雪族长冷哼一声,任由那血海将他淹没,将他拉扯到海底。
任由那一股股细细密密如刀剑的杀气力量,在他身上切割。
他极力破瞳术!
然……
他发现,对方的神念,居然是比他强大!
“唔——”
他闷哼一声,又受了伤。
月倾城的意念如同鞭子,抽在他身上。
每一道,都让他受魂裂之苦!
“啊——”
血海的束缚越来越强,像要将他缠死在海底,令他窒息,他便极度地不甘起来。
这种不甘,让他的力量时强时弱进入了奇怪的状态,甚至让血海摇晃,差点崩溃。
可,还是突不破这个血海囚牢!
“啊!!!”
他凄厉地叫喊起来。
砰——
结果,血海竟是破了。
因为这一刹那,他手中的法则之力,已经酝酿成功,开始释放了威力。
“唔——”
月倾城娇躯猛然一震,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自眼角滑落。
天上的浮空之眼,一下子就撕扯着破裂。
她的世界一下就陷入了黑暗。
非是昏迷,而是……
双眸,毁了。
雪族长虚脱地倒在地上,头发已经全白了。
死神面前走了一遭,他冷汗淋漓。
他哈哈大笑,喘气道:“老天居然帮我?哈哈哈哈……”
第3261章 他因祸得福【第五更】
一片狼藉。
雪族长在嚣张地狂笑,即便他在吐血,在流冷汗。
那边……
月倾城趴在地上,血水顺着下巴,一滴滴地往下滴,溅出几多血花。
她听雪族长说:“咦,我似乎……还有余力?”
他尝试着爬起来。
果然,真比之前轻松了些许。
他很不解。
手中凝聚灵力,居然让他嗅到了些许法则的气息。
“法则之力也没有耗光?”
先不管这些,他缓缓朝月倾城走去。
虽说轻松了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主要他确实身受重伤。
十几步,像走了十几年。
看着破破烂烂的少女,他快意地嘲讽道:“月倾城,瞳术反噬,成瞎子了吗?”
月倾城抬起头。
那双眼眸还睁着,以往星海一样摄人心魄的瞳眸,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好似通幽路的夜晚,涣散、毫无光亮。
她看不见了。
但其实,就是不能如常人那般目视,凭着意念,还是能察觉周遭的情况。
雪族长越走越近。
月倾城握紧九重灭世莲。
“嗯?还想反抗?你还有力气吗?”
雪族长踢了她一脚,月倾城就滚了几圈。
他也没有多少力量了,这一脚力道不大,只是月倾城深受重创,所有骨头像震碎了,自然是碰一下都痛极了。
她咬住牙关,倔强地不让自己有任何的示弱。
雪族长步履蹒跚走过来,再给了她一脚。
月倾城又滚了几圈。
心湖,却沉了又沉。
或许雪族长被报复的快感蒙蔽了思考,他大约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在好转吧?
命悬一线的月倾城却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