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们两采着吧,对了,我跟花颜学了种新花酿,给你们做着尝尝?”
说着,她收了些花瓣,到另一边去了。
第4895章 大结局之三(17)
等娘娘提着花酿回来,那两人还没歇息呢。
她也不确定,这娘俩儿说开了没有。
似乎偶尔说着话。
声太轻了,她偷听都没听见!
娘娘特地空出和阿珠的独处时光,将锖色唤来的。若没说开,她觉得亏大了。
不过,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没法一蹴而就。
好在往后还有大把时光。
“来,你们来尝尝,休息一下。时间还早呢,阵外这会儿天都没亮。”
娘娘将那两人叫过来。
她在桃树下摆出软毯。
放一小桌。
将花酿放在上面。
三人围桌而坐。
娘娘倒花酿时,听阿珠还在指点锖色,便嗔道:“阿珠!干活时好好干活,做别的事也要专心,不是你说的吗?现在,尝花酿了,不要说别的!”
玲珑珠方才罢休。
“你倒是会对我说教了?”
娘娘嘚瑟道:“那是,我现在混江湖的经历,可比你多多啦。”
玲珑珠无奈地摇摇头,捏过杯子,袖子虚掩着轻抿一口,细细品味。
婉约而不做作。
很令人赏心悦目。
娘娘则牛饮而尽,豪放派。
“爽!”
锖色抓着杯子,感觉自己都不会喝东西了。
以什么姿态啊?
娘娘见状,哈哈一笑,说:“锖色,你平时啥样,就啥样啊。你娘不敢批评,谁叫她没教你啊。”
锖色就正常人地喝了一口。
她从小就和冰狼一样,多在军营走动,人称锖王,做派自带飒爽。
娘娘顿时笑起来。
恶作剧地说:“完了,阿珠,你所托非人啊,我没把锖色教成淑女!”
锖色正喝着呢,闻言被呛着了。
酒气在肝胆间肆泄。
面目热起来。
臊得慌。
玲珑珠很快过来帮她拍背。
锖色受宠若惊。
“谢谢……”
玲珑珠没说什么,看她气顺了,便坐了回去。
见阿珠看过来,娘娘赶紧说:“可不关我事啊。锖色好强,性子倔,其实和你本质是一样的。强扭的瓜不甜,我自己都做不好的事,怎么教她呢?自由生长最好了,免得最后教得不伦不类啦。”
她的阿珠,别看柔和如水,其实刚直得像铁。
认定的事,只能断,不能弯。
娘娘就没见过,比她更犟的人。特别会钻牛角尖。
她看锖色也有这倾向。
锖色解释说:“幺姨教过我,只是我学不好。”
玲珑珠道:“这就很好。装腔作势的做派,有什么学的呢?舒适最重要。”
娘娘瞪大眼睛。
“什么啊。你变了,阿珠!你从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什么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我学不好,急了你还不理我呢!”
“我知道了,你偏心女儿。不行,我吃醋了。我过去在你手下的苦都白吃了。”
锖色小声抗议:“幺姨,我站姿和坐姿,都是严格的军姿,挑不出错的……”
娘娘瞪眼道:“小锖色,你叛变得也太快了。以前你可都是向着我的啊。唉,我要吃双份醋了。”
玲珑珠摇了摇头,评说:“促狭鬼。”
娘娘嘻嘻一笑。
指着锖色,道:“阿珠,你知道我遗憾什么不?锖色连长相都不像你。多好的孩子啊,整日不知倒腾自己,在军营里都混野了,说了也不听,嫌麻烦。你得管管了啊。”
第4896章 大结局之三(18)
闻言,锖色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玲珑珠就知道桃幺又要闹了,反正不闹腾,她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娘娘就说:“你看她眉毛多粗多乱啊,说好听点叫眉若刀裁,可那是形容男人的,该修修了吧?我早想动手了,可按不住这孩子啊。”
“还有头发,本来一根根像琉璃线分着,底子多好,现在毛毛躁躁的,浪费极了。”
“那毛孔,哎哟,给她养颜之物,她转手就拿去送给手下的姑娘,阿珠你说,气人不?”
“还有这什么灰头灰脸的打扮,冷不丁远看,还以为男的呐。小锖色,给你的衣裳,全压箱底了吧?”
锖色小声说:“都费时间。”
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多操练手下的兵。
她现在就很好,手下都服管。
称兄道弟的。
娘娘忽然起身,过来按住她双肩,说:“阿珠,你来,我给你压着她了。”
“锖色,你娘可会这一手了,保管让你容光焕发,叫你那些手下看见了,认都不敢认的。”
锖色非常无奈。
她以为那人不会跟着幺姨胡闹。
谁知……
她就看到那人拿出一盒子,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眉笔、镜子、剪子、小刀片。
以及各式各样,叫她看了,就想避而远之的女儿家小物件。
锖色:“……”
玲珑珠捻起小刀片,说:“莫动。”
娘娘就在上方嘎嘎嘎奸笑,“这次,可由不得你了,小锖色。”
锖色只好认命。
她闭眼,感受那人一边手温柔轻按她额头,另一边手捏着小刀片,在她的眉处动作。
痒痒的。
又有点火辣辣。
这种感受,她其实有过的。
当初,去低阶大陆接月皇后和花颜她们时,花颜就逮着她,给她画过眉。
她问:“好了吗?”
玲珑珠说:“不急。”
锖色就没动。
对方离得很近。
她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锖色想:为什么和花颜同一具身体,却有不一样的味道呢?
不,味道似乎一样。
只是,在花颜身上,有股令人感到侵略、蛊惑、沉迷的艳。
而在她身上,则是那样柔和、安宁的力量。
她听幺姨说过,这是她们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之一。是桃花妖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
恍惚间,她感受到梳子在头发滑动。
然后……
卡住了。
娘娘笑出声,“小锖色,你偷懒不洗头啊,瞧这蓬松、扎堆的。”
锖色脸超烫,窘然。
“洗的。”
玲珑珠接茬,“没常梳,应该是每次洗完头,就拿头巾乱擦一通。”
娘娘大笑,“那不是我小时候干的事吗?每日睡醒和睡前,你最爱逮着我梳头。”
玲珑珠颤了下:“你还好意思提,每天顶着鸟窝。这就比你好了。”
锖色感觉对方在憋笑。
但她内敛,不笑出声,只是声音突然的轻快。